那东西下面有一道绳索,看起来是一种飞抓样的工具。如果那飞抓能抓到墙头,这边就可以顺着墙爬过去。
但是那飞抓甩上去,却像是什么都没抓到,当啷一声又掉了下来。
潘铁连试了几次都是如此。
“不可能啊,总得抓到一次啊。”潘铁嘟囔了一句。
赵安邦冷笑了一声:“你是不是傻。这墙要是那么好爬,这迷局还能困住谁啊?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道理你懂不懂。你看着那墙不高,你爬上去看看,你爬多高,那墙都会始终比你高一头。要是这样有用,我早踏马跳出去了,这两米的高度还用得着用飞抓?你省点力气吧……”
经赵安邦一番解释,潘铁的情绪也瞬间低落下来。
赵安邦和潘铁两个人,沉默了一会,也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难道能一直被困在这里?收服恶灵的任务还在继续,别的小组都在行动,如果我们被困在这里,即便最后能出去,成绩也不会太好了。
也就是在这时,突然在这通道里传出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
由于这通道相对封闭,距离又很长,那歌声传
过来,断断续续,显得格外空灵。
听到这歌声,我和蓝卫楼,还有不远处的赵安邦和潘铁都是身子一震。
因为这歌声我好像是听到过,是一种熟悉的歌声。
咿咿呀呀,滋滋啦啦,听来如撕帛裂锦。
如果非要把这声音形容成歌声的话,可能会略显牵强。但是你要是把这声音说成是别的,似乎也不太对。也许说它是个曲儿似乎更恰当些。
这曲儿不就是我们在大排档那里听到的吗?
在没进入大排档的时候,在外面就有这种歌声传来。幽怨而又凄厉,让人听着直起鸡皮疙瘩。
直到进入了大排档,我才发现了这歌声的来源。那是来自于一对卖唱的父女,看年龄应该就是父女俩。他们一个拉琴,一个唱曲儿,就在那大排档里以卖唱赚取鬼币。
尽管这歌声我们听起来如噪音刺耳,那琴声也是不敢恭维,但是那些鬼食客们,却听得是如醉如痴,父女俩收到的鬼币竟然不菲。
可见这种音乐对于那种鬼魂来说,简直堪称天籁之音。在鬼世界里有鬼食,想必也会有鬼乐吧,这卖唱的父女俩看来就擅长奏出鬼乐出来。
可他们不是在
大排档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哦,是了。我们再次进入大排档的时候,不但那些鬼食客不见了,就连厨师乃至这卖唱的父女俩也都不见了。他们应该是都离开了那里,那么出现在这里,倒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在这种场合,他们出现会预示着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
我和蓝卫楼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走也走不出去,跑也跑不掉,只能是按照之前的计划继续躲在暗处。什么时候被发现了再说吧。
我注意到,前面第四小组的那两个人,赵安邦和潘铁当然也是听到了歌声,也都朝着歌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歌声越来越近,他们两个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也不敢再在通道中间站立,朝着旁边躲了过去。
在距离我们十米左右远的地方,赵安邦和潘铁也蹲下身子,藏在了阴暗处。
随着那歌声越来越近,原本很是黑暗的通道里,突然有一抹月光照了下来,将这附近的通道里照得清亮起来。
不过这月光就像是有人在控制一样,只照亮了中间的通道,并没有照向两侧的阴暗。
这样一来,明处很明,暗处很暗,在这通道里
形成了一明两暗,阴阳交替的场面。
月光如水,照下来一片素白。
我很清楚地看到,在通道远端的月光下,出现了两道人影。
因为月光的关系,让那两道人影轮廓格外清晰,跟投射到白布上的剪影一样。
一个身穿古装长裙的女子,拈起兰花指,在胸前不停地挥舞,伴随着那种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的歌声,变换着各种造型。
另外一个则是一个佝偻着背的老者,手里拿着一个胡琴,正在卖力地拉着。吱吱啦啦的琴声,不断地传出。
两个人一边演奏,一边往我们这边走过来。
随着他们走得越来越近,我感觉身边的温度也在慢慢地降低。
这是一种明显能感觉的到的变化,短时间内,温度可能就已经下降了七八度左右。
我知道他们是鬼,但是在大排档的时候,我和他们并没有更近的接触。不知道他们的来历,更不知道他们现在来到这里是要做什么。
因为这条通道我至少知道已经困住了我们四个人,除了我们四个,再没有看到别人。所以我想,这一对父女的出现,很可能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这样一想,我心里难免有些
紧张。
在大排档的时候,看到这对父女,并没有感觉到紧张和恐惧。反而因为他们卖唱的身份,还有些可怜他们。
但是现在,带给我的却只有紧张和恐惧。
我和他们也没打过交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但是这种情绪就是身体的一种自然而然的反应,没有为什么。就像是我在进入那翠竹园的厨房之前,感觉到的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那是因为有青花子那个老妖在。现在呢,真的因为这一对父女吗?
一切都那么有条不紊,无论他们想做什么,似乎都快要有结果了。
他们是从远端走过来的,先要经过赵安邦和潘铁他们,然后才能走到我们这边来。
这次不管赵安邦和潘铁愿不愿意,他们都要先给我们趟趟雷了。
我估计赵安邦他们现在的心里更紧张,因为那一对父女边走边唱,已经距离他们还有两三米远了。
因为他们也关了光源,躲在暗处,我在这边也看不到他们的表情。
我尽量屏住呼吸,预感着可能有事要发生。
父女俩卖唱卖到这里,这里又只有我们四个人,傻子也能想到,他们肯定不会平白无故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