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自己越朝上面走,就感觉里面温度越低,煞气越重。
等我爬过一个缓坡,看到这里散落着很多矿工的工具和木料。
看来那群变成厉鬼的矿工,生前应该来过这里。
我随手拿起一个木料观察着,突然就听到前面传来一个男人凄厉的惨叫声。
“马大胆儿?”
我一听这声音就知道它是马大胆发出来的。
不好,出事了!
我赶紧加快脚步,在绕过几个天然的石柱后,我看到前面一片光亮。
我躲在一根石柱后面,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前面的情况。
我看到石柱之后的视野突然开阔:一个平坦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天然的大池子,这个大池子靠着一块光滑的岩壁,岩壁上应该是有泉眼,源源不断地把水注入到这个池子里。
现在这个池子中间涌动着清澈的泉水,泉水中间有一个刚好淹没在水面之下的平台,平台之上躺着一个红衣女人,她的手脚被水中伸出来的四条黑色铁链锁住。
现在这几条铁链上面红光隐现,同时有着黄色的道符时不时浮现出来。
看来这就是我要找的那个法阵。
池子里的红衣女人显然就是已经变成厉鬼的张雅的尸体。
现在
张雅尸体的旁边跪着一个男人,他正是马家媳妇要找的马大胆。
池水边上躺着一个女人,我认出被金杰和她二叔洪金良挟持过来的洪梅,只是她身在那里生死未卜。
这时,我看到了一个人匆匆地走了过去,正是洪梅的二叔洪金良,他一脸关切地叫着洪梅,但洪梅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洪金良转过头,对着一边愤怒地喊道:“金杰,你不是说只是用洪梅把丁易引过来吗?她现在怎么这样啦?”
这时,金杰从水池的另一边走了过来:“放心,李道长只是让她暂时晕了过去,她会没事的。”
“没事?看看你们对他做了什么!”洪金良指着池水里的马大胆,警告说:“我告诉你,你们要是敢对洪梅动什么歪心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池子里的水不深,马大胆跪在了池水里,他的神情是扭曲的,兴奋、痛楚、张狂等神态都在他的脸上扭动。
现在他全身的衣服已经被自己撕碎,露出皮肤也被指甲给抓出一道道伤口,这些伤口很深,翻出了血红色的肉,鲜血从这些伤口里慢慢地流出来。
这些血滴落到这泉水里,竟然不
散开,而是化成了一颗颗红色的血珠,游到了池中锁着张雅尸骨的铁链旁,被那个铁链吸附了进去。
我看出马大胆的精血正在被池水里的女尸所吸食。
我果然猜对了,他们把马大胆拉过来就是要投食这个法阵,那天害我们的刘登只怕也是被这个法阵吸食了精血才变得如同千年古尸一样。
“洪老板,果然对自己侄女儿关爱至深啊!”金杰听他的话,阴阳怪气地说,“您这个样子,差点让我忘了,是你害死了她亲爹呢……”
“金杰,你少拿这件事威胁我!这个主意是你出的,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一开始就是个局,等这件事结束,你就拿上你的钱滚蛋,滚得越远越好!”
金杰被骂了之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嘿嘿地冷笑道:
“是啊,这件事从我跟张雅谈恋爱就是个局,原本我的目标是洪梅,但我接近她之后,发现她虽然单纯但心智坚定,很难被精神控制,这就是女孩富养的好处啊。
所以,我就转向了她的闺蜜张雅,是我让她跟洪梅搞好关系,是我安排她被洪金全搞了,是我让她事后自杀变成厉鬼,是我帮你们找得李道长布下了这个法阵,是我弄出
了金矿闹鬼的事件,是我骗着洪梅要把股份转让给你……
可那又如何呢?这本身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都是生而为人,我凭什么因为没钱而低人一等呢?我做了我该做的事,自然要拿到我该拿的钱。
再说,我不是好人,你们洪家两兄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洪金全造的孽可不仅仅是搞女大学生那么简单,还有这水池下那十几名矿工的性命也应该算在他的头上吧?至于你,跟李道长联手引张雅的鬼魂害死你的亲哥,还想用她的鬼魂害死来解决问题的丁易,再说这个马大胆也是你骗过来的吧,你手上沾得血也不少呢?”
我听了这话无比震惊,没想到金杰竟然是这一切的谋划者。
洪金良听了这话,气得全身发抖:“从小到大,我样样都比我哥做得好,洪家大部分家业都是我打拼出来的。可就因为他是老大,所以拿着洪家最大的股份,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我怎么能忍下这口气。
还有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丁易,这件事马上就要成功了,他却跳出来要插一杠子,是他自己找死!”
“不过话说回来,”洪金良说到这里,语气带着讥讽,“你找的这位李
道长不是号称神通广大嘛,怎么连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都搞不定?”
“洪老板,此言差异。”
洪金良话音刚落,一个人鬼魅一般地从池边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这个人穿着青色的袍子,他五官长得还算端正,但脸色却是极为苍白,好像终年没有见过太阳似的,脸上满脸的阴气,跟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样。
这个人应该就是他们嘴里提到的李道长。
洪金良看到他走出来,脸上闪过一丝畏惧。
李道长看着水池里的马大胆,眼睛里充满着阴毒之色:“丁易可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丁家当年跺跺脚,所有走阴行的人都得抖一抖啊,只不过丁家已经消沉几十年了,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厉害角色,还真是令人想不到呢。”
洪金良看着水池时不时发出惨叫的马大胆,脸上露出不忍之色:“李道长,你要么赶紧弄死他,要么就放过他,如此折磨他干什么?”
李道长淡淡地说:“不是我在折磨他,而是张雅的鬼魂在折磨她,张雅死后化成厉鬼,被封印在这山河阵下,饱受着苦寒之痛,心怀怨念,所以对于贪恋自己美色的人,自然会慢慢折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