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最后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但我当时的确有我的理由,虽然看起来报废的只是一个流水线机器和摊上赔偿的官司,可我也有自己的苦衷。”
做完了亏心事之后,楚老板就开始为自己做的事情找理由。
比如说临近货物交货,所以自己才会亲自到工厂监工,如果一条流水线机器报废,那么整个交货时间都会被耽误,最后造成的损失会是好几个亿。
还有什么机器是正常运转,只是减少了维修次数,只要那个单亲妈妈小心的话一定不会出事,怪就怪的那个单亲妈妈不小心。
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的理由,但无一例外,这些理由都是把自己的行为描述成正常行为,把那位单亲妈妈的行为描述为不正常的行为。
“这也不能怪我,我只是做了所有老板都会做的事情……”楚老板还在继续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却在说话时突然间双目圆睁,两手狠狠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啊,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好痛!”
殷司冷眼看着这个楚老板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进行辩解,时不时的还要看一下附着在楚老板身上那个女鬼的状
态。
在楚老板一开始说出自己所做亏心事的时候,那个女鬼还没有怎么样,甚至还悄悄放松了对楚老板的折磨。
但是后来楚老板继续说后面话的时候,尤其是楚老板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那个单亲妈妈身上的时候,这个女鬼忽然之间怨气大增,不仅仅是折磨楚老板的眼睛,还加上了楚老板的耳朵。
在人感觉到剧痛的时候,往往会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楚老板也是这个样子,在感觉到如同耳膜被捅穿一样痛苦的时候,他不仅仅是伸出双手护住了耳朵,也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这闭上眼睛之后,竟然有鲜红的血液从楚老板的眼角滑落。
“流……流血了!”
在场的人都见到了这一副模样,但只有最为不着调的李海大声的叫出声来。
这个时候的苏老板是多么的面目可憎,紧闭的双眼向下流淌着红色的血液,双手紧紧地捂住耳朵,整张脸因为痛苦而剧烈的扭曲。
人在极端痛苦的时候往往会突破极限,哪怕是这些极限看起来根本就无法完成,比如说五官剧烈的扭动。
“让你老老实实的说,结果你不老实,这下好
了,遭报应了吧。”殷司摇头轻叹,对着正在惨叫的楚老板略微一挥手,“安静下来吧,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只是略一挥手,从殷司手中就有一道力量打出,将那个女鬼因为愤怒而爆发出来的力量,迅速压制下去。
刚才还疼得惨叫的楚老板,现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捂着耳朵的双手猛的垂下,就仿佛双臂全然失去了力气。
这个时候周围的人才发现楚老板不仅仅是眼睛中流出了血液,就连双耳的耳道里面也在不断往外流出血液。
“救命啊,大师……”
楚老板睁开眼睛寻找殷司,可是他睁开眼睛,只看到眼前一阵淡淡的红色迷雾,作为一切的景象,在他眼神之中都仿佛变得模糊。
唯一清醒的仍然是那个仿佛刻印在他视网膜上的女鬼的形象,只不过这个时候的女鬼比之前更加的面目狰狞,似乎下一刻就要张开血盆大口,将自己的脑袋一吞而下。
秘书的工作就是负责照顾好楚老板,所以当楚老板双手垂下的时候,秘书就走上去扶住了楚老板,并想查看一下楚老板这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一看不要紧,当秘书
看见楚老板的眼睛的时候,被吓得惊叫出声。
“楚老板,你的眼睛……”
因为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楚老板的眼睛全部布满了血丝,两只眼睛就如同兔子的眼睛一样,尤其是眼白的部位更是红彤彤的一片,就连深黑色的眼珠也因为充血而蒙上了一层如同红纱布一般的色泽。
“不用管,这都是我自找的……”
楚老板轻轻推开了扶着他的秘书,一步一步的走到殷司的面前,扑通一声给他跪下。
“大师,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还请你高抬贵手帮帮我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只要是你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不管您提出什么要求,我一定会按照您所说,哪怕是你要让我交出所有的家产!”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别人不知道为什么,楚老板突然之间态度大变,竟然舍得交出全部的家产,但只有楚老板一个人知道自己刚才到底是承受了怎样的折磨。
而且那个女鬼不仅仅是在眼睛和耳朵上折磨他,还给了楚老板一种仿佛脑浆都在被人用棍子搅拌的那种感觉——这个时候的楚老板,就算是舍弃自己全部的家产,也绝对
不想要再体验一下刚才的那种感觉了。
殷司似乎是有点满意的微微点头,但马上又改成了摇头。
“殷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秋忍不住好奇的发问。
他知道殷司的本事想解决这件事情肯定是轻而易举,可是这又点头又摇头的……让人捉摸不透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点头是因为褚老板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而我摇头则是这件事情的根源并不在我,楚老板,你向我求救没有任何的意义。”
殷司这个时候的神态,简直就像是一个高处,于庙堂之上受人供奉,以怜悯目光看向世人的神灵:“楚老板,你好好的想一想,这个女鬼因何而怨,又因何而执念,又有什么放不下?”
“以及……这个女鬼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说话的同时,殷司伸手一招,将附身于楚老板额头之上的那只女鬼抓了出来:“如果你想到的话就对他作出承诺,并用自己的生命启示会完成这些承诺。如果你还执迷不悟的话,我就只能把她重新再放回到你的额头上去。”
重新放回到额头上?
楚老板捂住自己的额头,后怕似的往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