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小李叔会不会把刘哥给弄死了。
可下一秒,当刘哥也夹着一身血腥味儿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这才松了口气。
只不过这时候,他们俩的身上,居然淋满了鲜血!
还好毛家店这地方够偏,否则光天化日,两个血人站在村口,别说人了,牛马都都被吓死!
“弄完了?”
“嗯……”
李大叔简单问了小李叔一句,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多说。
对此我十分好奇,但又不好意思直接问,所以我最终还是把目光转到了王叔身上。
王叔先是看了李大叔一眼,见他点了点头,才转而开口对我说:
“他们俩身上淋的是狗血,辟邪用的,因为刚才死人了……”
我听完之后,在心里十分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这算哪门子辟邪的方法?
八成是他们被某个江湖骗子给骗了,否则绝对不会做这种蠢事儿。
邪祟凶煞,除非附着在了人身上,又或者是在人身上留下了什么印记,就好比婴灵咬我的那口一样。
否则,什么糯米、狗血、鸡血,随意往自己身上淋的话,不仅没法儿驱邪,反而还会招惹到邪祟!
道理很简单,这些东西就像磁铁一样,它没办法消灭邪祟,然却能够吸引邪祟。
如果有邪祟附在人的身上,就用这些东西吸引它们,用
这样的方法将它们驱赶出来。
只要稍微动脑子就能想明白,扫完墓往后撒糯米是为什么?坟前洒鸡血又是为什么?
那些道士、法师都里的铜镜、符箓、桃木剑,可不是摆设。
真要除煞,只能依靠那些东西,往自己身上洒狗血,有用才怪!
村里人对我有恩,这种事情,我既然知道,就不能不提醒他们。
“小李叔、刘哥,你们这样做,恐怕只会让事情变的更麻烦,快去把身上的血洗干净。”
这时候,小李叔忽然用一种非常不善地眼神瞟了我一眼。
显然,当他知道了我是走夜路的人之后,心里多多少少产生了些芥蒂。
可我不在乎这些,现在救人命要紧。
他二话不说,直接抓住了我的手,怒斥到:
“娃娃!你利用我们的同情心,然后又把刚才那些人引来村儿里,你到底是什么人?!说!”
别看小李叔平时笑呵呵的,可发起火来,非常可怕。
而且他一定练过些功夫,手上的劲儿不是大,是沉!
像一双生铁铐子一样,片刻功夫,我手臂就感觉酸的不行。
“行了!你还嫌俺们村儿不够乱呐?你还老说海柱,就你这臭脾气,啥时候能改改?”
李大叔猛地拽了小李叔一下,随后转向我,表情虽然没有小李叔那么气愤,
但也不如我们刚见面时那么平易近人了。
“娃娃,你老实说,你到底是干啥的?那个小地痞说你是个缝啥匠来着?”
“缝尸匠。”
“对,缝尸匠,是干啥的?”
随后,我和他们简单说了一下,什么叫做缝尸匠。
可听完之后,除了艾珍妮表情正常外,包括王叔在内,其他所有人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显然,缝尸这门手艺,在他们眼里,应该算是“邪术”一类。
别说他们了,就算放眼整个塘驿,恐怕也只有我一个缝尸匠,所以他们没有听过也实属正常。
至于王叔,他虽然听说过,但也仅限于名字而已,缝尸匠具体是做什么的,其实他并不清楚。
他算是被赶鸭子上架,半路出家,选他给村里人背尸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当过兵,身上杀气重!
等我说完之后,李大叔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开始不断地打量我,最后试探性地问了我一句:
“娃娃,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
最后,在李大叔和王叔的劝说下,小李叔和刘哥才妥协,决定把身上的狗血先洗了。
只不过他们有个条件,洗狗血没问题,但我必须得拿出一个新的办法解决这件事儿才行。
当然,在彻底解决这件事儿之前,我不能离开毛家店,他们也
不会主动接近我。
之前所有的承诺,全都作废,之后所有的事儿,都得由我和艾珍妮自己搞定。
这个条件,我当然接受,能有个落脚的地方,我已经很满足了。
至于他们对我的偏见,我可以理解,遇上这种事儿,换我我也得多个戒心,何况是他们?
商量好之后,李大叔头也不回地就走进了屋里,而我则带着艾珍妮跟在王叔身后,准备回到我们的破房子。
一路上,我还是向王叔询问了许多其他关于村里怪事儿的细节。
特别是小李叔提到过的那个“规律”!
“这个所谓的规律,完全是拿命堆出来的,村里现在总共还剩下七户十四口人,当年村里总共有二十一户,合计正好一百四十口人……”
王叔给我算了算,最后他们发现,这个规律点就在“七”!
村里每死七口人,就会活下来一个,然后接着死。
每七年又是一个周期,而今年正好是从怪事开始发生起的第二十个年头。
“王叔,也就是说,明年村里肯定还会死人,对么?”
“如果这个规律没错的话,那就是明年了。”
我停下脚步,看了看远处的乱葬岗,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吐出了四个字:
“逢七避阴!”
艾珍妮和王叔同时疑惑地看向我,只不过,他们谁
都没有开口问,什么叫“逢七避阴”。
如果要彻底弄清楚,到底是个什么邪祟在祸害毛家店,恐怕还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所以现在我需要大量的线索,而且这事儿,我隐隐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这和我当初在乌牛庄遇见的事儿,十分相似!
可也只是相似而已,毛家店别说槐树了,周围连片林子都没有,所以根本不可能有木鬼煞。
既然没有木鬼煞,那就不存在五鬼煞。
关键是这个村子有价值的东西,除了棉花什么都没有,就算有人种煞,那他图什么?
用这大片大片的棉花,给自己弹床棉被过冬?
这不是笑话么?
现在暂时还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线索,所以我决定先观望一段日子,没准儿线索会自己送上门来。
这时候,我们刚好来到了破房子门口,王叔随意嘱咐了两句之后,就回他自己家去了。
而艾珍妮似乎有话对我说,可我看她表情有些犹豫。
从一进村开始,她的表现就处处透着股怪异,我现在也开始好奇,她到底怎么了?
“珍妮,有什么话就直说,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突然!
艾珍妮拉起我就往破屋里跑,关键是,她一边跑还一边解衣服扣子!
这可把我给吓坏了,在这地方她居然来兴致了?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