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酥真是服了江枭这个老六,竟然让季竹桃喂她吃饭。
手被咬一口又不是瘫痪在床了。
季竹桃也是个死心眼,要不是她严厉拒绝她还不知道要坚持多久。
“前面节目组的人来了,但都被江少爷赶走了,不过不见他们也对,太不靠谱了,竟然会发生这么危险的意外。”季竹桃义愤填膺道。
寒酥扯唇笑笑:“你觉得这是意外?”
季竹桃顿住动作,眼睛瞪得大大的:“不……不是吗?谁会这么大胆子,做这种事。”
“这也不难分析。”寒酥往嘴里送了一口汤。
“如果场地建完再也没有人管过,且门没有封闭能用意外这个说法,但我不是第一组嘉宾。”
“前两组嘉宾已经进去过,我不信没人触碰棺材,既然触碰了为什么他们没事。”
“退一步来说,他们没有碰或者那时候蛇没有攻击行为,那后来收拾归置道具的工作人员呢?”
季竹桃仔细想想也对:“你这么说,我也觉得不是意外了,那会是谁呢?节目组的人?”
“工作人员之一吧,不过肯定不是节目组的安排。”寒酥心里昨晚就已经有了定论。
若是以前她还会觉得难以接受,但昨晚跟寒夫人谈完话,她已经再无半分指望。
就算有一天,寒娇娇拿刀架在她脖子上。
寒夫人也只会退得远一点,生怕寒酥的血溅到她身上。
他们看似浓厚的亲情,早已在寒娇娇出现的那一瞬间,就荡然无存。
“昨晚,林芊芊把你当初造谣寒娇娇的事情一个人认了下来,现在节目组已经暂停了有关她的拍摄,说是下一期节目的播出时间暂定,这个节目有可能停了。”季竹桃道。
寒酥轻嗤一声:“不难想象。”
寒娇娇这也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当初想让寒酥来这个节目出丑,被所有人针对,被舆论压倒。
可惜,她没有料到江枭会出现,也没有料到林芊芊这个猪队友蠢笨至此。
所以她只能改变策略,想不择手段的把寒酥赶出节目。
只要寒酥消失在大众眼前,她就有办法利用舆论再度造势。
经过昨夜一战,寒娇娇意识到江枭对她的维护,于是把主意打到了她亲生母亲那边。
“酥酥姐,我觉得寒娇娇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江总肯定也会帮他的,她们会不会添油加醋的把事情捅到江老爷那里,江老爷本就看不上江少爷这些年的行为。”季竹桃有点担心。
寒酥不动如山,面色如常道:“如果他连家里都搞不定,就不会跟我结婚了。”
季竹桃听到这话微微松了口气,她盯着寒酥优雅的吃相,幽幽道:“酥酥姐,我真佩服你。”
“嗯?”寒酥不解。
“如果我是你,我肯定只会一直哭,做不到像你这么淡定。”季竹桃弯着眼睛笑笑。
寒酥笑笑:“我也哭过啊,可眼泪到底是有数的,落完了,就没了。”
她也自暴自弃过,举目无亲,烂命一条。
但真的被毒蛇咬伤,全身麻痹,疼痛难忍,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死了的时候,她才感觉到不甘心。
她做错了什么?出生被人抛弃不是她的错,因为长得可爱被寒家领养不是她的错。
被再度抛弃也不是她的错,要说她唯一做错的,就是主动招惹江枭。
但就目前为止来看,唯有江枭可破局。
北苑装潢奢华的地下室。
江枭翘着二郎腿坐在雕花实木沙发上。
他换了身稍休闲灰色运动装,青春的气息让他原本妖孽的俊容都显得柔和阳光了不少。
在他面前的地上,跪着两个人,躺着两个人。
四个人长得奇形怪状,高矮胖瘦不一,但唯一相同的就是……全身不停的战栗。
“谁先说。”江枭掌中把玩着一个尖锐的利器,看不出是什么,似短刀,却没有柄。
“江……江少爷,我的袋子里真的只有打扫的东西,我是去……啊!”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话音未落,就感觉腿上一痛,一个巴掌长的尖锐铁片已经直直插在了他腿上。
他惊恐的惨叫,下意识的捂着腿想把利器拔出来,却被站在他身后的黑衣人踩住了手:“有没有常识,拔出来会死的更快,枭哥这是在给你说实话的机会呢,真的不要吗?”
黑衣男子长着一张青涩的娃娃脸,清秀非常,乍一看似乎刚成年,但下手却非常干脆利落。
中年男人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少年看了一眼,垂死挣扎的红着眼睛吼道:“江枭,你这是虐杀,你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告你!就算你是天子也会被抓进去!”
“告我?”江枭看着他笑了出来,妖容上肆虐又狠厉的笑意像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
狂傲不羁,寒冽肃杀中又带着戏谑的玩世不恭,让人望之胆寒。
“我……我说。”躺在地上,脸已经被打成猪头的少年终于开了口。
江枭笑意未减,锋锐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说。”
“阿和,你要说什么?”中年男子一个机灵,扭头对少年吼道。
“你管他妈的他说什么!”黑衣男子一巴掌抽在中年男子脸上。
中年男子身子一晃,脑袋咣当砸在地上,晕了过去。
“咦?”黑衣男子踢了男人两脚,见他没反应,冲江枭笑着摆摆手:“不好意思,力道没收住。”
江枭嫌弃的瞪了他一眼:“少吃点药,副作用来了谁也救不了你。”
黑衣男子挠挠头:“我有数的。”
江枭懒得理他,冲躺在地上的少年抬了抬下巴:“说。”
少年朝躺在地上的男人望了一眼,战战兢兢的仰着头道:“就是他,是他给了我们十万块,让我们把蛇放进去的。”
“十万?”江枭狭长的眸子轻眯,沉声问。
“是。”少年兀自咽了口唾沫。
“我妹妹病了,我已经借不到钱了,我……我没办法,江少爷,我真的没办法,我家里就只剩我妹妹一个人了,他说只是吓唬人,那蛇不咬人,我不知道会伤到人。”
江枭冷笑:“如果你不说后半句,我差点就感动了呢,崽种。”
谁家好人会花十万块,去吓唬个人!
寒酥的电话一个接一个。
寒父的,寒夫人的,江亦行的。
寒酥觉得烦了,通通拉黑,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可没有安静多久,手机再度震动起来。
寒酥终于忍无可忍的接通。
“那个……酥酥,我是阿姨。”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极好听的女声。
寒酥听出来了来电人,也并不意外她会给自己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