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师亲传!
这个名号,可比圣尊亲传来得有分量。
师父说过,他来自须弥界。
而剑师的名讳,千百年来,一直是剑道修行者们,所共同仰叹的一座高峰!
可望,却不可及!
他早就说过,虽然是我师父,但大概永远都不会承认我是他的弟子。
然而,今天我做到了!
但我根本来不及兴奋,因为我已经察觉到,自己的硬实力,根本不允许我使出刚才那一招!
我此刻浑身麻痹,每一寸肌肉都感觉像是断了似的,关节也僵硬得不行。
舞剑前还暗自告诉自己,千万不能让灵气狂暴。
可现在,灵气不仅狂暴,气海竟然又接近枯竭!
师父慢悠悠地走到我身边,和声道:
“这一次,为师就不帮你了,稍加修养,天内便能恢复。”
“师父,您这是咋了?”
师父的话,听上去有些不舍的意味。
就像在交代事情一样。
我隐约觉得,他好像要离开我,去别的什么地方。
师父没有回避我的问题,他摘下腰间挂着的酒葫芦,将它放在我身边说:
“老朽万万没想到,你一天之内,竟然连剑心都觉醒了,如此一来,老朽便没什么能教你的了。”
“师父!”
师父抬手打断了我的话,继续说:
“酒葫芦,
留给你,别怠慢了功课,六部剑录亦不可荒废,待你能傲立于此界巅峰时,你便能以此技破界,老朽在须弥等你。”
“师父,您要回须弥界了么?”
“也该回去了,本来在这儿留到现在,也纯属意外,好了,别离不多叙,老朽走了!”
说完道别的话,师父登天踏云,眨眼功夫便遁入了天际。
随后不久,只见一道金色的光芒,在天空中划出了一条巨大的裂缝!
天,仿佛被切开了似的!
裂缝内流光溢彩,但只存在了片刻功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师父真的走了。
这时,我偏头看向岩壁上的孤心剑。
三十年修炼,只有今天,令我心中感慨万千。
如今我已得到师父的认可,是剑师亲传。
有了这一技之长,相信不久后,我便能向师尊请战!
该是时候,找回属于我的东西了!
……
重新让气海恢复充盈,并利用灵气修复受损的经脉。
这足足花了我半个月的时间。
但作为修行者,我很清楚,这已经算是神速!
要不是有剑魄撑着,我当时就死了。
通过这些天的修养,我大概也弄清楚了剑魄到底是什么?
气海里,储存的是灵气。
剑魄储存的,则是剑气!
但剑气是无法通过寻常吐纳得来的东
西。
必须得将灵气灌注到剑魄之中,进行二次炼化。
这段日子,我还顺便重新看了一遍六部剑录。
虽然只看了三篇剑招,但比起半个月前,我已经有了新的感悟!
许多剑招,在没有剑气的加持下,是没法练成的。
我跃跃欲试,巴不得现在就找个对手切磋一下。
可惜,即使已经能自由行动,我也只恢复了六成灵气。
“唉,气海太过深邃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我自嘲一笑。
可就在这时,龙眠殿外,忽然闪出了四道黑影!
“参见主人!”
“你们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帮上师尊的忙?”
四魃总算回来了。
先前师尊让我安心修炼,他则带着四魃前往天界。
我知道师尊是想让我巩固实力,所以当时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没曾想,她们和师尊,一去就是三年。
四魃向我回报了许多前线的形势。
但听完之后,我才知道,前线战局对魂宗十分不利!
魂宗高手众多,但无奈青黄不接,上下限之间差距太大。
而天界恰恰和魂宗相反。
他们的顶级高手虽然不如魂宗多,但胜在实力平均。
只要牵制住由师尊和幽尊所带领的一众强者,魂宗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师尊回来了么?”
“回禀
主人,圣尊仍在前线!”
“那糟了啊……不行!我得去前线!”
这时,四魃忽然跪拜道:
“主人!圣尊已颁下圣谕,要您前往三江退敌!”
“三江?师尊让我去那儿退敌?”
“正是!”
师尊到底在想什么啊?
为什么会让我去三江呢?
三江,是天界和魂宗的交界。
从战略位置看,的确也属于最前线。
但三江贫瘠,且没有什么宗门和世家驻守。
对天界而言,算是一块可有可无的领地。
师尊该不会是给我讨了个闲差吧?
可仔细想想,就算是讨闲差,那也得我主动请缨才对啊?
我刚刚恢复,师尊也不知道我和师父的关系。
他这么安排,到底是什么意思?
“师尊有没有说,让我带多少人去?”
“这……”
四魃面露难色,齐齐垂首。
行,我也不问了。
瞧她们这意思,明摆着就是要让我一个人去。
算了,师尊的命令,我肯定得听。
早晚都得去,那还不如早点儿动身!
“四魃,跟我一道,我们这就出发!”
可四魃仍旧跪地不起。
这就让我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了。
在我心里,师尊和师父,他们俩的地位是有高低之分的。
不像师父,师尊他几乎就没怎么管过我。
“行了,别
跪着了,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吧,我一个人去!”
说完,我拿起孤心剑,别上酒葫芦,闪身便来到了殿外。
可我刚要出发,四魃竟再一次拦住了我!
“主人!此剑……”
“放肆!!”
我抽出孤心剑,迅势一扫,剑气削面而过!
四魃的行为,着实让我感到心寒。
她们不是来传话的,根本就是来命令我的。
口口声声叫我主人,可我现在哪有主人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她们在前线经历了什么。
但,这绝不是她们能忤逆我的理由!
“通通滚!”
骂完之后,我御剑凌空,心念一催,便离开了龙眠谷。
凌冽的风拍打着脸颊。
我此时心里已经开始怀疑,师尊的真正用意到底是什么?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师父为了我,能不顾一切为我疗伤。
还能顶住剑势,帮我捡回一条命!
可师尊呢?
三十年,不闻不问。
好不容易有了交集,居然是让我独自前往不毛之地。
就连曾经对我唯命是从的四魃,现在也敢命令我了。
说其中要是没有师尊的授意,我断然不信!
往后,我恐怕不能事事都听师尊的命令了。
不是我陈酒没良心,不懂得尊师重道。
实在是两位恩师的所作所为,让我不得不分出远近亲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