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找了个大瓶子,装了足足一瓶子水,放进包里,下楼取车。
两点左右,我们再次来到了金龙酒楼。
到这一看,郭宗奇竟然没走。
他怕自己一出宴会厅,就会被王娇叔侄暗算,说什么都不肯出来。
陈天锡已经劝了半天了。
见我们来了,他赶紧对我说,“吴凌,快劝劝你师爷吧。”
我对郭宗奇说,“您不用担心,先去酒店吧。”
“吴凌啊,你不了解王娇!”,郭宗奇无奈,“她这个人喜怒无常,她的话,你不能信的!”
“那您的意思呢?”,我问他,“一直在这待着,不出去了?”
“这宴会厅内外有你布置的阵法,他们伤不了我”,他说,“我就在这待着,等你们收了阵法之后,我再走。”
他看了看陈天锡。
陈天锡有些尴尬,硬着头皮说道,“你师爷的意思,想让你送他回去……”
我呵呵一笑。
灵灵也笑了。
“我知道这个时候提这个要求,有点过分……”,郭宗奇叹气,“可是吴凌啊,你就是不为我考虑,也得为你爸爸,为你师叔他们考虑一下啊!你说我这刚退出江湖,一出上京就被人算计了,传到江湖上,这不是笑话么?江湖上的人怎么说我不重要,毕竟我已经退出江湖了嘛……可是他们会议论你们啊!”
陈天锡也
说,“是啊……”
我有些犹豫。
灵灵问郭宗奇,“您老家在哪啊?”
“清州,上阳镇”,郭宗奇赶紧说。
“上阳镇?”,我皱眉,“您老家也是清州的?”
“对啊”,郭宗奇点头,“你们家在清州镇,我家在上阳镇,离着不算远,也就三十里地。”
灵灵看了看我。
“既然是这样,那我送您到上阳镇”,我说。
“好!太好了!”,他如释重负,“你送我回去,路上就不会有事,等到了家里,他们就算要我半条命,外人也没法知道了。”
陈天锡也松了口气,“你们跟着去,我就踏实了,到了清州,我正好去看看师兄和嫂子……”
我点点头,“我先把阵法收了。”
“好!”,陈天锡转过来对郭宗奇说,“咱们去外面等着。”
“这……”,郭宗奇犹豫。
“您放心”,陈天锡无奈,“吴凌在这,王千云不敢的……”
郭宗奇没办法,只好跟他出去了。
俩人走出宴会厅,陈天锡把大门带上了。
我吩咐灵灵,“研朱砂。”
“好!”,灵灵走到一张桌前坐下,从包里拿出朱砂葫芦,朱砂碟,水和白芨,开始研磨朱砂。
我在宴会厅里转了一圈,依次检查了八道八门金光符,八道符里,有三道被人踩上了至少五六个脚印。俗话说
,好奇害死猫,这就意味着有五六个倒霉蛋因为好奇被抬出去了。
我看着巽位金光符上的脚印,不由得笑了。
灵灵研磨好朱砂,润好毛笔,端着朱砂碟来到我身边,把毛笔交给了我。
我蘸了些朱砂,来到宴会厅中央,也就是八门金光阵的中央太极位上,蹲下,在地上画了一个太极,掐指诀按住,一笔横划,将太极一分为二,默念了一句,“开!”
宴会厅内的气场微微一颤,接着恢复如初。
我又蘸了些朱砂,吩咐灵灵,“我去外面,你用水把那些朱砂符全部擦掉,不用擦干净,看不出来了就行。”
“好”,她转身回到桌前,从包里拿出了装满水的大瓶子,在桌上拿了餐巾纸,去处理地上的朱砂符。
我拿着毛笔来到门口,开门走出了宴会厅。
外面的陈天锡和郭宗奇见我出来了,赶紧迎了过来。
我示意他们不要说话,来到左边花瓶旁,在七星镇鬼符上画了几笔,将符解开了。
接着,我又来到右边花瓶旁,把五雷镇灵符也解开了。
最后,我把毛笔交给陈天锡,来到门前,蹲下掐指诀 ,默念了一句,“收!”
将朱砂太极抹掉的同时,那道无形的气墙消失了。
我站起来,轻轻出了口气,转过来对他俩说,“可以了。”
陈天锡走过来,
双手把毛笔交给我,“辛苦了。”
“您这话说的就见外了”,我笑了笑,“自家的事,应该的……”
陈天锡很感慨,握住我的手,拍了拍我的胳膊。
郭宗奇走过来,问我,“灵灵怎么还不出来?”
“她得把那些符擦掉”,我说,“一会就出来了。”
“哦……”,郭宗奇点点头,激动的握住我的手,“孩子,辛苦你们了……”
我没说话,点了点头。
正说着,灵灵背着包,提着半瓶水出来了。
“好了?”,我问她。
“嗯!”,她点头,“都擦了,反正看是看不出来了。”
“对了”,陈天锡想起来,“吃饭的时候,我看见道协的陈会长让他的弟子用手机拍下了地上的符,拍了好几道,后来我让你一个师弟去给他拦住了,让他把照片删掉了。虽然他的删掉了,但不保证别人没拍到,这……不要紧吧?”
“有这样的事?”,郭宗奇皱眉,“你怎么不早说?”
“宴会开始之前,我吩咐人盯着这个事了”,陈天锡说,“可是来的人太多了,乱哄哄的,他们也是防不胜防……”
“你就该让他们每人盯一道符”,郭宗奇说,“今天来的都是什么人?他们把符拍回去,或者记在心里,搞不好回去就可以吃透,学会!哎,天锡啊天锡,你让我说你什么
好,这种事,你怎么能大意呢?”
他叹气。
陈天锡尴尬不已,“我……”
他看了看我俩。
我冲他一笑,“没事,他们就算记住也学不会的,不怕头疼的话,就让他们画好了。”
郭宗奇一愣。
陈天锡也是一愣,“你是说……”
“八门金光符是我吴家的密符,他们只能看到符的样子,却不懂得里面的秘密”,我解释,“这符可不是随便谁都能画的,不懂内里,只画符样,会让他们头疼欲裂,严重的会陷入昏迷。所以这符不怕人拍,我让灵灵擦掉,是怕影响到别人,不是怕人学走——他们学不走。”
陈天锡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郭宗奇有些担心,提醒陈天锡,“你还是给老陈打个电话,提醒他一下吧。他这人就爱研究符箓,见到这种密符比见到老婆都亲,而且这家伙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就算没有照片,他回去也能依葫芦画瓢,靠记忆把符画出来。你赶紧提醒他一下,免得他出事。”
“好!”,陈天锡点头,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酒楼老板马金龙急急忙忙地从楼上跑下来,“大师!大师!我有事跟您说!”
陈天锡纳闷,“怎么了?”
老马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冲我们点了点头,问陈天锡,“大师,您跟我来一下,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