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蹲下身摸着它说道:“如果你愿意,就跟着我好了,你是我最重要的伙伴。”
那猫仰头叫了一声,乖乖地蹲在了我的身边。
“它很好养的,吃猫粮就行。平时也不用圈养,让它随便跑,到时候它会回家的。”白文耀说道。
我问起这黑猫的名字,白文耀说一直叫它小黑,跟了我可以重新给它取个名字。
我觉得小黑这个名字有些太普通了,不太适合如此有灵性的猫。我看着这只黑猫,此时它弓着腰,打了个哈欠,张开大嘴的样子,让我一下子想到了一个人物,便脱口而出:“那不如就叫周仓吧。”
王富贵噗嗤一笑:“好小子,你这是把自己当成关羽了啊。”
我苦笑道:“老王啊,我觉得我只身闯凶宅,真的和关云长单刀赴会差不多啊。”
王富贵撇撇嘴:“你拉倒吧,关云长单刀赴会可没有到关键的时候晕倒的毛病。”
我怒目而视:“我说老王,咱能不这样吗?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王富贵摆摆手道:“好好,我不提。其实这周仓的名字还挺适合,这猫倒也符合身材高大、黑面虬髯的形象
,那就叫周仓好了。周仓,你有名字了,听见没?”
那猫瞥了我们一眼,漫不经心地窜到了桌子上,打了个哈欠,自顾自地睡了起来。
白文耀看着那只黑猫,眼神复杂。从他的眼神里,多少还是看出一丝不舍,同时也有一丝爱惜。
白文耀已经年过四十,却没有孩子。我一下子想到了那个在娘胎里就被王定一给解决了的胎儿,不免也是一番伤感。
把发生在阳光医院里的事情串在一起,就不难想象这医院不成为凶宅才怪。那里死了那么多的人,就有那么多的冤魂。后来王定一肯定也是怕他养鬼母的事被人知晓,才指使鬼魂闹事,让医院真正成为凶宅的。
毫无疑问,我在停车场看到的那辆纸车,还有门口留下的那脚印都是鬼魂出入留下的痕迹。
王富贵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王定一炼那鬼母,应该是用了七具尸体炼尸油,但是我们去的时候只看到了五具,还有两具尸体不知去向。我想那两具尸体应该是被王定一用在了别的地方。不排除他用那两具尸体报复社会,或者报复你的可能。所以你要小心
一些。”
我苦笑道:“管他呢,虱子多了不怕咬,我都这样了,还在乎一两个尸体?”
王富贵点点头:“精神可嘉,勇气可嘉。那既然如此,我们就走了。我们还有其他的事需要处理。这是白教授的铺子,平时也没什么人来,这里应该暂时不会被人盯上。你最好别回你的那个房子,我怕有别人正在守株待兔呢。这条老街有孟章蛊门的人在,所以我相信暂时也没有别的人敢来染指。这里反倒是最安全的,你干脆就先在这儿等到天亮吧。”
我听了一愣,一指躺在旁边的柳凤凰:“你们要走?那她怎么办?”
王富贵眨了眨眼睛,耸耸肩膀:“月黑风高,孤男寡女。你想怎么办都行啊。”
“滚球吧你?能有点正事不?”我没好气地说道。
王富贵嘿嘿一笑:“她是蛊门的人,我可不想招惹她们。招惹了她们,不死也得蜕层皮。你就不同了,你有邪神护身,她们的蛊虫看来对你无效,对邪神又很是忌惮。所以你等她醒了,让她走就行了。”
白文耀也指着柳凤凰说道:“她现在情况有些不稳定,气血很乱,我刚刚
给她服下了一粒护脉丸,如果半个时辰还不醒,你就必须再给她服用一丸。否则她可能有生命危险。”
说完,白文耀把一粒药丸塞到我手里,就和王富贵急匆匆离开了玄鹤堂。
“喂,这护脉丸是什么药啊?她有生命危险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凭什么要在这里守着她,她刚刚还想着害我呢啊……”
我对着白文耀和王富贵的背影连续喊叫。可这俩人跟没听见似的,很快就出了店铺离开了老街。
我追出去几步,又不得不转回身来。
我看了看柳凤凰的情况,发现她依然在昏迷,不过能看出来她的胸脯起伏的频率很乱。有时候剧烈起伏,有时候又好久不动一下。而且她的那一张脸,也是一会红,一会白,跟霓虹灯似的,看着很不稳定。
王富贵说柳凤凰被我打得心脉紊乱,看来这护脉丸应该是调整她的心脉的。
我拿着药丸,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反正她的蛊虫对我没什么伤害,我对她的恐惧也没之前那么强烈了。
我走到店铺门口,透过一道门缝往外看。
此时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钟了,外面老街上的人流明显
减少了不少。
王富贵和白文耀走了,我自己冷静下来,又是一阵阵的后怕。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我体内多了一块邪神碎片,可能我就死在这条老街上了,没准此时我正横尸街头。
下次我还有没有这么幸运,可就难说了。我越来越相信,王富贵所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危言耸听。我现在是步步危机,步步凶险,每走一步都应该要百倍千倍的小心。
虽然我住的出租屋就在不远的地方,可是我还真没勇气再回去了。
“咳咳……”
这时,身后柳凤凰突然咳嗽了两声。
我回头一看,发现柳凤凰的胸脯剧烈起伏,好像有些喘不上气的样子。
我急忙走过去,看到柳凤凰的一张脸胀得通红,嘴巴大张,不停地往外吐气。
我距离得不远,感觉到她喷到我脸上的气竟然有些烫人。
我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脸,脸上果然也是火热得很。这比正常的发烧可是厉害得多了。
这什么情况?难道她体内心脉不稳的症状严重了?
可是白文耀没和我说这些啊?
他只说半个时辰她不醒,就把那药丸喂她。可没告诉我她现在这个症状代表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