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仇雪峰对着我们发表了那一番讲话,面具人也没有阻止,显然是在放任他那么做。
后来判罚的结果对我们来说更是最轻的。
这结果应该就是按照仇雪峰的意思来做的。
那么问题来了。
仇雪峰只不过就是个普通的试睡者,他有什么东西能让面具人看了都要改变决定。
或者说,他展示的那个东西代表着仇雪峰的身份,是这个身份让面具人改变了决定?
仇雪峰似乎并不想让我们弄明白这些事,索性就干脆退出了。
不然的话,如果我追问他,他不告诉我不合适,告诉我又非他所愿。所以,退出是最好的选择。
这足以说明,这个仇雪峰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和我们一样,但是他的身份可能有另外的说法。
照这么分析,他即便退出,可能也并不会出现我们想象的最坏的结果。
这样想来,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出了这么个插曲,耽搁了一些时间。
台上的面具人轻咳了几声,问道:“你们刚才都是从外面冲进来的,你们知道拦截击杀你们的鬼的鬼相是什么样子的吗?”
众人听了,纷纷摇头。
的确,我们冲进
来的过程中,倒是碰上了大量的恶鬼。不过那些恶鬼大都被鬼气层层环绕,以至于也没来得及看清楚他们的鬼相。
“跟我来。”面具人一摆手,先是从台上飘然而下,耳后朝着大门口走去。
我们这十八个人在后面紧跟。
很快俱乐部的大门打开了,外面依然是层层叠叠的鬼气弥漫。
我打开眼窍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仇雪峰。
他消失了,生死不知。
现在外面弥漫的鬼气,似乎比我们刚进来的时候还重。
面具人站在门口,一伸手摸出一道黄符。
那符看起来很普通,符纸普通,符文也没看出有什么稀奇的地方。他手捻黄符,嘴上念叨了几句咒文,突然手一甩将那道黄符打出。
黄符被甩进了院子里,瞬间就消散在鬼气之中,就如石沉大海一般。
看似毫无效果,然而就在半分钟过后,就见那漫天的鬼气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起来。
那张普通的黄符竟然能将这些鬼气给驱散。
随着鬼气散开,那些隐藏在鬼气之中的恶鬼的鬼相也都一一显现。
结果这么一看,我们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发出了惊呼。
因为这些恶鬼,
几乎都是一个形象。
身穿的是我们在电视剧里经常看到的那种黄绿色的军服,脚上是皮靴,腰里扎着皮带,脑袋顶着钢盔,有一些鬼魂手里还提着军刀。
而他们还有同样的一个特征,腹部全都被破开了。
一条长长的刀口,从胸口的位置,一直切到小腹下面。皮肉绽开,血糊糊的内脏从腹部拥挤着露在外面。
如果是一个鬼的鬼相如此还不觉得什么,这院子里的鬼,没有二百也得有一百多,黑压压一片,全都是这一个形象,场面看着极其恐怖。
尽管见惯了这种惊悚场面的我们,也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想到刚才就是从这样一群鬼魂之中,抢了一条命回来,每个人心里估计都在庆幸。
显然这些人就是在当年的那次兵工厂被端的事件中,引罪自杀的那些侵略国士兵。
这样的士兵,自杀之后,怨气更重。另外魂魄流落异国他乡,更是无法顺利投胎。他们滞留在兵工厂俱乐部里面,必然就是这兵工厂的原址,经常出现诡异事件的元凶,应该就是他们。
由于他们的存在,让找到这里的试睡者们,又有几个命丧在这里。
此时,失去了攻击目标的破腹恶鬼们,一个个如丧尸一般,在院子里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真的,每当这个时刻我的感觉真的就像是走进了丧尸电影。
我们躲在大门里面,那里是安全的避风港。一旦我们走出去,立马就会成为那些正在游荡的孤魂野鬼的目标。
看着这些黑压压的鬼魂,众人都在揣测面具人的真实用意。
不会是让我们再次冲出去和野鬼拼命吧?
要是那样的话,别看我们有十八个人,和对方上百名有着五六层鬼气的恶鬼相斗,也是必败无疑。
面具人似乎猜出了我们的心思,他冷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出去拼刺刀的。那是对你们的一种不负责,我们天机从来不会干这种事……”
我听了也是一阵恶寒,你这说的也太假了。我们不就是和那些恶鬼拼刺刀拼过来的嘛?
天机的高层都这么无耻,不是,都这么没有底线吗?
面具人接着又说道:“别不信,给你们看场戏啊……”
说着面具人一抬腿从大门里走了出去。
随着他走到院子里,原本还游荡在附近的那些破腹鬼,突然作鸟兽散,纷纷朝
着更远的地方飘走。
他们对于面具人竟然表现得十分恐惧。
难道这大厅里让鬼魂恐惧的就是面具人本人?
由此可见这个面具人身上必然有种强大的气场。能够让鬼魂感受到的气场。
面具人也不理那些鬼魂,走在外面就蹲了下来,从怀里摸出一把铜钱,在手心里晃了晃,又唰地扔在了空中。
铜钱在空中翻腾着,很快就簌簌落下,落在地面上。
面具人又从身上摸出一支笔,用笔杆那头根据铜钱在地上的散落位置开始勾画成线。
我也曾经学过用铜钱来摆法阵,所以看到这一幕还是很熟悉。
不过显然面具人并不是在摆法阵。
从他勾画线路的手法来看,应该是通过地上的这些铜钱在做一个判断。
很快,面具人就锁定了一个方向。又从身上摸出一道黄符,手指一捻,那黄符无火自燃,腾地烧起来一股火苗。
随后面具人将那道符在几个方位各自虚点了几下之后,朝着他选定好的那个方位,用力甩出。
那带火的黄符,如一枚被射出去的火箭一样,急速朝前面冲去。
很快,在视线里那一点火光越来越小,直至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