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看准了屋子里楼梯的位置,在准备好了之后,就走到了那楼梯下面。
仰头看去,楼梯上面的空间,也是没有一点的光亮。
尽管我的视力基本上已经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但是为了能更清晰地观察楼上的环境,更主要的原因是为了让直播间里的网友能看清我遭遇到了什么,我把一只手电给打开了。
一道光柱照射出来,把通向二楼的楼梯给照得通亮。
看到那楼梯我心里就是一惊。
因为那楼梯上面和我在一楼看到的那几间房子差不多,同样积满了灰尘。
那灰尘已经很厚了,看起来至少也有半年以上没有人清理过了。
那就有问题了。
如果说一楼的房间里积满了灰尘还有情可原,毕竟没有人住了,这房子只剩下了葛康顺一个老头,没精力也没心情打扫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这楼梯不同啊。
这家里还有一个人呢,而且他就生活在楼上,这楼梯是他每天的必经之地啊。
每天都要走,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多的灰尘呢。而且这些楼梯上面,也没有看到有脚印。
这怎么可能?
是葛康顺那老头会蜻蜓点水的轻功功夫,还是
他根本就没利用这楼梯上楼,还是说,他在这上面走,压根就不会留下脚印。即便真会蜻蜓点水,那这上面也得有点水的痕迹啊。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联想到这屋子里我根本没听到呼吸声和心跳声。
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了,葛康顺……会不会和谭鬼婆一样,也是个鬼魂?
这事听起来不是很合理。
毕竟白天我也曾经在村子外面见到葛康顺带着二十多个村民出现过。但是在经过了谭鬼婆的事后,就颠覆了我很多过去的认知。有时候,人和鬼真的不像想象中那么容易辨认。
在这个砀庄村里,似乎出现什么样的事都是正常的。
既然谭鬼婆能在大太阳下面现身出现,葛康顺如果也是鬼,他为什么就不能呢?
尽管这件事现在想起来依然有些难以置信。
谭鬼婆毕竟已经死了五年了,是村里人公认已经死亡了的。可是葛康顺不一样,老烟也是村里的人,葛康顺如果已经死了,他怎么能不知道呢?
还是说,葛康顺其实已经死了,但是他故意装出还活着的样子,每天依然带着村民去白虎庙祭祀。只有他在回家的时候,才忙活一些他
自己的事。
这么一想就细思极恐了。
那个漫天飞血说村里有内鬼。而我怀疑这个老葛就是内鬼。而且他不仅是个内鬼,还是个彻头彻尾的鬼。
不管他是人是鬼,我来都来了,肯定要查个清楚才行。
原来我把突破点放在谭鬼婆身上,现在我反倒觉得在这个葛康顺身上突破,也许能事半功倍。
我把手机拿下来,在直播间里打出了:老葛可能是鬼。
这几个字打出来,肯定会引起又一番热烈的讨论,不过我已经不准备参与了。我这么做也是给看直播的网友一个暗示,更好地让他们参与其中。
手机重新卡在胸前,我迈上了第一步台阶。
踩下去之后,果然把那台阶上的灰尘带起来了,灰尘颗粒迅速飞舞在空中,有些呛人。
手电光照下去,那光柱中的灰尘清晰可见。
同时在那台阶上留下了一个还算清晰的脚印。这才是正常的,人走上去,怎么可能不留下脚印呢?
除非经过这里的不是人。
我坚信这一点。
我手里握着绣春刀,另一只手打着手电,一步一步朝着楼上走去。
尽管我尽量放轻脚步,奈何那向上的楼梯居然是木
制的,也许长时间没有维护,踩下去咯吱咯吱直响。
这声响在这夜里,在这样一栋充满了诡异元素的房子里,显得更加突出。
这效果对于直播间里的人来说,足够刺激。但是对我来说,更加增添了我内心的一丝惶恐。
不管直播间里有几千人还是几万人,到了紧要关头,他们不会有一个人从屏幕里跳出来帮我。所以他们只能给我精神上的支持,实际解决问题的,还是我自己。
这个通往二楼的木楼梯,并不是一个直梯,在中间有个缓步台,转了个方向后,再次向上延伸。
我很快就走上了那个缓步台上。
就在我踩到那里,突然听到从二楼的方向传来了一阵响声。
声音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让我有些猝不及防。我在楼下打开耳窍听过,房子里的声音我都收到了,并没有这种响声。这声音有点像是一种铃声,铿锵有声,但是比那种金属的铃声更加沉闷一些,没有那种清脆。
什么情况?
这声音是从哪发出来的?
我试着又回到下面的台阶,这声音就一下子听不见了。
我又踩上那缓步台,那沉闷的铃声就又出现了。
看起
来就是以这个缓步台为界,把上下两层空间分割成两个不同的世界。
这是怎么做到的?
声音也是可以分割的吗?距离明明只有一步之遥啊。
这种情况就像是在那缓步台上有一道无形的墙,把上下两层的声音分隔开来了。
又或者说,这道无形的墙其实是有形的,只不过是由气体组成,是一道气墙而已。
这老葛的家里居然存在着这样一种气墙。显然不可能是之前就有的,也许还是和最近的死亡事件有关,看来我来老葛家里算是来对了。
不过除了从二楼传来的那种沉闷的铃声,其他的情况还没出现。
我跨过缓步台,踩上了属于二楼的一层台阶。
台阶上同样有很厚的灰尘。
这时,那铃声听起来就更加清晰了。
在我的固有思维中,铃声本该就是清脆的。铃声和沉闷本就是两不相搭的。但是我现在听到的铃声,真的就是发沉发闷的。
这有点像是僧人敲的木鱼。
可这铃声响起来就是一片,不可能有这么多的木鱼一起敲吧。
出现了这种情况,我肯定要多加防范的。
我不敢直接冲上去,只能一步一步地踩着台阶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