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句老梗,那就是这辆车除了喇叭不响,其他什么地方都响。
而且在车辆开起来的时候,在车里面甚至都能够闻得到发动机里面传出来的汽油味。
这种味道对于一些从苦难之中生存下来的人来说或许还能够忍受,可许清欢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平日里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
这一路上那真的是……一言难尽。
再加上这辆车速度非常之慢,在古河市郊区的一个工厂,普通情况下开车两个小时差不多就到了,就算是坐公交转车也差不多是三个半小时。
但这辆面包车足足用了五个小时的时间才将他们送到目的地。
再加上现在已经是秋天,六点左右天黑,他们中午出发,在路上花费了五个小时,等到达的时候天色已经偏暗,太阳也已经西斜,马上就要天黑了。
“妹妹,你们可终于来了!”
这一下车,还没有让人去喊许清河,他就已经一路小跑的来到了停车的地方。
或许根本就不需要有人去喊,这辆破面包车在路上开起来比拖拉机都响,隔着老远就能够听见这辆面包车的响声。
“哥哥,这就是你用来接我的车子?
”
许清欢好不容易才从那一阵又一阵的干呕之中回过神来,满是责怪的对着许清河说。
虽然他们兄妹两个人不对付,而且都在为了许氏集团的继承权而明争暗斗。
但他们毕竟是兄妹,哪怕是他们两个人之间有再大的矛盾,在别人面前总要表现出一份兄妹和谐的模样。
但许清欢在下车之后就见到工厂里面明明停放着几个不错的豪车——真的就是豪车,哪怕许清欢从小到大见过不少的豪车,但这些车对于她来说仍然算得上是豪车,至少有三辆的价值是五百万以上,剩下的每一辆都绝对不会低于一百万。
工厂里面有这么多的豪车,哪怕是不用价值五百万以上的豪车,用那些稍微低一等的豪车——哪怕是用平常的车,都不会让许清欢发出这样的牢骚。
可偏偏用了一辆,除了喇叭不响,其他什么地方都响的破面包车,这种事情就算是许清欢心里面不计较,若是被别人知道了,肯定也会传有关于许氏家族的笑话。
“妹妹你也看到了,咱们这个工厂是在成交,就算是修路,也只有那么几条路是公路,工厂里面穷啊,实在没有什么
其他的车可以用了。”
许清河充满笑容,脸上的确有那么几分惭愧:“所以迫不得已之下才用这种面包车去接你过来,反正咱们是一家人,你也一定不会计较的,对不对?”
“可是那里分明有豪车……”
许清欢伸手指着那边停车场上停着的豪车。
“这个……”许清河不知道怎么搭话。
豪车就是豪车,而且就停在那里,他就算是有千种百样的理由,也终究抵不过这个事实一件。
“许小姐这是有所不知。”
许清河身边一个看起来像是副厂长的人发话了:“那些豪车看起来是豪车,实际上只是用来给工厂充充样子的摆设而已,都是给那些想要和工厂合作的老板看看,让他们知道咱们工厂有着足够的财力。”
“事实上那些豪车油箱里面根本就没有一滴油,根本就没有办法开出去,要开的话需要现场加油,这样要花费不少的时间,而且每一次开好车所要形成的花费肯定要比这种面包车贵的多,这都是为了省钱……”
好吧,算得上是把有关于豪车的事情给掩盖过去了。
许清河一边不停的擦汗,一边对着妹妹点头哈腰的说
:“妹妹,就是这个样子,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哥哥我之前是在公司里面做经理的,不知道开工厂很难。现在哥哥当了厂长,每一分钱都要精打细算,你就体谅一下。”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许清欢在这段时间里都在运营慈善基金的事情,也算得上是一个当家的人,再加上她曾经也是公司里面广告部的部门经理,相当于走过了许清河走过的路,对这句话还是有相当的感同身受的。
即便是明知道许清河的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但看在是一家人的份上,许清欢也就没把这件事情继续计较下去。
“行了,不说那些了,还是说说工人失踪的事情吧。”殷司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工人失踪的工厂在什么地方?”
“在那个地方。”
许清河看起来有点像不负责任的样子,但幸好这个家伙还对工厂里面的各个地方都比较了解。
既然来工厂是来寻找工人失踪事件的真相的,那他们就有必要去工人失踪的现场看一看。
可他们这一行人靠近工人失踪的那个厂房时,竟然听见了厂房里面发出一阵阵轰鸣的声音。
这分明就是工厂开工
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听见厂房里面传出来声音,殷司就冷着个脸对殷司问:“不是说工人失踪了吗?为什么工厂里面还有人在做工?”
“这个……”
许清河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副厂长:“一个厂房里面最起码有几百名员工,几十条生产线,如果因为一个失踪员工就让整个厂房都停产的话,那对工厂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所以……”
“胡闹!”
殷司真想一巴掌扇在许清河的脸上:“一个人失踪了,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把他失踪的现场给保护起来,只有这个样子才有可能找出那个失踪的人或者是调查失踪的真相!”
“可你这样让这么多的工人都回到厂房里面做工,几百个人的行走踩踏,更何况工厂里面的地面都是硬化地面,经过这几百个人的行走踩踏,还有什么东西能够留下?”
“就算灵异事件,也需要借由现场遗留的气息以及什么特殊的物品来进行判断,这么多的人……”
殷司还想再说什么,但现在木已成舟,说再多的话都没用。
千言万语憋到了嘴边上,最后只有长长的一声叹息。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