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皇帝的目光也落在孟锦夏身上,“孟锦夏,张世良所说可真?”
“回皇上,此话——不实!”孟锦夏抬头,微圆的杏仁眼眸里全是坚定。
她回头望向张世良,满脸不可置信。
“夫君,你怎能在皇上面前谎话连篇,你难道不知何谓欺君吗?”
张世良双腿打颤,察觉到不对,他看向孟锦夏,满眼恶毒。
“什么欺君,我说的句句属实,何来谎言一说?”
“那你有证据吗?铺子是你的,上缴的盈利也是你的,难道我还能冤枉你不成?”
说罢,孟锦夏朝着一旁范文轩看了一眼,语重心长的哦了声。
“哦,我明白了,难怪你要说谎,原来是范文轩在这里,你知道让我做的事会误伤范文轩。
为了避免兄弟感情破裂,所以才矢口否认,想要把一切罪责按到我头上。”
“什么误伤,什么安罪,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呀?”
到底是张世良最要好的兄弟,看对方神情不像演的,范文轩站了出来。
“孟锦夏,你这自说自话的本事还真是大呀,三两句话的功夫,这是非黑白就被你颠倒了?
可你别忘了出事的时候,我就在现场。
我亲眼所见,是你打乱了我们的事儿。”
“对对对,皇上,有证人证实,我对天发誓,我绝对不知晓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更不会做你们追责的事儿!”
众人看好戏的目光,再次落到孟锦夏身上,那打量恨不得将其剥丝抽茧的看个干净。
孟锦夏无视这些,从容起身,“夫君上下嘴皮一搭,自然是把责任撇的干干净净。
可你莫不是忘了?若是没有你的吩咐,我一个打下手的,怎会有如此胆子,做这等事儿。
其实扰乱市场后,我就发觉此事不对,故来时,留了个心眼儿,若是皇上信我,请看看这个。”
孟锦夏将一封信纸双手抬于头前,皇帝轻轻使了个眼色,信纸便落在他手上。
东西打开,里面是张世良与孟锦夏签订的字条,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张世良为东家,孟锦夏代为管理,两人分成为三七。
“还请皇上明鉴,我在那店,连个掌柜都不如,赚到的钱还没有小二多,我哪有什么发言权?
如果不是上面下令,我岂敢拿张家出来说事儿?
更何况那铺面不就是张世良的吗?为何你们拿着明摆的证据不信,偏偏要信推卸责任之人的话。”
“皇上,微臣觉得孟锦夏说的对,铺子是张世良的,东家也是张世良,如果店里的事没有张世良开口,想必底下的人不会这么放肆,依臣看这事儿恐怕就是张世良……”
顾衍州不合适在这里开口,直接让手下的小官上前补刀。
就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叫停。
“诶,等等!”范文轩抓到了漏洞,“你们说铺子是张世良的,可我明明记得前些日子,张世良就把铺子卖出去了,怎么可能还在名下?”
“就是,我早就卖了,这事儿真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孟锦夏听着忍不住笑了,“范文轩,你又不是张家的蛔虫,你又怎么知道张家的一举一动?
做做样子的举动你也信吗?你说铺子卖了,那定是有契约吧,拿出来看看便知!”
张世良面色铁青,双唇忍不住的颤抖。
房契,房契早就被他撕了。
面对着众人齐刷刷的目光,他咬着下唇,吃力的开口,“房契不见了。”
“有这么巧的事儿?”
这下场上的人都坐不住了。
“说房契,房契就不见,到底是真的不见,还是装的不见?难不成张小公子为了推卸责任,连自己铺子都不认了?”
“不,不,是我的我认,不是我的,我绝对不认。
虽然房契不见了,可是官府有证据,只要查一下就知道到底卖给谁了。”
皇帝不想看着闹剧,奈何周围都看着热闹,他只能点头示意底下的人去查。
没一会儿,人回来了,他盛上字据,皇帝一看,抬手就将东西扔到张世良身上。
“这就是你说的证据,你仔细看看那铺子究竟是谁的?”
飘零的纸散落在脚边,张世良拿起一看,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写着铺子是他的。
他不敢相信的瞪大眼,“怎么会这样?”
孟锦夏冷笑,处理这事儿的可是他父亲手下的人,只要她一声令下,这铺子究竟是谁的,不是弹指一挥间的事儿。
上一世,张世良就用庆安侯女婿的身份悄悄利用父亲手下为他谋了不少利,甚至还盗取了她不少嫁妆。
如今她以牙还牙。也算是报了当年欺骗之仇。
暗笑后,便是掩面哭泣,孟锦夏一把鼻涕一把泪,“当初公公贪墨,确实是我举报,我知此事不为人道,可是为了江山,为了百姓,我只能大义灭亲。
我知你记恨我,所以在你提出让我去王府做工时,我欣然答应,上次在你家铺子拿给我时,我还受宠若惊。
可没想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陷害我。”
“你胡说,我没有!”
“证据都摆在这儿了,你竟还不肯承认,倘若你不是陷害我,你跟着我来做何?难道不是来看替罪羊是怎么死的吗?”
“我什么时候看你死了?我是看庆安侯有没有在皇上面前替我美言!”
心里的话脱口而出,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孟锦夏不可置信的后退,“好啊,你张家做了错事儿,你竟然还要我父亲为你出头,你好狠毒的心啊!”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要是再不转变地位,恐怕真要被压在五指山下翻不过来了。
张世良也顾不得形象了,直接脱口大骂,“臭婊子,你别给我装出一副无辜样。
明明是你告诉我还了嫁妆之后,可以让你父亲到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我才找你帮忙,你可别把这事儿赖在我身上。”
“嫁妆,我就说前些日子,你怎么把嫁妆还给我了?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
“什么我打算盘,明明是你在四处打点,我都听到消息了,近些日子,庆安和可请了不少人进府,我为此还送了钱呢。”
“你说的钱是这个吗?”就在争吵最激烈时,孟砾石带着木箱子前来。
箱子打开,白花花的银子直接印在众人眼中。
孟砾石朝着皇帝行礼,“还请皇上宽恕我这爱女之心,本听着女儿无故被传进宫中,担心前来,可突然想到前几天发生的事情,臣又忍不住把这些东西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