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是鼠郎君有一手制造幻象的本事。我刚才看到的鼠郎君,只不过就是一个虚幻的影像而已。
如果这个是幻象,那他的真实影像应该就在旁边。这么短的时间,他不可能离开多远的距离。更何况,现在是杀掉我的最佳时机,鼠郎君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我心里一动,迅速转身,下意识地一刀劈出。
我的这种直觉再次救了我,我听到身后风声一响,刀像是劈上了什么。同时有血喷溅出来,落了我一身。
我的身体也随之转了过来,发现我劈掉的是一只肥硕的老鼠。那是原本给鼠郎君拉车的那些老鼠中的一只。原来它们被老牛一声呐喊给吓退了,现在老牛已经死了,所以它们又卷土重来了。
不过我刀上带了掌心血,并且一刀劈死了一只老鼠之后,其他的那些老鼠再次被吓得四散奔逃。
但是随着这些老鼠退去,另外一幕令人瞠目结舌的画面出现了。
一只巨大的老鼠,出现在我面前不远的地方。
请注意我的形容词,巨大。
什么是巨大?我眼前的这个老鼠,满身生着白色的毛发,体型大得离谱,怎么形容呢,就跟一辆卡车似
的。
它一出现,就张嘴发出一声嚎叫。
那叫声震天,我感觉脚下的地面都跟着颤抖起来。
看到那巨大的白毛老鼠,想到消失的鼠郎君,还有鼠郎君身上的那身白袍,难道……难道这巨大的白毛老鼠就是鼠郎君的真身?
葛康顺说鼠郎君是天上的二十八星宿虚日鼠转世,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不是天上的星宿下凡,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跟卡车一样大小的老鼠?
那老鼠发出一声嚎叫,身体也直撞了过来,一爪子拍了下来。
老鼠的爪子本来并不是它攻击敌人的武器,但是这只白毛老鼠的爪子抬起来也有一张桌面大小。
它凌空拍下,大有把我拍成肉泥的架势。
而且我能感受到那老鼠的爪子拍下来,带着极大的一种威压,还有一股阴冷的风。
这种威压感和真实感,让我一点都不敢怠慢,哪里还顾得上去分辨那老鼠的真伪,下意识地把手中的绣春刀举过头顶,刀尖朝上去迎那拍下来的老鼠爪子。
那老鼠似乎根本没把这把刀当回事,依然把那爪子朝着我拍下来。
很快,老鼠的爪子就拍上了刀尖。
噗地一声,我那把刀直接穿透
了老鼠的爪子。
但是却并没有能阻止那爪子拍下来。那大老鼠像是不知道疼一样,爪子下落的态势依然很强。
我眼睁睁看着那老鼠的爪子拍在了我的身上。
我没有感觉到疼痛,但是刚才感觉到的那种威压感瞬间就变成了现实。
就像是一块千斤重的石头压在了身上一样,我感觉到胸口一闷,直接被那重物压倒在地。
而且那股力量还在不断地增加,我身上的各处骨头好像都要断裂了。
老鼠的爪子就按在我的身上,它在拼命地下压。
我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眼珠都像是要被压爆了。我拼命运了一口气,试图从这种重压下缓解一下。
然而我只能用气运到全身,让身体的每个关节和骨节不至于被压碎压毁,但是对形势没有任何的改变。
我整个人被压倒在地上,背后不像是被一只老鼠踩着,更像是被一头大象踩着。
我没想到这鼠郎君还有这样的手段,如果他真是虚日鼠转世,那我输的倒是不冤。
经过了这么一会,身上的疼痛已经开始传过来了。
我想,粉身碎骨的滋味可能就是我这样的吧。
那我要不要放弃抵抗,那样的话,
痛苦会少一些。
我被压得眼睛直冒金星,视线也逐渐模糊起来。
我感觉眼睛里已经充了血了,眼前被一片血糊遮挡住了。
我的视线里已经看不到老烟和葛康顺的身影了,他们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按照他们的实力,葛康顺如果一旦和老烟不再纠缠在一起,估计老烟根本就打不过老葛。如果老葛真的痛下杀手的话,老烟也是凶多吉少。
不远处老牛的尸体还在那躺着,刚刚发生过的事还历历在目。
更远一点的地方,我能看到那棵老柳树微微地晃动,更大量的老鼠还在拼命地打洞,试图去咬断老柳树的根系。
可以说,我们这次行动现在看来是完败。
而且很可能遭遇全军覆没的境地。
我感觉后背上的力道还在增加,我强撑着,身体也已经到了崩溃的临界边缘。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了两束白光从远处照了过来。
那光很熟悉,应该是车灯。
不对啊,我的那辆车被老鼠围了之后,我就把车弃置在附近了。怎么还会有车?难道是老烟摆脱了老葛,把车开过来了?
这也不太对啊?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工夫,那车开的极快,已
经从远处迅速开了过来,到了近前来了个漂亮的漂移停了下来。
我使劲眨了眨眼睛,看到那并不是一辆吉普车,而是一辆轿车,所以它并不是我那辆车。
来的是谁?
事情似乎还会有转机?
我打足了精神,努力把体内的气息运行起来,来对抗身上传来的那股巨大的压力。
而那辆车停下来之后,有个人迅速从驾驶位上冲了下来。
那人如神兵天降,下车之后,从身上摸出一样东西,啪地向我这边甩了过来。
那东西一道黄光射了过来,同时那人口中喝了一声“破”。
那道黄光射过来,我才意识到那不是射向我的,而是射向我身上的那个东西,也就是那只巨大的老鼠的。
随着那人一声破字喊出来,我身上的压力顿轻。
身上的那个大老鼠好像也把爪子移开了,这么说来的这人是来救我的。
我也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先顾不得去看来的那人,转身去找鼠郎君。
这会我发现那只巨大的老鼠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还是鼠郎君漠然地站在我的身后。
只不过此时他木然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表情,看起来有些诧异,还有一丝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