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
将陈灵儿送回家后,我们折返良镇,回到了铺子里。
为了避免郑玲的尸体再生事端,颜真明找了一处坟地,我们仨费了一下午的功夫,将她安葬。
埋葬结束后,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他们两人出了一晚上的力,我的心中难免有些过意不去,便买了一些酒菜,在铺子里面招待二人。
由于周老爷子的死,缝尸匠齐名的下落,幕后搞事儿之人的事情,我的心情极度不好,便与两人多喝了几杯,算是借酒消愁。
一直熬到了深夜零点,就在我准备继续拿酒的时候,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拿出来看了一眼,见是陈灵儿打来的电话,我便连忙接通。
“喂?这么晚还没睡……”
“救……救命!”
我话还未说完,对面传来了陈灵儿极其惊恐的呼救!
声音压得很低,似乎遇到了什么让她格外害怕的事情!
“发生什么事儿了?你别着急,慢慢说。”
“嘟嘟嘟……”
我刚要问一下情况,对面却突然挂断。
这一下让我立马慌了神,二话不说连忙回拨过去。
但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被接通。
一种不好的预感,当即在我的心中升腾!
“咋了的,谁的电话?!”
正坐在一
旁剔牙的颜真明,有些不解的向我问了一句。
“陈灵儿好像遇到事儿了!”
我看着朱神通,道:“朱大哥,上县城,现在,能行吗?!”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我的心中更加的紧张慌乱,看着朱神通开口说道。
此时正值深夜,我们都喝了酒,但现在情况紧急,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除了陈灵儿本人的号码之外,我没有任何她别的亲朋好友的联系方式,无法联系上她,而她在电话里面的那种语气,显然是遇到了格外惧怕的事情!
我的脑海里面,瞬间浮现出了那个幕后搞鬼的人!
如果是他找上了陈灵儿,我不敢想象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行!那有什么不行?!走,我们快点去!”
朱神通十分仗义的点点头,拿着车钥匙快速走出店门,发动了车辆。
颜真明的脸色一变,猛然看向了我。
他的这种眼神,让我的心中一咯噔,显然他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你别紧张,先去看看再说!”
颜真明开口安慰了我一阵儿,随即与我一块出门,匆匆锁上铺子之后上了车。
车子直奔县城,朱神通显然是怕我太过担忧,开的速度极快,即便是在山路上面也不减速,硬生生的在十
几分钟后,到达了县城。
按照我对于陈灵儿暂住的亲戚家的印象,我们找寻了一番,最终找到了陈灵儿居住的这个小区。
门卫室空无一人,也正好给了我们进入的机会。
可是来到小区之后,我突然傻眼了。
懵逼的看着眼前一排排的叠墅,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当时我们送她回来,只是送到了小区门口,并不知道她到底住在哪一户人家!
陈灵儿现在手机打不通,如果一家一户的找,更加的不现实,到时候人没找到,人家就直接报警把我们给关进局子里面了。
“别着急,你别着急。”
朱神通挠了挠头,扫视了一圈之后,一拍脑门,道:“对了,门卫室一般都有登记表什么的,可以查一下访客登记,你看一看有没有陈灵儿的名字,说不定能找到。”
我一听这话,二话不说转身朝着大门的方向跑去。
刚跑到拐角处,突然一个不小心,跟一个妇人迎面撞了个满怀。
“不好意思,我……”
我连忙起身上前,拉起来妇人,刚要说话,定睛一看突然一愣。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陈灵儿的母亲!
高中三年,由于我和陈灵儿的关系不错,所以也去过她家里几次,与她的父母见过面。
她父母当时对我也不错,所以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
“刘……刘,小刀?!”
陈灵儿母亲楞了一下,看着我喊了一声。
“是我,阿姨。”
我点点头,刚要问她陈灵儿的情况,却见她的脸色,突然变得焦急了起来。
“小刀,阿姨下次再跟你聊,灵儿出事儿了,我……我得回家先拿点东西去。”
陈灵儿母亲语气焦急,说着就往小区里面快步走去。
“阿姨,就是灵儿给我打的电话,她怎么了,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连忙追上前去,开口问道。
“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失去意识了,已经送医院了,正在急诊抢救,医生让我回来取一下个人衣物去照顾。”
陈灵儿母亲说罢,继续往前小跑,道:“你要是去,就在楼下等阿姨吧,阿姨拿完东西,马上就下来。”
“我去帮您。”
我说着跟上前。
陈灵儿母亲感激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带着我一块上了楼。
帮着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之后,我们便快速下了楼,楼下的朱神通和颜真明听说了这个情况,也跟着我们一块离开了小区。
带着陈灵儿的母亲,我们快速的到达了县城的人民医院。
急诊室门口,围聚着大概有十来人。
这些人穿着打扮都光鲜亮丽,大概都是陈灵儿的亲友。
此刻都表情急切,不停地朝着门内张望。
我跟陈灵儿的父亲打了个招呼之后,和颜真明朱神通一起,坐在了一旁的休息椅子上等待。
虽然说心中急切,但我们毕竟喝了酒,身上有味道,不太好往前去凑。
焦急的等了好一会儿,急诊室的房门打开。
主治医师走出来,看着陈灵儿的父母,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目前身体情况是平稳了,只是患者仍旧处于重度昏迷状态,没有醒来的迹象,有可能是大脑受到了损伤,出现了某种情况的深度睡眠,初步确诊为pvs,到底什么时候会醒来,只能看患者的自愈能力,配合后续的治疗,办一下住院手续吧……”
“大夫,她睡觉之前都还好好的,怎么可能受到损伤了,您想想办法,再想想办法。”
陈母和陈父看着主治医师,几乎用祈求的语气开口说道。
主治医师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转身又走了进去。
“pvs?这是什么病?”
朱神通有些迷糊的看向我,不解的问道。
“植物人……”
我咬着牙,只觉得心中如同被砸了一记重锤,双手都在控制不住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