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手拿禅杖,大步流星进了大殿,可一看到我们三个在大殿内,瞬间就是一愣。
“这、这怎么回事?开光仪式前,不是得封门吗?这三个人怎么进来的?”
老和尚一脸懵逼的问身边人,身边人也是一头雾水,还是昨晚接待我们的小沙弥开口解释,说我们可能是昨天表演完没走,睡在了大殿里面。
闻言,老和尚脸色一黑,低声训斥,“下九流就是下九流,一点规矩都没有,佛门清净之地,岂能是你们这些走江湖之人所能玷污的?这可是大雄宝殿啊!供奉佛祖的地方!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嘿嘿,老秃驴,佛家还说广开方便之门,接纳疾苦之人呢,老头子我没饭吃,拿你点贡品,不为过吧?”老金头一边搓着身上的黑泥,一边就去拿供桌上的水果。
身边都是老和尚的自己人,可外面都是信徒,再加上老金头嗓门大,老和尚也不好发火,只能陪着笑脸,黑着脸,装腔作势。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既然施主有需要,那尽管来拿便是,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今日乃是观世音菩萨寿诞,又是庙会之日,外面的人都在等着
供果赐福,老施主借着酬影的机会,夜宿宝殿,抢占先机,怕是有失公道吧?”
老和尚这一番话,也瞬间引起了大雄宝殿外的富商们不满,毕竟他们都在等赐福的。
我淡淡一笑,上前一步,“大师,您说这话就不怕遭雷劈?公道?您这里有什么公道?能进到寺庙里面的,哪个不是有钱人?哪个不是平日里给您花了钱的?您再看看寺庙外面的,这才是我们百姓啊!”
闻言,老和尚瞬间瞪大了眼睛,在场的富商也纷纷看了过来。
“臭唱戏的,你瞎说什么?”
“老子花钱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的事情?”
“就是,老子一年往寺庙里面捐二十万,你给啥了?论资格,我也得吃一口供果!”
“……”
看着富商们恼羞成怒,我也不生气,这算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了,只是没人点破罢了,今日却被我给点破了,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们不生气才怪。
不过他们虽然生气,可外面的普通人却高兴了,甚至还有人吹起了口哨,跟着搞事情,表示寺庙这一行为不合理。
眼前情况越发不妙,老和尚双手合十,
装模作样的长吟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所言诧异,不论钱多钱少,皆是信众们的一片心意,贫僧虽取万家之财,但也回馈于万家百姓,平日里我们云清寺,也没少做慈善,今日能进来的,也不论高低贵贱,只是小施主着相了,胡思乱想罢了。”
“呵呵,扯淡!老和尚,你是不是姓万啊?还回馈万家百姓,我看都回馈到你一人身上了。”
老金头吃着水果,掏着耳朵,晃晃悠悠靠在供桌上。
“别的不说,就说你身上这件袈裟,香云纱的材质,历经三蒸九煮十八晒,传统的人工工艺,做出这一件袈裟,至少需要四人,还得小半年才能做出来,价值在二十五万之间。”
“还有你脖子上的那串南海血珀佛珠,大小均匀,品相上等,其价值至少一百五十万,再说你手中那根禅杖,落地清脆,入手轻盈,自然是非铜非铁,乃是一根锡杖,外面更是上镀金,下镀银,中间还有七颗上等的猫眼宝石,价值至少六十万!你敢说,信众的钱你真的回馈到了万家百姓身上了?”
“你你、你胡说八道,一派胡言!”老和尚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也是一脸懵逼的看着老金。
这老头不是要饭的吗?好家伙,说起老和尚一身的装备,就跟如数家珍似的。
这要饭的都这么有钱了吗?
不过这一次,外面的人倒是没跟着起哄,反倒是开始质疑老金头了。
“喂,那老头,你是不是疯了?这可是智清大师,得到的高僧啊!”
“对啊,大师年轻的时候,还杀过鬼子呢,是老英雄!你要说他下面的人这么干我信,老英雄可不是贪财的人!”
“就是!做人得有分寸,云清寺这几年确实是口碑不怎么样,但老英雄不容诋毁!”
“……”
听到外面的人给自己撑腰,老和尚也不由松了口气,黑着脸看向了老金头,低声喝斥,“老施主,我劝你不要搞事情!耽误了庙会开光仪式,可是要有损大家福报的!”
最后两句话,老和尚可谓是扯着嗓门喊了起来,外面的人也开始跟着起哄,尤其是刚才那几个被我怼过的富商,吵着让我们滚出去。
老金头看向了我,给我一个开始表演的眼神。
我微微一笑,绕过老和尚走到大殿门前,抱拳拱手,“诸位,在下今日前来,可不
是来跟你们抢福报的,这云清寺的福禄……我们受用不起!今日前来,就是告诉大家一件事,这云清寺,乃是藏污纳垢,杀人害命的肮脏龌龊之所!”
“大胆!”
“秦爷!”
一直跟在老和尚身边的秦四海,忽然开口呵斥道,而光头也直接上前一步,挡在了他面前。
秦四海身形壮硕,体型彪悍,虽已年过半百,却不见半分老态,白色衬衫之下,似乎是还能看到一块块肌肉。
而自从这些人进来后,秦四海和光头也始终是互相对视着,犹如两头猛虎,虎视眈眈,相互制衡。
如今二人一声怒吼,也仿佛是龙吟虎啸一般,吓得在场众人一跳。
“二爷,你今天这是什么意思?智清大师可是我的朋友!”
“没别的意思,秦爷,这是我师弟,您叫我一声二爷,就得叫他一声三爷!别说他没错,就算是有错,你也得给我担着!”
秦四海脸上变颜变色,攥着拳头沉默了片刻,“那我要是……”
“你试试看!我疯狗二爷的名头,也不是白叫的,发起疯来,您老可能要横着出去!”
说罢,光头瞄了我一眼,“师弟,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