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阵紧张,自然也握紧了绣春刀,希望绣春刀能再一次爆发出血性和凶性,不管后果怎样,哪怕是我再度受那刀魂所迫,自残也好,自杀也好我都无所谓了,只要先把这丫头处理了再说。
刀身上血光流转,已经达到了战前的状态。
也许是感受到了绣春刀的存在,女孩眼神一变,瞥了一眼我手上的刀,原本轻松的表情也有些凝重了。
看来她对这绣春刀还是有些忌惮的,我信心大增,不想再去浪费时间了,成败也在此一战。
战事一触即发,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从前面大殿的方向传来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我的听力极佳,从这些脚步声能够判断出来,来的至少有十几个人。
他们已经穿过了两道大殿,奔着第三道大殿去了。
我精神一振,难道是唐拓他们找过来了?
算起时间来,也应该差不多了。他们调用全部的城市资源,想找到我们的行踪并不难。
而且到了这边之后,以唐拓和刘伯他们的能力,应该很快就会锁定在白云观的。
他们的到来正好,我有了援兵,也不用孤军奋战了。
于是我露出喜色,而
这一幕被褚欣寒敏锐地捕捉到了。
她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把老金放了,我可以放你走。”我看着她说道。按说褚欣寒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还没出生,父母就分开了,好不容易无忧无虑地长到十几岁,却又得了一场病,还没来得及享受这大好年华就死了。死后也不得安生,被她妈妈带着尸体隐匿起来。后来也不知道又遭遇了什么,变成今天这副样子。看起来身上邪气很重,应该也是走了邪路了。
所以我打心眼里不希望她和秦鼎中了邪神之怒这件事有关,希望她只是一个旁观者,不管她遭遇了什么,都应该置身事外,别蹚这趟浑水。
“哦,你真这么想?愿意放我走?”女孩眉毛一挑,双眼迷离。
“愿意。”我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如果我是给秦鼎下咒的人呢?你还愿意放我走?”褚欣寒笑靥如花。
“愿……愿意。”我再次点了点头。
说完之后我自己都感觉到很诧异,自己的这个想法,好像并不符合我的初衷啊。
“那你在这拿刀挡着我,我也不敢跑啊。这样吧,你拿刀砍你自己脖
子一下,这样你就不会拦着我了,我到时候再跑,你说好不好啊?”
褚欣寒表情轻松,笑呵呵地和我说着话。
我看着她的表情有点不太对劲,但是心底竟然很认可她的说法,似乎她提出的这个建议对我来说很合适。除此之外,再没别的好的办法了。
我缓缓地举起了绣春刀,对准自己的脖子。
“对了,就是这样,你把刀在脖子上一抹,咱们就什么都不用管了,快动手吧,我等着你……”
褚欣寒柔声细语地说着,看这架势不像是在面临一场生与死的选择,就像是在平时坐在教室里轻松地聊天。
刀身上泛着血光,不时地刺激着我的大脑神经。
我咬着牙,把刀高高举起,一狠心,将刀向下一落。
褚欣寒一脸轻松地看着我,完全是抱着一种看戏的心态。
却没想到,我那一刀是落下来了,但是却是朝着她砍下去的。
我和她之间的距离并不远,我的动作也是十分快捷,落刀的动作也是干净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主要是这一刀出其不意,褚欣寒神情大变,惊叫了一声,想要躲开这一刀。
怎奈她对自
己的媚蛊之术还是太自信了。她相信我已经中了她的媚蛊术,这一刀肯定就把自己给砍了的。
所以变故一发生,她再反应肯定就慢了半拍。我这一刀本是冲着她的肩膀劈下去。
如果砍实了,以绣春刀的锋利,这一刀就能把她劈成两半。
褚欣寒极力去躲,身体猛向后缩,这一刀到底还是差了一点,刀尖只在她的胸口斜着划过。
刺啦,褚欣寒的那身紧身衣被刀尖划破,露出了里面如凝脂一般的肌肤。
伤口出现之后,那肌肤又被一层鲜血润染,如雪地里绽开的一簇红花。
“唔……”褚欣寒痛呼一声,用手捂着伤口。身体后退,警惕地盯着我,眼睛里再次露出怨毒之色。
我这边也心说好险,尽管我早就对她的媚蛊之术有所提防,也谨慎地控制自己不去看她的眼睛。
不过她的这媚蛊之术果然厉害,我即便不看她的眼睛,心理防线竟然也被攻破了不少,心理或多或少地受到了一些影响。似乎她的媚蛊之术更加高明,不完全是通过眼神来施展的。肯定是我还是中招了,只不过并没有那么深罢了。
我估计我对她的心
慈手软,以及说出来的放了老金,我也会放她走的话,也是因为我受到了媚蛊之术的影响的一种真情实感。
现在看来,这褚欣寒的媚蛊之术,比柳凤凰的肯定还要厉害一些。好在我的意志还算坚定,没有完全被褚欣寒迷失了心窍。
我开始的时候举着刀,的确是有可能对自己下手的。但凡我意志被迷惑得深一点,我已经就没命了。好在我在举起刀来的时候,经过了阿龙的提醒,我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了。
我心里清楚,我面对的这个女孩,已经不是那个坐在教室里,每天读书学习的青春懵懂的少女了。她此时的心,可能比蛇蝎还毒。刚才她也已经说了,问我如果她就是那个给秦鼎下咒的人,我还愿意不愿意放她走。
那是不是就已经变相地承认了,她亲手给秦鼎下了邪神之怒的诅咒了。难道她才是具体实施者和害秦鼎的真正凶手?
这句话的真实成分有多少?
我心里迅速对这个问题做了一个判断,我觉得可信度起码百分之八十以上。
这巫蛊诅咒之术,说起来简单,但是想要真正掌握,并随心所欲地发挥出来,却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