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哪冒出来的胆气。
但现在我并不觉得他们手里的枪有多可怕。
这时候,我脑海里,阴太子和风水先生的声音同时传来。
阴太子对这些人的态度是不屑一顾。
因为在他生活的时代,还没有枪这种东西。
但风水先生却劝我,一定要慎重。
被他们俩一人一句,搅得我头脑一热,这才顶了上去。
估计人家也没见过什么是缝尸匠,所以对此并不以为然。
反而还嘲笑了我一句:
“缝狗屁的尸!小子,看来你是不怕死啊!”
他的话刚一说完,一旁坐在轮椅上的黄查理忽然间变得特别激动。
这家伙,都已经成这模样了,怎么还想着坑我?
他就像在发号施令一样,一看他这样,其他人也围了上来。
另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还拨了拨我手里的棍子说:
“来,用这根棍子打死我,求求你,打死我。”
这种听上去十分合理的要求,我要是不满足他,会显得我不近人情。
“行啊,你想试试?”
“哟嗬?!来来来!朝这儿打!”
说着,他就把脑袋伸了过来。
我现在只要一动棍子,肯定能让他脑袋开瓢!
不过我还是忍住了内心的冲动。
事情绝对不能闹大,其实
我更好奇的是,他们为什么会来找我?
“呵呵,你们以为能安然走出这个村子?不是我吓唬你们,这村子里不干净,不信你叫人去棉花田里看看。”
“老子才没功夫陪你在这儿瞎扯淡,带走!”
这时,眼看两个人男人上前就想绑我。
但我突然看到,对面王叔他们家里,闪过了一个白色的影子!
现在我的眼睛,相比较起从前,能够看得更加清楚。
而且活人身上的那层光晕,哪怕是在白天,我也能看清。
可刚才那个白影身上,明显有一抹淡淡的红光!
那肯定是凶煞!
可大白天的,怎么会出现一个凶煞?
我很担心房子里的王叔和李大叔,所以并不打算束手就擒。
于是我扬棍一扫,连忙对大美和小李叔说:
“快去对面屋子!王叔他们有危险!”
所有人都被我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于是我连忙低声念到:
“一杀!阳褪阴显,鬼府敕令,一见生财,天下太平!”
我没有犹豫,直接使出了丧钟棍!
棍影翻飞,一黑一白两道影子,忽然浮现在我身边。
我收住棍势,用力往地上一杵!
“嘣!”地一声,这七八个穿西装的男人,身子纷纷颤了颤。
对于
他们来说,我现在做的事儿,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我根本不用真的敲打他们,只要这两道影子在,他们就不敢动手。
然而下一秒,只听见对面屋子里传来了一个女人凄厉的惨叫声!
“啊!”
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我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屋子,然后拨开人群走到了大路上。
这时候,我偏过头看了一眼轮椅上的黄查理,然后用符棍指着对面的屋子说:
“听见了么?你以为我是在吓唬你?”
黄查理坐在轮椅上,一个劲儿‘呜呜啊啊’的。
反正我也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就当他是害怕吧!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房子大喊一声:
“欲还三千法愿,号黄泉之奈何,诸魂寂静,敕!”
可没想到,紧接着屋子里竟然传来了哭声!
这时,小李叔和大美他们跑了过来,他正打算开口喊,却被我拦住了:
“小李叔,晚了,王叔这会儿都没出声,肯定是凶多吉少。”
“怎么会?不可能的,早上来的时候我还看见他在屋里。”
“……恐怕,你早上见到的,已经不是活着的王叔了。”
为了印证这一点,我抬棍猛地向前一撞!
“嘣!”
又是一记丧钟棍撞出,金鸣声响彻山
野。
可屋里除了女人的哀嚎外,并没有听到王叔的声音。
“石头,屋里困着的凶煞,应该是李大叔的媳妇儿,你快去把虎魂墨拿来给我。”
石头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回了我们屋里。
不一会他就把虎魂墨拿了出来,交到了我手里。
然后我小声对石头说:
“石头,你现在和小李叔他们去乱葬岗等我,我马上就来。”
“可酒哥,这些人……”
“放心吧,他们平时作恶太多,这会儿遇见真东西了,你瞧瞧他们几个,腿都软了。”
别看这几个人之前凶神恶煞的。
可现在基本上都在打着哆嗦。
有几个人的眼睛还一直往村口的方向偷瞄。
说白了,他们早就想跑了,只不过黄查理还在这儿,暂时没法离开村子。
不过我也担心他们在这儿碍手碍脚。
于是我侧过身子对他们说:
“我提议,你们可以去村口等我,要是不放心,可以留两个人跟着。”
这时,先前拿枪顶着我脑门的那个男人,忽然收起手里的枪,跑到了黄查理身边。
他半蹲在轮椅旁,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
其实黄查理连个屁都没放,他不过是碍于面子,想要自作主张。
随后,他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然后对
我说:
“谅你也没有胆子跑!最好老实点儿,给你一个钟头……”
没等他把话说完,我就立刻打断了他:
“一个钟头?那你们别走了,时间不够,你去帮我把门打开。”
“凭……好!反正老子有的是时间,天黑之前,要是你还没来,就别怪我们哥几个心狠了!”
说完,他推着黄查理的轮椅,然后带着他的人,朝着村口的方向快步离去。
其实他们根本不用来找我,反正我的计划,也是打算过几天,亲自登门拜访杨家老太太。
这下他们来了正好,我还省了路费。
我重新把视线转回面前的屋子,然后把大美叫到了身边:
“大美,待会儿我先进屋,然后你堵在门口,守着别让……”
可大美忽然打断了我的话,表情非常严肃地问我:
“陈酒,刚才那些人都是谁啊?你咋会惹上他们的?”
“他们?不过是一群杂碎喽啰,不用放在心上。”
“不对啊,我刚刚无意中看见,他们的手腕上缠着符纸呢。”
“符纸?!”
看来确实是我想简单了,这些人确实是喽啰,但不是一般的喽啰。
他们是有备而来的,显然有人提前交代过他们遇见该事儿该怎么做。
杨家……不简单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