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这个反应,让我有些没想到。
我本以为,刀无刃是他们的手下,他们就应该基本了解刀无刃的情况。
可当我说出刀无刃曾经是科考队成员之一的时候,这父子俩的反应,就好像是听到了一个格外震惊的事情,似乎之前从未听说过一般。
这一下给我整懵逼了,我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还到底要不要说了。
“刀无刃以前是科考队成员?你确定?!”岑元却又追着我问了一句。
我眨眨眼,目光看向了颜真明。
颜真明一副装傻的样子看着我,道:“娘希匹的,这事儿你都知道?该不会是你瞎扯淡的吧?”
看他这个态度,我瞬间明白过来,挠了挠头,轻咳一声,道:“可能是我昨儿睡觉的时候懵逼了,做的梦当成真的了,瞎说,都是瞎说的。”
这话说的我自己都不信,更何况岑元和岑沨两父子。
岑沨挑了挑眉头,道:“刀无刃这个人的背景,我们确实了解的不深,因为他是一年前突然找到了我们岑家,说是想要入山火组织,而且知道一些隐秘的消息,用这些消息做了投名状,算是跟在了我们岑家里面。我也曾调查过他,
不过这人底子很干净,在找我们之前,基本上一直都活动在西北这一带,在甘宁附近的一个镇上,干了十几年的保安,知道不少消息,算是一个甘宁万金油,除此之外,没啥背景。”
“没有背景才是最可怕的,我们忽略了这一点了!”
岑元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道;“底子干净是好事,但底子太干净了,就有些不太对劲,现在仔细想想,这个刀无刃有些时候做事情,确实比看起来老辣果断多了。”
“一年前,到现在,那我就想问问了,一直在背后给我们写信, 操控和威胁我的事情,是不是你们让他做的?”
昨夜我就想到了这个事情,但由于看颜真明和岑元是师兄弟的关系,大家多年不见,气氛在那儿了,我不愿意破坏,所以就一直藏在心底没有问。
今天提及了刀无刃,又让我想起了刀无刃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
那些事情他在无为居的时候亲口承认是他所做,而现在岑家说他入山火组织后,一直在岑家效力,所以我就有些想知道,他的那些事情,是不是岑家指使的。
“写信?操控和威胁?!”
岑元和岑沨又是一愣,
互相对视一眼之后,同时摇了摇头。
看样子,他们对于这种事情,完全不知情。
可为什么当初刀无刃所说,是受山火组织的指使?!
栽赃,还是另有他意?
昨夜休息的时候,我曾悄悄的问过颜真明,岑元和岑沨父子两人,是否真的值得信任。
毕竟就算以前是师兄弟,但现在他们也是山火组织的人,山火组织是公认的歪门邪道之首的组织,就算本心不坏,但在这里这么多年,能真的保证保留初心?
颜真明的回答,却很是直接了当。
他告诉我说,就算是任何人会背叛天师道,背叛他的师父,但岑元不会。
因为岑元是他师父张真人,从野林子里面捡回来的,如果没有张真人,岑元可能早就被野兽给害死了,所以张真人对于岑元来说,是师父更是父亲一样的存在。
只要岑元能提及张真人的死的事情,就证明岑元并没有忘记初心,还是当初他认识的那个人。
听到他这么说,我算是安心下来。
如此来看,岑元现在将我们提前从客栈带走,为了不让左领事郑鸿找到我们,很明显也是为了帮助我们,对我们应该不会有什么恶意
。
而且当初白色信封出现之时,颜真明就已经找到了我,岑元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要说刀无刃做的这些事情与他无关,我觉得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那就说明,刀无刃对我们说谎了!
他不仅对我们说谎,而且还对岑家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如此潜入岑家,或者说潜入山火组织,他的目的会是什么呢?!
我想不明白,但现在这也不是我所要想的问题。
该考虑这些的,应该是岑家父子。
………
经过了三天的长途跋涉,我们算是进入到了罗布泊的边缘附近。
这几天的时间里,我们基本上是昼伏夜出,躲避着下午毒辣的阳光。
一直到了三天之后,向导阳光才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颗已经枯死的树木,道:“大概就是这个位置了,以前的孔雀河的河床的位置,顺着河床往南再走一段时间,就能看到罗布泊了。”
他的这一番话,令我们所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颜真明点了点头,道:“阳光,后面的路比较的凶险,你就不要跟着我们一起去了,我让他们安排人,先把你送回去,免得你阿爸担心,可以吗?”
“行,我都行。
”阳光点点头说道。
“好。”
颜真明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了阳光,道:“这些给你的父亲,把我的祝福带到,让他在巴音等着我,过几天我再去找他喝酒!”
“颜老爷子,这太多了,我不能要,阿爸说了,你救过他的命,我们家都应该感谢你,所以什么报酬都不能要!”阳光声音虽然不大,但语气格外坚定地说道。
“这是给你阿妈的,我知道她现在的情况,你别再说了,再说我就生气了!”
颜真明不由分说,把信封塞进了阳光的背包里面。
阳光感激的看着颜真明,咬着牙有些激动的点了点头。
随后,岑元安排了两个人,开始与阳光一同返回,但为了防止后面有郑鸿的人,还特地嘱咐他们,选择另外的一条路。
阳光走后,队伍里面,除了我和颜真明,岑家父子之外,还有岑家的几个手下,大概一行十人左右。
我们沿着河床,继续往前走着。
河床上面,时不时的有一些大型动物的骨头,看起来让这个地方更加的苍凉。
顺着河床往前走了一阵,前面的地面上,颜色逐渐开始加深,并且湿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