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李志远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问道:“她回来了吗?”
他坐在板凳上,见拐杖放在了一边,两只手放在了腿上。
李翎青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次我们回来,就是为了看看姐姐是否回来。”
她跟村长说这件事,也是因为李志远一直在这里居住,想要看看李志远知不知道有人从外面回到了村子里。
“你们要去你们老家找吗?”李志远看向了李翎青问道。
“嗯,刚才我看到院子好像被打扫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姐姐回来了,你知道我们那里有人吗?对了,你们今天怎么会带人去那里?”李翎青疑惑的问道。
按道理说,她家一直都没有人,也不应该会有人过去,可是在他们今天刚到不久,村长居然就带人赶了过来。
这实在有些不对劲。
“你们那里?!”听到了李翎青的问话,李志远的表情瞬间凝重了起来,似乎非常惊怕,不敢说下去。
“你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对劲吗?”见到李志远的表情,李翎青疑惑的问道。
李志远望了一眼俞九生,似乎有些犹豫,没有直接说出。
“他是我姐
夫,有什么话都直说吧,”李翎青看出了李志远的顾忌,开口道,“他不是外人,而且也是他要过来找我姐姐。”
“唉,既然如此,那好吧,我就说了,你要最好心理准备,这件事有些吓人,”李志远叹了一口气,看向了李翎青道。
“这件事还要从一年之前说起,在一年之前,有名叫李坤的村民……”
李坤是李老村一名普通的村民,这天他刚从外面喝喜酒回来,隔壁村子表哥家结婚,他喝的有些醉醺醺,一直到了十点多,才从那边回来。
村子里并没有路灯,泥路还不好走,坑坑洼洼,一不小心就可能踩空,直接摔倒。
他现在已经四十多岁,家里有着三个孩子,并没有外出务农,只是在家里种着那几亩庄稼地,每年可以维持生计,顺便存下一些。
还能够一直陪着家人,生活过的还算圆满。
夜色寒冷,露水打了下来,李坤感觉莫名的寒冷,缩了缩脖子,冷风都把他的酒意吹去了不少。
他看了一眼四周,居然都已经走到了李亥书家门口。
这处宅子,村子里有很多户人家都眼红,想着能不能占为己有,给自
己的孩子盖上楼房。
但是没有得到李亥书他们一家允许,也没有人敢在这里盖房。
他们也只能停留在眼红的这一层面之上。
撕拉……撕拉……
就在李坤摇了摇头,继续从这门口走去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他有些疑惑的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在李亥书家门口,不知道啥时候出现了一个人,正在背对着他,手上还拿着一个小碗碗,上面插着筷子,正在往门上抹着什么。
因为那个人影挡着,李坤根本看不清楚。
不过这大半夜的,基本上都已经回去睡觉,谁会在这里。
喝酒撞人胆,虽然李坤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他也没有立刻走开,反而停下了脚步,疑惑的望着那个背影,道:“老大爷,大半夜的,你在这里干什么?”
那个背影是一位老人的背影,弓着腰,手中端着一只小碗,还插上了筷子,他正在搅拌着小碗,背对着李坤。
所以李坤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人。
在李坤问完之后,空气之中一片死寂,没有声音。
老人并没有回答李坤,还是在往门上面抹东西,这动作非常奇怪
。
他的手臂好像十分僵硬,身体干瘦,头发乱糟糟,根本没有几根头发,而且站在李坤的位置,隐隐还能够问道一股异味。
李坤见到老人没有理他,不但没有离开,反而疑惑的凑了上去,想要看看老大爷到底是在干什么。
等到他走过去,才看到,这位老大爷脚下居然还放着一对红色的对联。
这对春联写着:登堂入室一家亲,阖家欢乐万户兴。
这……
李坤有些想不明白。
在春节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做浆糊,放在碗里,然后抹在门上,再贴上对联,这也是自古以来就留下来的传统。
浆糊因为制作简单,并且黏贴性还很强,村民基本上都喜欢用这种方法来贴春联。
看这老人家的情况,好像就是在贴对联。
但是,现在才啥时候,离过年还远着呢,哪用得着贴春联。
更何况,李亥书家里,可没有人。
李长明早都已经去世,而李亥书一家也都搬到了大城市之中。
那么在门口贴春联的到底是谁?
李坤意识到这一点,顿时酒意全无,心中涌起了无限恐惧,头皮一阵发麻,感觉背后脖子好像有
人在吹冷气,一阵凉飕飕的。
他急忙掂起了脚步,想要快速离开这里。
可是,就在他刚提起了脚步。
骤然!
“我看你的脑浆挺黏糊的,借我用来贴春联的,”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从李坤耳后传了过来,这声音就好像是紧紧贴着李坤的背部发出一样。
他看向了刚才门口站着老头的那个位置。
此时那里哪还有人!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救……”李坤刚要喊救命,突然感觉头盖骨传来冰冷的触感,好像是被一个干枯的爪子抓住了一般。
咔嚓……
这是骨头破碎的声音。
在这死寂的夜晚,十分清脆。
漆黑的夜晚,只有天空之上,一轮苍白的月亮孤寂的吊在上面,惨白的月光顺着地面,一点点往前爬。
这处宅子,又变为了之前荒凉的模样,没有一丝人气,非常空寂,清冷。
在地上有一处,流满了红白相间的粘稠物。
在大门上面,贴上了一个红色的‘寿’字。
这寿字好像是刚贴上去的一样,从下面居然有猩红的鲜血,顺着门面,慢慢的往下流。
刺鼻的血腥味慢慢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