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
盘山公路鲜有人至,寂静无声。
被我撞飞的那人,快速的顺着公路往下滚落,甩到了草堆之中。
地上,留下一条刺眼的血痕。
我的心中紧张情绪上涌,瞪着眼睛看了一眼旁边的颜真明,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所措。
如此大的撞击力度,被撞的这个人,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在现在这个事情缠身的情况下,如若真的又出了人命,接下来的很多事情就会变得更加的麻烦,一想到这里,我一个头两个大,特别的烦躁。
“看我干啥,下去看看先啊。”
颜真明说着,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我烦躁的拍了一把方向盘,跟着快速下车,朝着那草堆的方向走去。
然而,当我们俩来到这个草堆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刚刚被撞之人的身影。
在草堆的前前后后找了两圈,始终没有发现任何的踪迹。
这草堆就坐落在山脚下,上面是陡峭的山石,没有任何可攀爬的地方,草堆里面就薄薄一层,更不可能藏一个大活人,可是我们就是没有发现,那个被撞之人在哪儿,甚至连鲜血,都没有见到多少。
“人不见了?!”
我不可思议的看
着颜真明,道:“这什么情况?人怎么不见了?”
“你激动个什么玩意儿?”
颜真明无语的白了我一眼,随即看了看四周,道:“可能是一个盗猎的或者偷偷摸摸搞事儿的人,害怕被人发现,自己跑了呗。”
湘西这边群山环绕,有着不少原始森林,资源丰富,盗猎的人也确实不少。
但就算是盗猎的或者别的什么人,被撞飞了那么远,还能连缓都不缓的,直接爬山跑了吗?
对于颜真明这话,我的心里是一万个不相信。
我摇了摇头,道:“颜老,您这个理由,找的您自己信吗?”
“那你爱信不信。”
颜真明有些烦躁的看了我一眼,道:“你要不信你就自己在这儿好好找,找不到就别回去了,我先回去睡一觉,熬了一夜困死了老子了,娘希匹的你还在这儿纠结这个?这他妈盘山公路又没有摄像头,人不见了那肯定就是跑了呗,有什么好纠结的!”
骂骂咧咧之后,颜真明朝着车子走去。
我看了看草堆,又看了看地上醒目的血迹,心中清楚这人绝对受了重伤,肯定不可能立马起身就跑。
但偏偏草堆和四周不见这个被撞的人任何
痕迹,实在是让我觉得有些离谱。
看了一眼车子,本就破烂的小车撞了人之后只是前杠微微有些变形,跟其他的破损融合的十分自然,根本不像是新伤,纠结了一会儿之后,我还是抱有了侥幸心理,转身也快步上了车。
车子快速驶离盘山公路,期间我时不时的注意着后视镜,见确实没有任何情况后,心里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回到铺子,颜真明二话不说便上楼补觉去了。
我则是守在铺子下方的柜台,将之前的信件拿出来,与新收到的这一封放在一起,看着它们发呆。
脑海里面想的最多的,还是陈灵儿目前的情况。
几次拿出手机,我最终还是没有给陈灵儿发一个信息,毕竟陈母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我再去打扰,实在是有些不合适。
就这么在柜台后的摇椅上躺了一个上午,无所事事心中烦闷的我离开了铺子,出门准备买点吃的回来。
结果刚买好东西回到铺子,就见到沙发上,赫然坐着那个穿着黑袍的人!
我的心中猛然一惊,当即停住脚步,瞬间紧张防备。
能在大白天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店里,这黑袍人肯定是活人无误了!
他坐在沙发上,似乎对我的到来没有任何的反应,大夏天的穿着黑袍将浑身遮了个严严实实,不漏出一丁点的身体。
“你……你要干什么?!”
亲眼目睹了他用铁链带走鬼胎,我深知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善茬,所以此刻并未轻举妄动,而是将手插兜里,盲打拨通了颜真明的电话。
黑袍人听闻我这话之后,缓缓的站起了身子,转向了我的方向。
“你想要鬼胎是吗?”
他的声音低沉,但完全不像正常人的声音,不夹杂一丝感情。
我愣了愣,不知道他这话何意,抿着嘴没敢接话。
“帮我办一件事,鬼胎就是你的了。”
黑袍人继续开口,再度冲我说道。
“……什么事?”
我皱了皱眉头,咬牙开口问道。
“七日内,把血狐尘送到九龙岭城隍庙……”
黑袍人说着,突然脑袋一转,看向了店铺后院的方向。
我一愣,下意识的跟着他看过去,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颜真明快速下楼,看向我喊道:“小刀,什么情况?!”
“他又来了……”
我指向沙发的方向大喊一声,然而扭头一看,竟不见了那黑
袍人的踪迹!
大马路上,也不见任何踪影。
仅仅是一瞬间的档口,那黑袍人竟然在我的面前,突兀的消失不见了!
“谁?!”
颜真明眉头一紧,快步上前看着我问道。
“那个黑袍人。”
我咬了咬牙,道:“前一秒还在这儿,突然就不见了!”
“他来了你的铺子里?!”
颜真明不禁一愣,皱眉问道:“说什么了吗?!”
“他说,如果想要鬼胎,就必须在七天内,将血狐尘送到九龙岭的城隍庙!”我咬牙说道。
心中不解之余,更多的是一种憋着的火气。
这黑袍人,和那个幕后搞鬼的人用的招数,都是在威逼利诱,着实是让我恶心不已。
“他要什么?!”
颜真明神情一滞,惊愕的看着我,道:“血狐尘?你确定没有听错?!”
“没有听错。”
我笃定的点了点头,皱眉道:“颜老,这血狐尘是什么,我之前怎么从未听说过?!”
颜真明没有回到我的话,脸上带着呆滞的惊愕神色,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般。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皱眉看着我,道:“娘希匹的,这人的胃口,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