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门外走进了一个身形壮硕的中年男子,精神抖擞,胡须茂盛。
三人齐看向他,眼中皆闪过一丝怒意。
“你是什么人?”
男人对于三人的话不屑回应,只是反问道:“白,刘, 孙三家就派出你们几个下人来?”
我看向这男人,有几分不解。
男人见我,微微低头:“小张爷,我是太行山李家,李青山。”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李家。
只是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许也是来退婚的。
见此,我也并没有过多言语,不过现在看来,李家也算是态度最好的一家了,最起码家主本人亲自来了。
李青山看着三人,中气十足的开口:“这是西山,不是天山不是峨眉也不是嵩山。别拿这一套来吓唬人,我都不敢说这种话,你一个下人真的是要上天了,现在碾死个人给我看看?”
孙家的女管事气的胸口上下起伏,但面对李家家主,她一个下人必定还是有所忌惮的。
良久,也只能冷哼一声,丢下了一句,“自寻死路。”随后离开了这里。
王明和另一人也是互相看看,也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铺子里只剩李青山了,他就这么站着,也不说话。
我开口问道:“你也是来退婚的?”
李青山一愣,当即摆手:“我不是。”
“哦?”这可让我有了几分兴趣,他竟然这么果决。
李青山讪笑一声:“我与这些忘恩负义的狗杂碎不同,要是没有张家,我现在坟头
草估计都两米高了。”
我疑惑的看向他:“那你为什么突然来这?”
李青山的面色严肃了起来,叹了口气:“我得到了消息,说白刘孙三家来欣州了。怕他们为难您,特意来看一下。”
就李青山这几句话,不论真假,最起码让人听着舒服。
我摆了摆手:“现在没什么事了,你可以先离开了。 我现在出不了欣州,等我能出去的时候会第一时间去找你家的,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
李青山有些拘谨,表情也有几分不自然。
我疑惑道:“还有什么事吗?”
李青山长叹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开口:“小张爷,我李家遇到麻烦了,需要您的帮助。”
我皱起了眉头,现在的李家坐拥太行龙脉,还能有什么麻烦?
但看李青山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开玩笑。
可是以爷爷的安排,我未出欣州决不能出手帮助这九家人,哪怕他不退婚也不可以。
思绪片刻,我掏出了一张抬龙符。
“回家挂在正厅当中,能暂时避免一些麻烦,如果实在不行,就先请其他人出手吧!我现在还不能出手。”
李青山接过符,虽然眼中有些失落,但还是再三告谢。
临别之际,李青山凑到我面前,朝着我义正严词的说道:“小张爷,您放心,我李青山与旁人不同。用项上人头发誓,决然不会悔婚。只是小女生性孤傲,到时候还需要您多担待一些,追女孩嘛,你们年轻人有招的。”
说罢,还给我做了个都懂的
表情。
我都有些怀疑这货到底是不是李家的家主。
回去翻看爷爷给我留下的手记,才知道这李青山之前是一个混迹黑道的大混混,被人陷害早就该死了,是爷爷让三叔出手救下,并且帮他造就了今天的李家。
看完后我不经感叹,看来真正重情义的还得是这些人。
心里 对于李家的好奇也更重了。
目光瞥到了桌上的退婚书,不过这三家……呵呵。
我张家的账岂是那么好欠的。
说来也怪,我苦等数月都没等到爷爷说的来寻解决麻烦的人。
只是这四家人出现的当夜就有人找上了门。
当天晚上,我正准备入睡,铺门突然被敲响了。
本以为是有什么街坊找我有事,下意识的打开门。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子, 表情十分痛苦,满头大汗,上身的衬衣已经被打湿。
虽是大夏,可这晚上的气温并没有那么高了,这人好生奇怪。
他大喘着气:“您……您是张明阳,张少吗?”
我看着他,十分不解,因为很少有外来的人叫我的大名,还加个少字。
“你是?”
他急忙在自己身上搜寻着,最终摸出了一个小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颗土黄色的念珠。
我接过一看,珠子上刻着一个十分显眼的“斩”字,另一侧则是一个“土”字。
这是我爷爷说的信物,如今总算是来了。
我立刻摘下左手的线绳将其穿起。
朝着男人问道:“你遇到什么事了?”
男人汗如雨下,气
喘吁吁的开口:“张少,能不能一边走一边说?怕是来不及了。”
我点了点头,让他先进来等我一下,随后便回里屋背上了常用的包。
再出来的时候看见男人,着实是将我吓了一跳。
因为刚才光线暗没看清,现在屋内的灯光下我可谓是看的真真切切,只见他眉宇之间的阴气已经极重了。
属于那种最多三日必将身亡的状态。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还好还来得及。
随手拽出两道镇煞符,配合镇煞印贴在了他的脊后,方才将他身上的阴煞压制了半程。
一瞬,他的表情也轻松了不少。
跟着他上了车,路上我才了解了个大概。
男人名叫展宏图,在欣州也算个不大不小的地产商,颇有几分实力。
之前一直好好的,就是从半个月前突然诸事不顺,闭眼噩梦睁眼烦心。
承包的一个工地上出了事情,工人总说有突然闪烁的鬼影。
几天时间已经伤了五六人了,再这么耽搁下去展宏图吃不消了,工人也不敢干活了。
他结婚的时候他父亲请了爷爷,爷爷当时交代给了他这颗珠子,并且告诉他戴着这颗珠子从事土木行业,可保他十年大运。
十年后若是出现什么问题,便可带着这颗珠子来找我。
如今已是第十个年头,这些麻烦也尽数而来。
我皱着眉头,如果是这样的话,看来爷爷早已将这一切算尽。
严格意义上,这是我第一次帮人平阴阳事,心中自然是紧张。
不久,我们到了一
个正在建设的工地上。
一下车展宏图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里怎么这么冷啊?”
我冷笑一声:“这么浓的阴气,空调都省下了。”
展宏图“啊”了一声,茫然的看向我。
我没有说话, 示意他带路。
我们跟着一个工人上了楼,只见大量工人远远的围着天台边缘指指点点,但没人敢上前。
展宏图大步上前,厉声喝道:“怎么回事?”
立刻就有人回答他:“展总,李总他半夜突然跑到这里,我们怎么叫都不理啊!”
我拨开了众人,看向了天台边缘,只见一个男人穿着泥泞的衣服,站在天台边缘,不停扭动着身姿,嘴里还咿咿呀呀发出戏剧一般的声音。
而他只要再往前走几步就将从楼上摔下去,必死无疑。
展宏图厉喝一声:“还等什么,救人啊!”
我一把拉住了展宏图。
“不能救,他这情况不对劲,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展宏图记得满头大汗,这可是三十三层,跳下去还怎么有活路。
他朝着那人呼喊道:“老李,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就闹上跳楼这一出了?”
展宏图都快急哭了,无助的看向了我。
毕竟他就是个小开发商,真出了人命他可担不起。
我贴近展宏图,指着身后一个角落轻轻开口:“这是邪祟所为,先让这些人散了,快!”
展宏图面色一怔,朝着我所指的角落看去。
看清之后,浑身一颤。
因为那角落后,是一张白的吓人的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