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我悠悠醒转,齐天元就咬牙切齿的瞪了我一眼,“臭种地的,你把我女儿怎么了?!”
我也不示弱,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没啥事,这丫头太疯狂了,把自己当成了阵眼,还要和我拼命,我就把他打晕了。”
“最好如此!她要是有什么闪失,我要你的命!”齐天元又看向了孔叔,“老孔,我这姑娘向来脾气烈,今天给你添麻烦了,也是听说你退婚后有些冲动,所以这婚事咱们还是以后再说吧。”
“哎,齐总,婚事就这么定了……”
“哎呀,老孔啊,人都这样了,婚事还是以后再说吧,不急于这一时了,就当是为了小溪好。”
齐天元生怕孔叔再说话,连忙抱着人就上了车,父女二人也随之扬长而去。
人走了,大宅院内也安静了下来,孔叔无奈的看着我,“唉,正溪是个好姑娘,没什么坏心眼,就是脾气大了点,而且性子要强,从来不服输,唯一可惜的,就是他这个老爹……唉!”
孔叔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我对他们的事情没兴趣,也不想了解别人的事,见已经是下午了,便起身告辞。
孔叔虽然再三挽留,可奈何我还有事情要办,实在是不想逗留,便从宅子里面出来了。
临走时,孔叔还是老样子,再三交代
,有任何麻烦,都可以给他打电话。
从宅院出来后,我就拦了一辆出租车,按照师傅给的地址,去找那位大师兄。
路上的时候,我试着和脑海中那个老头沟通了一下,可这老头却貌似是不想搭理我,喊了半天也没动静。
没办法,我也只能放弃了。
不过这老头倒是奇怪,如他所说,他活了数千年,不是老鬼就是妖怪,可这家伙藏在我身上五年,我发现不了也就罢了,就连师傅也都没发现。
这倒是让我有些好奇,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甚至是,我现在已经知道他的存在了,却还是察觉不到半点鬼怪的气息。
我心里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出租车也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的街道,司机无奈一笑,“兄弟,前面就是死人街了,出租车进不去,我只能把你送到这了。”
我有些好奇,“为什么这里要叫死人街啊?”
“这个……不好说,传闻比较多,有的人说是当年修建的时候,挖出来一口大棺材,碰到棺材的人也都死了,没人能动得了,便就地掩埋了,所以大家叫它死人街,但也有人说是这里不太平,晚上总是能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不过大家公认的传闻,就是这里是丧葬品一条街,觉得不吉利,来这里的人也都是家里死了人的,所以叫它死人街。”
我点了点头
,随手付了车费后,就从车上走了下来,然后按照师傅给的地址,一家一家的找了过去。
傍晚时分,我停在一家名叫“光头扎”的纸扎店前。
店老板是个五十岁的光头男人,身上穿着一件黑到发亮的白体恤,下身则是一件印花大裤衩,脚上还趿拉着一双人字拖。
此时,男人正躺在门前的摇椅上,脸上盖着鸭舌帽,一手端着茶碗,一手摇着大蒲扇,嘴里还碎碎念着,“乾坤屯蒙需讼师,比小畜兮履泰否,同人大有谦豫随,蛊临观兮噬嗑贲,剥复、剥复……他奶奶,啥玩意来着?”
“剥复无妄大畜颐,大过坎离三十备,咸恒遁兮及大壮, 晋与明夷家人睽,蹇解损益夬姤萃,升困井革鼎震继,艮渐归妹丰旅巽,兑涣节兮中孚至,小过既济兼未济, 是为下经三十四。”
见男人记不起来了,我随口答道。
闻言,男人用蒲扇挑开鸭舌帽,斜眼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又闭上了眼睛。
“门内的?”
我淡淡一笑,“这是六十四卦入门口诀,别说门内的了,门外的也会背。”
“呵,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还不如那门外汉似的。”
男人笑骂一声,我随手搬过一旁的小马扎,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冒昧的问一句,您是光头?”
“没长眼睛?”
男人指了指自己的光
头,一副懒得搭理我的样子,我尴尬一笑,确实是问的有点多余了。
关键师傅也没说,我那位大师兄叫啥啊,就说是叫光头,我不这么问,还能怎么问?
我思索再三,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您……是李家人吗?”
闻言,男人的身子突然一僵,手中的蒲扇都停了下来,稍稍愣了一下后,就又恢复了老样子,爱答不理的嗯了一声。
“有啥事吗?是老太太让你来的?”
我点了点头,但意识到男人盖着鸭舌帽,看不到我的动作,就连忙说道:“对,是师傅让我来的。”
“呵,老太太都有传人了?哎,我就说嘛,她生我就是多余,生我还不如生个鸭蛋。”
男人终于有了动作,说完话,就摘掉了脸上的帽子,转头看向了我。
可就这一眼,却让我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不由浑身一阵发凉!
他的那双鹰眼……太吓人了!
炯炯有神不说,眼睛里面还有些许的杀气!
尤其是高耸的颧骨,宽厚的下巴,再加上一条几乎斜贯了半张脸的刀疤,怎么看,都有种活阎王的感觉!
我咽了咽口水,从其面相上来看,这人不但当过兵,还杀过人!
而且他杀的人,应该还不在少数!
“呵,老太太的传人,就这点胆子?被吓到了?”光头冷笑的看着我,我故作镇
定一笑,“没有,就是觉得师兄气度非凡,有些诧异。”
对于我的马屁,光头不冷不淡一笑,“说吧,老太太让你来干啥的。”
“额,师傅说,让我把你带在身边。”
“哈哈哈哈!”光头仿佛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似的,不由摇头苦笑,“孩子,你是没睡醒吧?就你也配把我带在身边?”
我挠了挠头,貌似是有些唐突了,“那我怎么才配有资格?”
光头双眼望天,思索了片刻后,“咱们李家有《鬼皮影》和《人皮影》两卷,《人皮影》当年还被我爷爷带走了,现在也只剩下了《鬼皮影》,按理来说,你小子的占卜之术,应该不是很精通吧?”
我点了点头,光头继续说道:“前段时间,我有个朋友,他算了一卦,说我的另个朋友,这三日内必死,今天是第二天,你若是能破了这一卦,救下我那朋友一命,日后我就跟定你了,如何?”
我低头想了想,占卜之术我确实是不擅长,但比起一般人来说,还是强上不少,毕竟师傅学过《人皮影》,其中的一些手段,只要不是需要人皮施法的,师傅也都传给我了。
如此想来,貌似也不是什么难事。
关键我必须得收伏他,师傅也说了,只有把他带在身边,我才能去忙自己的事情。
想了一下后,我就点头答应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