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矛,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去干掉王定一。”王富贵一边和罗刹鬼母纠缠,一边冲我喊道。
对啊,干掉王定一就能解决掉罗刹鬼母。就像那对月子鬼一样,有一条脐带连接着他们母子。而这罗刹鬼母和王定一之间,虽然没有脐带相连,但是却有铃声和咒音。
“拿着这个。”这时,从王富贵那里甩出来一样东西。我上前一步,接到那东西。
那是王富贵手上的那把木剑。
缺少了木剑,王富贵又少了一样能够和罗刹鬼母抗衡的法器。只能依靠赤金符的刚猛和鬼母勉力维持。由此可见他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我身上,希望我能尽快解决王定一。哪怕无法解决王定一,能让他停止摇铃和念诵咒文就足够了。
我抄剑在手,眼睛也有些泛红,现在到了破釜沉舟的时刻。
我大喊了一声,冲向王定一。
王定一不躲不闪,不停地念诵咒文,手上的铜铃不停,大串的咒文和大段的铃声如潮水一般奔涌而出,一点都没受影响。
我咬了咬牙,冲到了王定一近前,一剑刺向他的胸口。
我几乎使足了全身的力气,结果这么一动,不但胸口刚
才受伤的地方再次受到牵扯传来剧痛,而且我的肩膀也是疼痛传来。那里是被那个婴灵抓过的地方,本来已经没什么感觉了,这么一来伤势再次复发。
我强忍着剧痛,并不减力,咬着牙想把王定一干掉。
王定一炼尸油,炼鬼母,我不知道在法律上他是否已经犯罪,我如果能杀了他,是不是也要有牢狱之灾?这些问题在那一刻全都不是问题了,我只有一个心思,杀了王定一,解救王富贵。
但是我显然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我的确是成功地把木剑送进了王定一的胸膛。但是我却没有感觉到刺中任何实物,那木剑直接贯胸而入,从背后露出了剑尖。
而王定一的身体也像是一团雾气一样,被我一剑刺散。
我目瞪口呆,不明白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从我身后又传来了咒音和铃声。我猛回头,发现王定一好端端地站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
我再次转身,持剑进攻,一剑横扫向王定一的脖子。
“唰”地一下,剑抹在了他的脖颈,将他的一颗人头割下。
又是一股雾气飘散,王定一的人头和身体随着那股雾气烟消云散。
咒音和铃声再度响起,王定一的身影又出现了另外一侧。
不对,我刺中的都是王定一的分身。
紧接着更离奇的一幕发生了,不知道王定一用了什么道法,在我的左右前后突然出现了好几个王定一。
那几个王定一都是一样的装束,念着咒诀,手里摇着铜铃,铃声和咒音从四面八方传出,我根本无法分辨哪一个才是王定一的真身。
我只能胡乱地用木剑横扫突刺,也将几个王定一击中。但是他们都是化作一股烟尘消散。
“不对。这几个应该都不是王定一的真身。”我能感觉到周围阴风阵阵,怀疑那几道人影都是鬼影。毕竟这个王定一善于养鬼养尸,给自己培养几个分身还是很容易的。
我听着铃声和咒音越来越紧,想必那罗刹鬼母也加紧了攻势。我还听到了王富贵那边传来了沉重的喘息声。知道他那边已经到了身体极限了。
可我要怎么才能找到王定一的真身呢?
我心急如焚。却只能继续疯狂地击杀着冒出来的这些鬼影替身。而这些替身就跟无穷无尽的一样,层出不穷,破掉一个,会有更多的替身出现。
照这样下
去,不但找不到鬼道子的真身,我也要累瘫在这了。
我一筹莫展,却毫无办法。
谁知道就在我山穷水尽的时候,局面突然出现了转机。
我听到一声猫叫,同时一个黑影出现在视线里。
是那只黑猫,它从外面窜了进来,经过了几次跳跃,直接跳进了原来罗刹鬼母所在的那个棺材。
我听到铃声戛然而止,不过很快铃声再起。
只这么个小小的停顿,让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王定一的真身,就在棺材里。
这家伙太鬼了,自己躲在棺材里,却把一堆替身派出来。
“喵呜……”一声凄惨的猫叫从棺材里传出,同时那黑猫的身体从棺材里被甩了出来。
我一剑横扫,把前面两个替身打散。随即我冲向那棺材。
与此同时,可能也预感到了自己的真实行踪被发现,王定一也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我注意到这老小子的脸上出现了几道血痕,应该是刚才被那黑猫给抓的。
看着他的狼狈像,我也笑不出来。局势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一点不为过,我知道搏命的时候来了。
我提着木剑发疯一样扑了上去,没有任何章法地向王定一发
起了进攻。胸口和肩膀的伤也不管不顾了,我的每一次进攻都会牵扯到那里,我感觉自己真的是在搏命。
王定一一手摇铃,一手握着一把雪亮的匕首,和我近身肉搏。
坦白说,我没练过任何招式,对敌的经验更是少得可怜,只能拼着一股子狠劲和他周旋。所以尽管伤势多少影响到我的进攻,但是凭着狠劲竟也是颇具声势。
而我的目的也很明确,我不求能干掉王定一,只求能给他造成一点威胁,影响他念诵咒文和摇那铜铃就足够了。
在我和王定一打斗的时候,那只黑猫也是卷土重来,也跟发了疯似的扑咬王定一。
一人一猫疯起来也的确让人应接不暇。
事实上由于我们的拼命进攻,王定一的节奏的确受到了影响。他的铃声不再那么急促,而且需要应付我的进攻,铃声变得时断时续,念叨的咒文节奏也完全乱了。
看的出来,王定一很着急。脸上的汗水和血水交织在了一起,显得更加狼狈。
不过他也没给我留客气,一把匕首在我身上至少留下了十几处伤痕。
那只黑猫也挺惨,身上的毛都被血给染了,湿哒哒的裹在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