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的话不少,应该也是想在我这个巡梦使面前表现表现。不过从他的话里,还是能分析出一些事情的。
原来这些巡梦使,不是从天界来的。而是天界在凡界,也就是在人间遴选出来的,也算是真正的天选之子。
看来天机让我兑换这巡梦使的令牌,也并不是赶鸭子上架,乱点鸳鸯谱。还是有一些根据的,所以我来冒充这个巡梦使,只要我不露出大的纰漏,还是和我的身份很相符的。听了费洛的话,我也就更安心了一点。
不过对于秦鼎和秦笺的事,我感觉并不是那么简单。
常真人即便是个妖,他也不可能去主动要杀秦鼎和秦笺,一定是背后另有隐情。
他去秦家,受雇来救秦鼎。应该是利用秦家来入梦的,那个什么去做专职顾问,应该也只是个幌子。
如果他是个道士,想做这个顾问有可能。但是他是个妖啊,还当什么狗屁顾问有什么意义?
到底是什么人要杀秦鼎?这事想要凭空想出结果来太难,也许秦鼎本人应该有所觉察。
现在看,秦鼎之所以不愿意离开梦间,很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啊。如果外面有人想杀他,他当
然不想出去,也不敢离开这里。
这里虽然是梦间,但是好歹他能保住命。
为了弄清楚这个原因,我也要去见见他们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从秦鼎那里得到一些信息。这件事,从表面上看,可能只是秦鼎一个人的事,但是我既然已经管了,自然要管到底。涉及到秦笺,褚岚,还有段青竹,他们应该是不希望秦鼎出事的吧。
“费洛,你是不是说,我有什么要求可以跟你们提出来?”我问道。
“是。不过……上使大人,救人的事,你真的得和太尉去说。我真做不了主。”费洛哭丧个脸,说道。
我摆摆手:“不用你救人,你带我去见见他们,我和他们说几句话就行。”
“啊……这事啊……”费洛如释重负:“这事好办,您跟我来……”
费洛起身,想要离开紫竹林,在临离开的时候,大口地吸了几口气,还有些恋恋不舍。
我心里好笑:“放心,如果你帮我办好这事,我跟太尉说,让你再进来几次。”
“真的?太好了,那先谢谢上使了,谢谢……”费洛千恩万谢,喜形于色。
可见这紫竹林是一处圣地,梦太尉掌握着
这样的一块地方,自然也就掌握着这些梦间的人的命脉。能多进几次紫竹林,对于梦间的人来说,就是莫大的收获和满足。
我过去跟三精竹舍的那个童子打了个招呼,说出去一趟。童子笑着点头,让我自便,也并没有问我去哪里。
我跟着费洛离开了三精竹舍,去往那两栋梦监。
费洛作为这五路都统的总都统,地位也是极高,在梦太尉没在身边的时候,他终于显现出高高在上的气势来。
他还说那些巡梦使来到梦间都是趾高气昂的,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看来无论是人还是鬼,还是其他的有灵的生物,在有了很高的身份,到处受人敬仰的时候,很少能控制住内心的膨胀的。谁都有一颗虚荣心,就是看他能不能把握住自己了。
旁边很多经过的士兵和军官,看到费洛之后也都站立行礼。
这种礼遇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是费洛依然是很享受的样子。我跟着他一直来到了梦监所在。这次有了费洛在,我当然不用再那么偷偷摸摸的了。
费洛在梦监那里要过来一本花名册,翻看了一会,查阅了一番,随后把我堂而皇之地被带到了
一间竹屋的门口。
“上使大人,这一间就是秦鼎的房间,秦笺在他隔壁。我已经让人打开了之间的屏障,这两间屋子现在已经连通了,大人可以进去了。”费洛一伸手,那间房门便开启了。
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办事,能给与一切方便。我这么顺利就探了监,这种方便,以前想都不敢想。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果然看到这间牢舍面积有正常的两个大,显然是把两间中间的屏障取消了,从而合并成一间了。而且是因为我要来,才临时改变的。
屋子里有些暗,我看到在墙角蹲着一个人,是个男人,看起来应该是秦鼎。
而另外一边的墙角,也坐着一个人,头发凌乱,目光有些呆滞,看起来有些沮丧。她应该还没注意到两个牢房的间隔已经打开了。
那是个女孩,正是秦笺。
短短两天不见,我发现秦笺真的消沉了许多。看起来无精打采的,这边有动静,也没抬头看一眼。
我回头看了一眼,费洛会意,把门关上。
屋子里就剩下我们三个人。
我叹了口气,走到秦鼎的身边,低声叫了一声:“秦先生……”
秦鼎的身体动了动,似乎
不太相信是有人在叫他。
“李矛?”秦鼎没什么大的反应,另一边的秦笺却发现了我,她惊喜地喊了一声,从那边冲了过来。
我笑盈盈地看着她,发现这丫头这两天不见,憔悴了许多。
可想而知,虽然这里是梦间,也是一个独立的世界。但是在这里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没有任何的娱乐设施,被关在这里,跟坐牢没什么区别。
“真是你啊,你回来啦?”秦笺两眼含泪,有一种终于见到了亲人的感觉。而且她情不自禁,也不顾场合和地点,猛地扑在了我的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当然,我不是答应你会回来的嘛。”秦笺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哭的身体乱颤。我只能抚摸着她的肩膀,低声安慰着她。
“你是谁?”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身边响起。
我看到秦鼎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警惕地盯着我。
我赶忙示意秦笺从我身上离开,秦笺揉了揉眼睛,对那人说道:“爸,他是李矛,我跟你说过的,是来接我们走的,是不是?”
说着秦笺转头问我。
“啊,是……”我还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处理,只能先应付着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