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黄岐和王定一的人头就形成了一种相对均衡的态势,由于我的加入,让这种均衡瞬间就被打破了。
那张网被我们发力一点一点地收了回来,王定一的人头就像是一条被网住的鱼,在里面横冲直撞,试图撞开一个缺口跑出去。
“想跑。也不看看用在你身上的是个什么法器,今天你遇到我算你倒霉。”黄岐冷笑了一声,一只手依然把持着那张网,另外一只手把那把刀也举了起来。
等到那网彻底收回,想必他就会对王定一的人头下刀了。
可我看着总觉得这未免有点太顺利了,王定一修炼邪术这么久,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一张网给困住了。
“别大意。”我大声提醒黄岐:“让你准备的黑狗血,准备好了没?”
“用什么黑狗血,他本身就是吸血的你不知道吗?难道我们还要把血给他送到嘴边?把网拉过来,我一刀就把他给剁了。”黄岐没好气地喊了一句。
“草,黑狗血能一样吗?用黑狗血把他脑袋给泼了再砍他。”
我发现这个黄岐自负得很,根本就听不见去别人的意见。如果是刘伯在这,肯定就会了解黑狗血的
作用。也可能是这个黄岐和刘伯分工不同,黄岐擅长的并不是玄门术数。
就在我们说话的工夫,虽然把那网又往回拉了拉,但是王定一的那人头突然在网里面不动了,也不像之前那样挣扎了。
“看看,老实了吧?进了我的锁妖铜钱网,是龙得盘,是虎得卧……”
黄岐洋洋自得,拎着刀就冲了上去。
“小心。”我却感觉到不对劲,大声提醒了一句。
可是黄岐应该是并没有听进去,他冲到了王定一的身前,还没等挥起那把刀,就见王定一嘴巴一张,又是一口污血喷了出来。
这是在实验中学王定一对付我们的路子,我提醒的黄岐的那一句,多多少少还是起到了一点作用。黄岐一愣神,见那血喷了出来,他身手不错,一个大转身,算是把那口血堪堪躲过。
那血喷到了地上,竟然滋滋啦啦升起了一股白烟。
随后王定一又张开嘴巴,开始疯狂地啃咬那张铜钱网。他也是看出了门道,不再去碰那些网绳,而是直接咬上了一枚铜钱。
王定一的牙口我也是见过,曾经把一把刀的刀尖给咬断了。这次咬上了一枚铜钱,更是把那
铜钱咬得嘎嘎直响。
虽然这张铜钱网上的铜钱,也是有灵力的,但是刚刚王定一喷出的那一口污血,应该已经把铜钱上的灵力给消除了。
看到这一幕,我也紧张起来,这样下去王定一咬碎了铜钱,这网根本就再也困不住他了。
“黄岐,我踏马再问你一句,黑狗血准备好了没?”我急着大喊。
黄岐终于意识到形势不对,他一指屋里:“在门口。”
“抓着网,别让他跑了。”我扔下一句,转身冲向屋里。
开门就看到在门口放着一个酒瓶子,里面有半瓶红色的液体,不过看起来也快凝固了。
屋子里的桌腿上,还拴着一条半大的黑狗,看到我进来也是呲牙咧嘴,不停地吠叫。
这瓶子里应该就是黑狗血了。
我抓起瓶子,又转身冲了出去。
在我回屋拿黑狗血的工夫,外面的形势就又有了变化了。
王定一应该是已经把那张网上面的几枚铜钱都给咬碎了,那张网是通过一枚枚的铜钱连接在一起的。
铜钱一碎,网也随之破开。
王定一的那颗人头已经从那破开的网洞里面钻出了一半。而黄岐正举着他那把刀拿在眼前看
。
我注意到他那把刀的刀尖也缺了一块,应该是刚才攻击王定一的时候,被一口咬掉的。这和我在实验中学的时候如出一辙。
王定一的强悍肯定是出乎黄岐的意料。再有一会工夫,王定一肯定就会冲破铜钱网,到时候他的脑袋会飞,肯定就抓不住他了。
而且我相信,既然王定一做过准备,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王定一的身体肯定也已经不在原地了。我们原来想利用他的身体做文章的计划恐怕也要落空了。
“闪开。”我见此情景,大喊了一声,捧着那个酒瓶子冲了上去。
黄岐听到喊声,反应还算迅速,他迅速后退,把王定一和那张铜钱网给闪了出来。
王定一又咬破了几根网绳,那颗大头已经钻出了大半。
“王八蛋,尝尝这个……”我骂了一句,把手里的那多半瓶子的黑狗血泼了出去。
王定一修炼的邪术,本就需要喝大量的新鲜的血液,对血他是最熟悉不过。但是凡事都有禁忌,并不是什么血都适合他修炼的。我对此曾经和王富贵探讨过,他说王定一这种邪术,喝什么血都可以,但是唯独有两种血不能喝。
一种
是雄鸡血,特别是鸡冠上的鸡冠血,因为这种血至刚至阳。雄鸡报晓意味着一天的阴阳交替,有一些道行浅一点的鬼魂甚至都会惧怕雄鸡。所以这鸡冠血对于阴邪之物最有克制作用。
另外一种就是黑狗血。狗这种动物也很神奇,它能够看到人的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比如鬼魂。黑狗和黑猫一样,更是一种能够通灵的动物。所以黑狗血也是一种辟邪之物。
我对此很有信心,所以才会让黄岐先准备出来。
好在黄岐虽然对我不是很相信,但是他对唐拓倒是很服从,进了救助站以后也弄了一些黑狗血。像他这种人,即便是再厉害的狗也应该是有办法在身上取血的。
这瓶子黑狗血大部分都浇到了王定一的头上,只有少部分泼在外面。
即便如此,这些黑狗血浇在王定一脸上,依然起了一定的反应。
就像是某一种化学药品起了反应一样,王定一的那张脸皮瞬间就起了一层血色的脓包。
不知道这种飞头术施展出来以后,那个脑袋上面是否还有痛感,我只是看到王定一的脸抽搐了几下,嘴巴一合,从那已经破开的网口又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