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星河似乎对他自己制定的计划,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
偏偏那个邱梦凝还一脸花痴地看着葛星河,对于这种葛星河自以为是的运筹帷幄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
其实这计划,不用进行我都知道,期间肯定会有变化。至于变化在哪,我们能不能应付得了这种变化,谁也不知道。只能先按这计划来,再随机应变。
我也被这莫名其妙的计划,莫名其妙地引上了这样一条必须走下去的莫名其妙的路。
我也没问葛星河给我的是什么,总之能让鬼王中招就行了。
“还有一件事,李矛。”我正琢磨着要去二楼,葛星河突然叫住了我。
我一愣,不知道葛星河是什么意思。
“麻大头。”葛星河只说了三个字。
我一下子想起来,当时葛星河给我说起他的身世的时候,曾经提到了一个重要的,在他的一生,甚至是做鬼的几十年中不可或缺的一个人物,就是杀死他们的仇人,麻大头。??
当然,葛星河也跟我说起过麻大头的真实名字,然而我已经记不住了。麻大头这个外号应该很精准地代替了他的本名。
葛星河他们追
踪麻大头,发现他可能就藏在这血旗酒吧的二楼。
可是我们一直在讨论如何到二楼去引鬼王过来,我却把麻大头这事给忘了。
葛星河这么一说,我才问道:“对啊,麻大头在二楼。我如果遇到了该怎么办?”
按说我现在有了自己的力量,带着李山河他们杀到二楼也不是不行。但是我们吸引鬼王这件事还是要秘密一些。如果到时候让判官秦泽知道是我引来了鬼王,事情可能就严重了。
“麻大头出身军旅,身上戾气很重。我怀疑他出现在二楼可能跟判官秦泽有关。弄不好就是秦泽雇佣的麻大头守着二楼。只要这边有人闯入二楼,一定会遭到麻大头的拦截。同时秦泽那边也会得到消息。所以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麻烦事……”葛星河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邱梦凝。
我有些无语:“葛先生,你不是说你的计划天衣无缝,周全缜密吗?怎么连二楼的麻大头都没有考虑吗?”
邱梦凝接话道:“他可不是没考虑,而是早就有了应对的办法了。”
葛星河一笑:“梦凝,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邱梦凝撇撇嘴:“
这么多年了,我要是连这个都看不出来。我也白和你相依相守了……”
“梦凝,这有点苦了你了……”
邱梦凝摇摇头,和葛星河依偎在了一起,柔声说道:“只要和你在一起,这点苦算什么?”
两个人完全视我为无物,在那里卿卿我我起来。
“二位,二位……这狗粮先别撒行吗?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狗粮?狗粮为何物?狗吃的粮食吗?我俩没准备啊……”葛星河和邱梦凝对视了一下,茫然问道。
“停。这个话题暂停,越扯越远了。”我无奈地说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是有安排了?”
邱梦凝点点头:“我们两个这些年一直在追踪麻大头,他可能是当年对我们有些理亏。所以成了鬼对我们也是能躲就躲。另外即便是打,他一个人也斗不过我们两个。当年他为了得到我,虽然手段显得粗暴野蛮了些,但是对我的确是付出了一些情感的。有一说一,他也没对我怎么样。所以,这次我打算单独去和他谈谈,当然也是为了把他引开。你利用这个机会,按照原计划实施就可以了。”
我点点头:“那我明白
了,你这就是美人计啊……葛先生你是真豁得出去啊,舍不得老婆套不着色狼吗?你就不怕邱小姐自己过去有危险?”
和他们相处的时间久了,有些话我也是口无遮拦随便了很多。
好在他们也不跟我计较这些,反而觉得这样一来关系近了不少。
“不对。”葛星河摆摆手:“我得纠正你一下,你懂不懂兵法啊?这怎么能叫美人计呢?这是典型的调虎离山啊。”
“好好好,你说是啥就是啥吧。”我笑道,感觉葛星河认真起来,样子有点可爱。
“不过,麻大头毕竟是个狠角色,如果真发起狠来,我怕梦凝顶不住,去二楼还是你陪着她去,有什么事也有个照应。真要是打起来,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今晚就干掉麻大头。”
葛星河提起麻大头,两只眼睛直冒火。
葛星河这边已经计划好了,我也只能暂时按照他的计划行事。
邱梦凝挺直了胸脯,身上那身红色的旗袍紧紧裹着她玲珑的身体。显得她格外妖娆。
别说是在民国时期,就是放在现在,邱梦凝身上依然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韵味。
这样一个女人,难怪在当
时会成为很多名流争相交往的目标。
邱梦凝走在前面,聘聘婷婷,扭动着胯骨轴子,朝着通往二楼的楼梯走去。
而我暂时没有跟上去,而是在葛星河的指引下,躲在了暗处。
“等等……”
果然,还没等走到楼梯那,领班凯文就风也似的掠了过去,拦住了邱梦凝的去路。
“邱小姐,您需要什么,让李矛准备就是了,不用劳烦您亲自出来……
凯文对邱梦凝说着,显露出一丝不悦,甚至是恼恨。估计这份恼恨肯定是冲着我的。
我们早也就想到了,既然秦泽和凯文是一路的,这二楼又是禁区,凯文肯定不会任由我们去往二楼的。
只是不知道葛星河和邱梦凝对此有没有什么预案。
“凯文,事情进展到现在,你觉得以你的身份和能力,还能控制住全场吗?我觉得你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忙吧?”
邱梦凝冷冷地说道。
这时从酒吧大厅那边传来了一阵阵喧哗之声,还有不少桌椅和杯盘砸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那些客人经过了一场鏖战之后,亲的跟一家人似的。从后厨不断地点着餐品,消费已经到了非常高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