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傀这次直接变回了一个女鬼的形象,一头散乱的头发,一张惨白无比的脸,就是那种我们印象中的经典女鬼形象。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这只傀的本体,总之看到她重新飘过来,我一阵紧张。
那傀飘过来,有一股奇大无比的力量把我从那排水管上直接给掀了下去。
我的心一沉,这可是四楼啊。从这摔下去,什么降魔镜,什么经咒,什么一关两窍,统统没用啊。这摔到地上,必死无疑。
我感觉到两旁风声呼呼作响,我的身体向地面急坠。
我想变换一下身体的姿势,最起码别让脑袋着地,这样也许还能捡回一条命,残疾总比没命好。
但是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禁锢住了。
再仔细看,那只傀幻化的女鬼死死地抱住了我,把我的胳膊和腿都给固定住了。
这个该死的傀。恶狠狠凶巴巴的眼神,一看就是要把我置于死地。
她连这最后的一点希望都给我断掉了。我只能闭眼等着那坠地的一刻。
可是就在我即将落地,我突然感觉到腰上受到了一下重击。我的身体本来是自由落体直接向下,被这个力道猛击了一下之后,身体稍微变换了一下方向
,横着向旁边飞去。
紧接着,我的腰部似乎被人给抱住了。
那人所使用的力道很柔,居然就把我身体上那股向下的力道给卸了。
噗通,我和抱着我的那人同时摔在了地上。
在没有了向下的自由落体运动,我摔的这一下,不痛不痒,毫无损伤。
我死里逃生,救我的那人也没有受伤,我们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这才有机会去看救了我一命的人是谁。
“四叔?”我看到那个四叔站在我身边,一脸的凝重。
“你疯了?干什么从上面往下跳?不要命了?”四叔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连连问道。
“我……”我正想回答,才想起来那只傀的存在。由于四叔的出现,她应该早就从我身上跑掉了。
我急忙把身上的降魔镜摸了出来,打开眼窍,朝四周看去。
此时,打开了眼窍的作用终于体现出来。我一下子就看到,不远处一道淡淡的清影,正在向远处飘去,很快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一片小树林之中。
“在那。四叔,跟我追。”我喊了一声,直朝那片小树林奔去。
四叔不明就里,但是听我喊的急,也紧跟在后面。
在这翠景花园里,自然界
中的树林,山坡,池塘等等一应俱全,可以说是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生态环境。
远处的那片树林,不算大也不算小,栽种的都是一些名贵的树种。
此时我们都无暇去管那都是一些什么树,我用那降魔镜始终追着那只傀的踪迹。
降魔镜也始终集中着一束月光,月光打出去,形成了一束光柱,把那傀紧紧锁定。
只是那傀依然可以逃走,只不过踪迹再无法隐藏而已,在我们的注视下,它直接闯进了那片树林。
我也追了过去,还没等进入树林,就听到一阵呼喝之声。我听着竟然有些熟悉,好像和胡晓莲练棍的声音差不多。
我和他约定在子时过后给他开门进冯宅,但是我那边哪里有空闲去管这个,自然就把他给忘了。
怎么在这里听到他的声音了呢?
我愈发奇怪,一路疾跑,直接跑到了树林的深处。
那片树林,看起来纵深也有一百米,我跑到里面发现深处竟然还点着几个灯笼。由于树林太密,在外面丝毫看不到里面的灯光。
灯光下,有几个人影正在晃动。
我的确看到了胡晓莲的身影,他手持那根棍子,正在和另外一个人打斗。
不过他
已经渐入下风,呼喝之声也只是在壮声势。
“四叔,那个胖子是我朋友,快帮忙。”我指着那边喊道。
四叔晃动身形,脚步极快。从他的身法上来看,我觉得和老海也有一拼。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四叔一出手,便把胡晓莲给解救出来。
他拄着那根棍子,呼哧呼哧直喘,同时看向我这边。
这时我也看清楚了在这树林里除了胡晓莲之外的另外几个人。
我先是一眼就看到了一头黄毛,竟然是冯晓晓她那个杀马特的哥,冯扬。
而和胡晓莲对打的,就是跟着冯扬一起被四叔赶出来的那个道士。
另外还有一个道士装束的人,年纪要小一些,正在一个用石头圈起来的场地中间盘坐。在那场地上,立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纸人,这会那个纸人站在地上,被风吹得呼啦呼啦直响。那应该是一个局,或者是一个阵,十有八。九和冯世纪有关。
“陈老四,你干什么?”冯扬看到我们进来,四叔又阻止了那个道士,便冲着四叔喊道。
“少爷?你……你们怎么在这里?”四叔也是十分诧异,一边打一边看向那边。
“我干什么还要向你汇报?这里
没你的事,你们赶紧给我走开。”
四叔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这个冯扬看起来真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货,看的出来四叔在冯家的地位不低,连冯世纪本人都对他很尊重,更不用说冯晓晓了。虽然我不知道冯世纪的发家史,但是也能猜个大概,在早期这个四叔必然是和冯世纪一起摸爬滚打,甚至峰江公司都是他们一起打出来的江山。
可是这个冯扬却对四叔没有一点敬畏之心,反而极不尊重。
我看到眼前的局面,其实已经猜出个大概了。这时胡晓莲气喘吁吁跑了过来,问道:“老李,事情办的怎么样?”
我摆摆手:“一会再说,老胡你没事吧?”
“没事,我本来是准备到冯家楼下等你。结果半路看到这俩人鬼鬼祟祟往树林里钻,看方向正是从冯家过来的,我心里起疑就偷偷跟了过来。结果发现他们似乎在这里搞了个场子,又烧香又画符的搞得挺热闹。虽然我不大懂他们在干什么,但是总觉得他们没憋什么好屁,就躲在树后面盯着他们。后来我看到那个老道把血滴到那个纸人身上,那纸人就一直在跳舞。一会快一会慢,张牙舞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