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跟着我走?那……我岂不是要带着那布娃娃?”我疑问道。
“那倒不用。你没发现你的手腕有一圈阴记吗?”
我举起手臂,在手腕的地方的确是有一圈类似胎记的印记。那是在宾馆的时候,被那个小的焦尸给抓的。后来一直都不掉,洗也洗不掉。我一直不明白这玩意是怎么回事,即便在医院都检查不出来。
“那是阴记。我也是做鬼以后才懂得的,你知道有些动物有圈领地的本能。这阴记有点像那个,我家孩子喜欢你,就在你手腕上留下了一圈阴记。你纯阳的身体里,她无法寄身。只有阴记这里,她才可以进去存身。你放心,等我家孩子在阳世不想呆了,自然回去转世投胎,到时候你身上的阴记就会消失。”
“那这阴记不会对我健康有什么影响吗?”我问道。
“当然不会。只是看起来有些不好看罢了。”
我点点头:“那就好。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我能帮到她我也很乐意,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小蝶。蝴蝶的蝶,蝴蝶也是她最喜欢的。我一直希望她的病能好,能够化茧成蝶,可惜我看不到了……”黄凤芝越说越伤感。我看到
镜子里的自己脸上出现了悲戚的神色。
虽然这黄凤芝作为怨鬼,在宾馆好一顿折腾。并且在那里,还差点要了我们的命。但是我竟然对她恨不起来,对她这个要求也不忍心拒绝。不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答应她,会尽力帮她照顾好小蝶。
黄凤芝点点头:“谢谢你了李矛。你是个好人,我差点杀了你,真是对不起。你能照顾小蝶,也希望小蝶能帮到你。今天我算是把小蝶托付给你了,但是,你也要记住,不能让任何人欺负小蝶,否则我饶不了你……”
黄凤芝的声音陡然升高,我听到镜子发出一声脆响,随后黄凤芝的声音又慢慢减弱,镜子上也慢慢又浮起了一层水雾,这让里面我的镜像越来越模糊,直至什么都看不到了。
但是黄凤芝的声音,一直在我脑海里萦绕。
“我饶不了你……我饶不了你……”她的声音越来越尖,刺得我脑袋生疼。
“啊……”我大叫一声来缓解我的头痛,同时身子一晃,从床上摔了下来。
我这才发现,自己还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只不过刚刚从床上摔到了地上。四周很静,看窗外似乎泛起了一抹亮色。
天要亮了……
我刚刚是……做了个梦吗?
我摸了摸身上,不知不觉生出了一身的冷汗,穿的内衣都已经浸湿了。
为了证明我刚刚经历的是不是一场梦,我快步走出屋子,来到客厅。
客厅的电视好端端的,并没有播放。沙发上散落着我的衣物,并没有布娃娃在。书柜里,我缝好的布娃娃还好端端地摆在那里。
看来真的是一场梦,可是这梦的也太过真实了,就像是刚刚发生过一样。
我摇摇头,慢慢地走进卫生间,镜子上也是干净的,没有什么水雾。当然也没有什么人在喊我的名字。
我靠近了一些,伸出手去抚摸那镜片。这时候我终于有了发现,就在那镜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裂纹。
那裂纹从上到下,贯穿了镜子上下。
我忽然想起来,在那梦中,黄凤芝提升了声调,我听到了镜片发出的脆响。难道就是那时候裂开的?
那要是这么说的话,我的经历根本就是现实发生的,不是梦。
我摸着右手腕,上面的黑色印记倒是还在,可这原本就存在的,现在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我摇摇头,左思右想,又在客厅坐了一会,天色就
逐渐亮起来了。
算了,不管是不是梦,太阳也要照常升起。
虽然我已经签了试睡员的合同,但是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接到新的试睡任务。这乔山宾馆只是对我的一个测试。一个入门的考验就如此惊险,等到真正的凶宅试睡任务,我不敢想象会是什么结果。
所以我虽然没接到任务,还是给自己安排了几件事。
从乔山宾馆里出来之后,我的观念得到了极大的颠覆。原本我不太相信的鬼神之事,现在就发生在我身边。所以我如果想继续在这个圈子混,还像这次上网去查什么十大辟邪神器是肯定不行的。
那东西并不靠谱,到关键时候也没什么作用。我当然不会傻到一直用它们来保护我自己。
这次安全脱险,我总结了一下原因,主要归功于以下两点。
第一个当然就是我现学现卖的五雷诀。好不夸张地说,如果没有五雷诀,我可能走不出乔山宾馆。第二个是胡晓莲带去的那尊财神像。虽然财神像还没等发挥更大的作用,就被邪灵上身的胡晓莲给吹碎了,但是也能证明那财神像是具有一定的灵力的。
另外我们这次去得仓促,身边没有带任何攻击
性的武器,特别是能对付邪祟的武器。所以当务之急,我需要找一件武器,能更好地保护我,比如桃木剑之类的法器。
想要五雷诀能更大地发挥作用,肯定需要我对那本《神霄天罡诀谱》认真地研习。但是那上面的内容,对我来说大多晦涩难懂。可惜的是爷爷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想要找个人来辅导我都不行。
在从医院离开的时候,我向胡晓莲打听了他那个财神像的出处。他是从中央广场的地铁口的地摊上弄的。既然这财神像有一定的灵力,我想拥有他的人,应该也不是普通人。在没找到爷爷之前,我应该试着请他帮忙,也许从他那里还有其他的神像可供我使用。
直到我在沙发上坐了一会,身上的冷汗才逐渐散去。随着外面太阳升起,那场“噩梦”带给我的影响也逐渐消退。
我收拾了一下心情,看了一眼书柜里的布娃娃后,走出了房间。
我先到静姐的饭店喝了一碗粥,静姐看到我的脸色不好,关切地问我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有把昨天有人进了房间找东西的事告诉她,只是说我昨晚没有睡好。
告别了静姐,我坐上了去往中央广场的地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