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这年轻声音突然出现,将在场所有的人吓了一跳。
循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过去,发现竟是一个身上沾染着尘土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不是他们村子里的人,却在无人察觉之下出现在了他们的身边。
“我是殷司。”年轻人说,“十五年前我来过这里。”
殷司?
十五年前?
李爷听到这两个关键词,眼眸猛地睁大:“殷司?你是殷真人的徒弟?”
十五年前,上清派茅山殷真人携幼童路过此地,在此地除鬼镇邪,李爷的那点皮毛茅山术就是从殷真人所携幼童那里习来。
尽管只得皮毛,也让村子十几年风调雨顺。
且当初李爷从殷真人所携幼童之处习得茅山术的时候,曾问过那幼童的姓名。
和面前这个年轻人一样,叫做殷司。
而且从时间上来算,当初那个幼童,现在也应该二十岁了,和面前这个年轻人一样。
“你是……李叔?”
殷司认出了李爷,毕竟男大没有十八变,六十多的人和快五十的人看起来,除了老了点,没啥太大区别。
“是我!”李爷顾不得叙旧,“殷师傅,快救救狗子,他被那坟里的怪女人给抓住了。”
李爷一身茅山术是从殷司
这里学的,尽管有年龄差距,可这一声师傅喊的并不冤。
“我知道。”殷司走到坑洞边,对坑洞下说,“十五年前,我师父设阵将你镇压,原想着你会悔改,却不想你越加凶厉,竟已化作恶鬼,还伤人性命,如今便留你不得!”
说罢,殷司左手拿出三炷香,除开大拇指外,将三炷香夹于其余四指缝隙之中。
他右手又拿出一根暗淡红线,隐隐有血腥味传来。
在众目注视之下,殷司将红线缠于三炷香上,而后食指小指后缩,无名指中指前伸,三炷香顿时呈倒品字形,原本松垮的红线顿时紧绷。
这三炷香也不知何时燃烧起来,微弱的火星光芒在夜晚中异常明显。
“燃香为火,红线为缚,北极北方真武大帝敕命,恶鬼退散!”
殷司嘴里念念有词,在话音刚落时,将三炷香插入洞穴之中。
这三炷香呈倒品字,正对应了赵红秀扭曲的眼睛与嘴巴,只听嗤的一声,三炷香系数没入赵红秀的眼嘴之中。
“啊!”
四面八方突然传来厉叱声,同时有阵阵阴风袭来,让村民们不由自主的缩紧了衣服。
不过抓住狗子腿脚的赵红秀却松开了手,坠入了坟头的洞穴之中。
那几
个年轻人这才松了口气,狗子猛一使劲,剩下那两个年轻人也反向用力,将狗子给拽了上来。
“三炷香已破其三魂,其余七魄无魂可依,迟早会散去。”殷司说道,“只要不接触生人,等到七七四十九日后,这恶鬼自会退散,李叔,让人把这里填上吧。”
李大光被人叫惯了李爷,听见李叔二字,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后,连忙让几个大小伙子过去,用铁锹铲土,把洞口给填了个结实。
“殷师傅,你说七七四十九日内不能接触生人,需不需要我派人在这守着?”李大光问。
“这事就交给李叔你自己把控。”殷司收拢了一下身上的东西,随后朝李大光伸出了手,“钱货两清,恩怨自解,一口价,五十块。”
五十块?
村民们都有点疑惑。
虽然没想到楚明夷会收钱,可区区五十块钱而已,不算是大钱。
李大光咳咳两声,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块:“给。”
“好。”楚明夷收下李大光的五十块,而后就将目光看向其他的村民,“还有你们……五十块。”
用钱断人情,当然是不能只断一个人的,每个人都要断,不然必有反噬。
“什么?连我们
也要五十块?”
这下村民们可不乐意了。
你收一个五十块也就罢了。
看你这样子是想每个人都收五十块?
全村人加起来,这至少也得上万了吧!
都说死道友不死贫道。
这五十块放在别人身上,那的确不多。
可要是让自己也出这五十块!
那妥妥的就是一笔巨款!
更不要说家里面有老人和孩子的了。
照这个收钱法,估计他们还得多出好几个五十块。
“喂!凭什么让我们也出钱!”
“是啊!你虽然有本事,可是刚才也不过就用了三根香一根红绳而已!五十块钱就购买一大堆了,你竟然还想多要钱?”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你信不信我们举报你!”
村民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说话,每个人的语气都是那么的义愤填膺。
“都给我闭嘴!”
见村民们这么喧闹,李大光愤怒的一吼。
村民们顿时偃旗息鼓。
这么多年来,李大光被叫做李爷,声望也不是盖的。
“殷师傅,村子里的人太多,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你先在村子里住一晚上,明天早上我收齐了钱再给你?”李大光对殷司和声细语地说。
的确,现在月亮高照,天色已晚,就算是现在收了钱,
也总要找个休息的地方。
殷司点点头:“也好。”
李大光这就让人带着殷司离开了村西坟地,并对着最开始提出村西坟地的那个唯唯诺诺的男人说:“二壮,你刚才也听见了,这个地方生人不能接近,你今天晚上在这里守着,等会儿我叫人把东西给你送来。”
“李爷,这……”
“放心,那里面的东西已经被制服了,只要是你不挖开,就没事。”李大光拍拍二壮的肩膀。
这个时候其他人也已经走了,二壮只能留下。
李癞子一家两口都死了,他家没有人敢住,村子里其他人也因为殷司要收五十块钱,没有人愿意让殷司借宿。
这样一来,殷司只能暂时住在李癞子家。
李癞子家的血迹还没有擦洗干净,但这对于殷司来说都不算事,只是找了个干净的被褥,没有睡床,反而是打地铺睡觉。
夜半,整个村子陷入了寂静,殷司也发出些许的鼾声。
可就在午夜十二点一过,一股微风吹来,躺在地上的殷司忽然间睁开了眼睛!
“果然还有一个!”
殷司猛地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在被子下,殷司右手两指正夹着一根朱砂香,屈指一弹,正好钉在了面前的墙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