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于怀的成年礼办理得很盛大,中午就在云厦最豪华的五星级餐厅定了最好的楼层大摆特摆。
季竹音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阵仗,那两个大玩偶都不敢带过去,放在家里等着晚上再送。
金都大酒店门口大屏幕上就写着大大的。
祝;裴于怀十八岁生日快乐。
前门口还摆着指示牌,有几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生在收请帖。
弄得跟八十大寿一样。
季竹音收回视线拿上请帖,关上车门和蒋文说了再见,深吸一口气往里走。
交了请帖前面有一个摆了个桌子,进去的长辈都在那随礼,有些朋友也跟着随了,渐渐地大家就默认要随礼,季竹音跟着排队跟着随了一千八。
楼上很热闹,满满的全是人,季竹音站在门口四处张望。
“七楼,这这这。”张京远处的摇晃着手。
季竹音走过去,他们坐在离蛋糕最近的一桌,不同于其他桌,这桌很小只有五个座位。
季竹音座下还有两个位置是空着的,其中一个位置上摆着生日帽,应该是寿星本人的,还有一个空位。
季竹音眼神定在那笑了下。
会来吗?
“七楼,你送阿裴什么礼物。”张京好奇地问。
季竹音收回视线,故作玄虚地说;“秘密。”
张京意味深长地哦了声。
大寿星今天穿的粉色西装,内搭白衬衫,系上领带登上皮鞋,头发打了卷,走过来时低头看了眼手表。
这身行头别人穿可能是温柔的小奶狗,裴于怀穿倒像是骚包花花公子。
裴于怀坐下,对着他们自信满满地扬了扬眉;“怎么样,哥帅不?”
张京捂着眼睛,竖起大拇指;“阿裴,你这涂了多少粉底高光,都闪爆哥狗眼了。”
裴于怀不屑一顾地哼了声;“我用得着那玩意。”
“怎么能这么质疑阿裴,咱们阿裴可是天生丽质。”勒唐拍了张京一下,笑得语调不稳;“你懂什么,脸上颜色不匀是特色。”
裴于怀掏出手机照了照,左脸的粉色多了,右脸又少了,灯光的照射下两边的色差更加明显。
暗骂了声,都怪他妈,硬要他穿什么粉色西装,穿上后又说显他很黑,拿着瓶瓶罐罐就往他脸上抹。
抹完还转着圈夸他帅气。
帅气,帅气个嘚。
这回丢脸了。
季竹音瞧了他一眼,手扶着额头偷笑。
“有什么好笑的。”裴于怀挑起下巴,依旧是那副骄傲样;“你们懂什么,我这叫别具一格。”
张京努力收回笑点点头;“是挺别致的。”
十二点宴会正式开始。
一听可以吃张京立刻转动转盘,他早就盯着那道火爆澳龙好久了,夹了一大筷子送进口里,差点原地鼓掌了。
果然辣火爆。
抬头见他们都不动筷子,一点也不尴尬催促起来;“吃吃吃,快吃啊,待会凉了。”
吃着吃着季竹音感觉桌子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毛茸茸往她身上蹭,低头一看。一只超大的白色狗狗正趴在她脚边,用脑袋蹭她的腿。
可能是察觉到了视线,巨贵犬甩着尾巴,抬头看她。
季竹音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放在它头上,见它没有反感,头还往她掌心拱拱。季竹音笑了下微微用力地揉了一把,巨贵犬享受似的眯起眼睛。
季竹音高兴得不行,夹起碗里的骨头扔向它,初中那会她就想养条狗。奈何蒋文对狗毛过敏,她只好放弃,那时候她天天拿家里的肉和骨头去喂公园的流浪狗。
“零零猫过来。”裴于怀叫了声,零零猫转头看着他,对他也叫了声。
“零零猫。”季竹音小声地嘀咕了句。
零零猫立即转头摇着尾巴看她。
季竹音疑惑;“不是狗吗?”怎么要叫猫。”
“我妈原本想养猫,买错了。”裴于怀摸着零零猫脑袋,把一头好毛全部弄乱。
零零猫抽回头对它叫了几声,一脸凶恶地看着他,仿佛在说狗子我也要形象的。
裴于怀哼了声,毫不犹豫地又揉了几下;“你臭什么美。”
零零猫叫着往季竹音这边跑,
季竹音低下头帮它把毛捋顺,零零猫的眼睛亮亮的,在她腿上蹭了蹭。
季竹音笑了声;“真好看。”
窗户开着,阳光正好打在少女的脸上,淡淡的笑被染得更加的柔和。
这是云厦春里难得的晴天。
裴于怀撑着下巴就那么看着她,莫名地有种舒适安稳的感觉。
中午的蛋糕裴于怀没吃,也没给他们切,只是说:“这个没有许愿的给他们吃,晚上我们吃一个不一样的。”
夜晚裴于怀在z川ktv定了大包间。
季竹音第一次来ktv,好奇地四处张望,走廊上铺满灯条也不像小说里写的昏暗,灯光随意切换闪烁亮堂堂的。
包房里已经有不少人,大多是裴于怀的同班同学,还有些前女友,追求者。
季竹音大致看了眼谭潇也在,一个人坐在最角落,收回视线时季竹音顿住了,光照不到的地方似乎还坐着个人。
陈曲年独自一人坐在角落,仿佛和黑夜融为一体,咔嚓一声,指尖亮起一抹猩红,随着大屏幕的光闪过,青烟吐出,他在朦胧间看向她,扯着唇露出淡淡的笑。
季竹音有些反应不过来,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他。
张京也发现了陈曲年,偏着头吊儿郎当地走了过去;“呦,这是谁啊?”
季竹音也跟着走了进去,坐在离陈曲年不远的空位,灯光转过她所在的地方陷入两人黑暗,她抬起眼光明正大地盯着他。
陈曲年地消瘦了不少,脸上的轮廓更加明了,头发长的遮住眼睛,穿着黑色连帽。指尖的烟还未掐,他抬手将烟送入口中,眼睛微眯,星火子往后延了很长一段,白烟呼出,猩红被按灭。
二月十七号到四月十七号,时隔两个月,他们再次见面。
眼前的人陌生了好多。
裴于怀坐到陈曲年旁边,侧头挑着眉看他,哼了声;“还舍得回来。”
陈曲年露出淡淡的笑,可能是刚抽过烟,声音有些沉;“你生日能不陪么。”
裴于怀开了瓶酒递给他; “还走吗?”
季竹音同样期待着这个问题,包厢里的音乐不知被谁调大,她怕听不见身子往前凑了凑。
过了会陈曲年的声音再次响起,伴随着那句“我不愿让你一人了。”
“不走了。”
“行。”张京也跟着开了瓶酒,举起来说着中二话;“祝阿年回归,祝阿裴成年快乐,兄弟干一杯。”
玻璃瓶相互碰撞,还不等泡沫冒出,就被仰头灌完。
放下酒瓶,一群人看着对方傻笑。
张京忽然大喊了一声;“放点好歌啊,听着都要掉眼泪了。”
包厢里一阵笑,季竹音也跟着笑,离点歌台近的人换了首好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