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这儿。”
安家指着一处洞穴。
“那只鬼在诱惑我的时候,曾把我带到过这个地方,我不敢确定这个地方是他的居所,但是那只鬼一定会在这个地方留下痕迹。”
殷司点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黄纸,撕扯了两下,将黄纸撕成一个纸人,又用随身携带的朱砂在纸人的脑袋上轻轻点了一下。
小刀,很短的朱砂毛笔,蓝牙耳机收纳盒大小的小罐朱砂,以及一个不大的八卦镜。
这是殷司没有特殊情况下,必定随身携带的东西。
反正这些东西小,而且关键的时候能起大用。
把点了朱砂的纸人放在地上,殷司拿出八卦镜,用镜面这一部分月光反射到纸人头部的朱砂红点上。
只见到朱砂红点像是小灯闪烁一样,猛的亮了一下,紧接着那个纸人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步的向着安家指示的洞穴走去。
殷司又收拢了撕出纸人后剩下的那些黄纸,把黄纸碎片聚拢成球,也在这个纸球上点了一笔朱砂,按照刚才炮制纸人的办法,也对着这个小纸球来了一通。
“道长,你这是……”安家不明白殷司这样做是何意。
“
为避免打草惊蛇,先让这家伙进去探一探路。”殷司解释说。
安家对这些东西根本就不了解,此时也只能茫然的点头。
纸人很小,走的也很慢,走了十几分钟才勉强进入了那个洞穴,然后又过了十几分钟,一共半个小时过去,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安家看着自己的身体——虽说这一天下来,十个时辰还剩下一些时间,但也经不起这么耗下去。
如今时间已然临近,安家已经觉得自己难以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当初刚死的时候,感觉的生命逐渐的从身体里流失。
正要开口询问殷司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动手,突然发现殷司放在面前的小纸球突然爆出火焰,整个纸球开始飞快的燃烧。
“上钩了!”殷司说话间一喜,立刻掏出来了两张符咒,“去!”
这两张符咒极速的飞向那个洞穴,不过眨眼的功夫,洞穴内便砰的一声爆出火焰。
“是谁!”
一道满含愤怒的声音从洞穴内传来,旋即便是一道模糊的身影直接从地下钻出。
“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招惹爷爷我!”
“是你太爷爷!”殷司又拿出一张符咒贴在手心,“敢
在你太爷爷面前自称爷爷,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句话响起之时,那鬼怪正好扭过头,就看见殷司的身影在他面前不断放大,紧接着便是一巴掌猛的抽在鬼怪的身上。
啪!
人打鬼竟也能发出这般精致的响声。
鬼怪也没有想到一介凡人竟然能抡起巴掌将自己打落在地上,恼怒之下抬头就看清楚那个凡人的容貌。
“你……”
这只鬼才刚抬起头,紧接着又是一巴掌抡了过来。
啪!
殷司来这里大部分原因是为了防止这只鬼来害人,小部分原因是要替安家报仇。
毕竟差一点安家就要拿自己的女儿来做血祭。
这把符咒贴在手上,不断的扇这个鬼怪的耳光,就是为安家报仇。
“住手,你这个样子欺鬼太甚!”
那只鬼怪终于忍不住了,身影一阵变换,竟嗖的一声跑到了别的地方。
这种速度哪怕是跑马也追不上。
可是殷司根本就没有在意,反而是从袖子上解下来了一根绳子。
这一根细绳也是他提前准备的,上面提前浸泡了朱砂与烈酒,湿漉漉的缠在手上,就是为了防备那个鬼怪的逃跑。
“不会有第二个在我
面前逃跑的家伙了!”殷司拿出一张符咒系在细绳的一头,向着那个鬼怪扔了出去。
“去!”
符咒带动着细绳飞到了鬼怪的身边,将鬼怪结结实实的给绑住,就连捏在殷司手里面的那一截也紧跟着飞了出去。
紧接着殷司打了个响指,系在细绳那一头的符咒忽然间燃烧,连带着整个浸泡了烈酒的细绳也燃烧起来。
“啊——”
鬼怪发出剧烈的叫喊。
太阳与火本来就是克制鬼怪的不二法门,如今这系在鬼怪身上的细绳燃烧着火焰,对于那个鬼怪来说是极端的痛苦。
“你要干什么?我和你无冤无仇,只是在这个地方潜心修炼,你为何要对付我!”那只鬼怪见自己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走,只是好换一种方法求饶。
“都说人说人话,鬼说鬼话,你一个游荡在世间死了这么长时间的鬼,怎么可能还会说人话!”殷司缓缓的走到那个鬼怪的身边,“只有吃过了人的鬼才能说出这种流利的人话。”
之前就已经说过,除了刚死不久的鬼还存留有人的记忆,只要是死的时间长的鬼或者是进入地府的鬼,都会忘记身为人的许多事情
,也就没有办法再说人话,张嘴只能吐出鬼语。
这只鬼怪既然能这么流利的说人话,证明他至少吃过一个人。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是茅山道人?”
鬼怪大吃一惊。
“没错。”殷司笑着说,“知道我是茅山道人,你也能猜得到自己接下来将会怎么样吧?”
“道长饶命,道长饶命,我这全部都是无心之失。”鬼怪因为上半身被绑着,只能下半身跪地求饶,“我之所以会口吐人言,完全是因为……”
“行了,不要在我面前编什么理由。”殷司对着安家招了招手,“见到他你就知道,不管你对我说什么理由,我都不会放过你。”
安家缓缓的走到那个鬼怪的面前,面露仇恨的看着他:“好你个家伙,我之前这么相信你,甚至还答应你,等我彻底死了之后就把我的身体交给你,可你竟然要把我炼制成僵尸!”
“怎么会是你!”鬼怪张大了嘴,“如今已经过了午夜,应该是第十一天了,按理说你应该已经……”
“按理说我应该已经初步变成了僵尸,对不对?”安家冷笑,“只可惜这位道长救了我,及时把我挽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