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没赔的摩托车成了卿雅头上的乌云,她耷拉着脑袋想,那车一看就造价不便宜,不会又赔个一两万出去吧?
但再怎么设想,也只有车主联系她再说,她和陈妙慢慢走路回小区,路上陈妙又接到自家亲爱的妈妈的电话,说她小姨夫已经赶回来带走小姨妈,她可以随便回家了。
既然小姨妈走了,陈妙也不用在卿雅这里借住,陈妙把卿雅送回小区又陪了她一会儿才回自己家。
卿雅送走陈妙,整个人彻底丧了,她仰躺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看那条两万五的转账记录,反反复复,仿佛这样这笔钱就还在她的小金库里面一样。
可再怎么看,现在钱已经进了别人的口袋,她叹息着准备放下手机,黎深的信息发了过来:
「在吗?」
「不在。」卿雅反射性的回了两个字。
对面的黎深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回,停了一下才继续发:
「手怎么样了?」
卿雅抬起自己的右手,瘀黑在黎医生的精心照料下已经散了许多:
「好多了,感谢黎医生妙手回春。」
「谢谢这位患者的称赞,那是否可以再给个五星好评?」
「可以啊,好评返现。五十字五毛,一百字一块,三百字五块,五百字十块。你要多少字?」
「先夸个五十字的。」
卿雅收下黎深的返现,在网上找了一段夸医生的话发给他。
「你这好评,似曾相识。」
「真聪明呢~黎医生,网上复制粘贴的。」
「……」黎深有被无语到。
「才五毛呢,亲。」卿雅眯起眼睛看着手机屏幕,只要黎深敢有什么意见,那她就轰他。
「……也是。」五毛能有什么好话?
「对呢~」卿雅见黎深识相,大发慈悲的放过他:
「黎医生今天不忙吗?」
「今天还好,就是需要值班。」
「又值?」
「替班。」
看来社畜都不容易,卿雅摇摇头,继续给他发:
「看在你不容易的份上,我为你祈祷。」
「我还以为你会看在我不容易的份上,替我值班。」
「你想多了,若非必要打死不进医院好吗?」
「这么讳疾忌医?」
「那当然,我讨厌穿白大褂的。」
「……」
「没事,你不穿的时候我都不讨厌。」
这句话发出去,黎深那边再没音讯,卿雅估摸着对方是忙起来了,她把手机放到一边沉思,要是摩托车车主找来,该怎么协商。
想着想着,她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等月亮爬的比树梢还高,月光照进她的客厅时,她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她揉揉眼睛直起身,准备去床上睡。
刚撑起来就感觉有哪里不对,地上坐着那坨黑黑的东西是什么?
卿雅用手揉了揉还很酸涩的眼睛,再次定睛望去,依旧模糊不清,她借着月光凑过去。
“嗨~”
“卧槽!”
黑影突然出声,吓了卿雅一大跳,反射性向黑影踹过去,黑影当即灵敏的往旁边一躲。
卿雅一踢踹空,直接从沙发跃起,翻到客厅玄关处打开了开关,刺眼的光亮让在场的四个人都眯起了眼睛。
卿雅眯着眼,迅速扫了一眼客厅的情况,只见她家客厅里沙发处靠着一个戴鸟嘴面具的人,茶几上也坐着一个,还有一个一头白发的男人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
没想到小区的安保质量这么差,居然让三个男人半夜摸进了她的房间,卿雅心中拉起警报,直觉这三个男的来者不善。
她警惕着三人的动作,缓慢后退,靠近大门……
那三个人像是笃定她跑不掉一样,坐在原地看着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慢慢退到大门口,摸到大门门把手却打不开门的动作。
卿雅压了几下门把手门都打不开,知道自己跑不了,她又从玄关柜子旁的缝隙里抽出一把西瓜刀,有武器在手她安心许多。
“你们是谁?大半夜的在我房间里干吗?”
听到她的话,两个鸟嘴面具人开始唱起了双簧。
“我们……”鸟嘴一号
“大概……”鸟嘴二号
“是你的债主~”
“债主?”她哪里来的债主?她把手里的西瓜刀一横,凶狠的说:
“说清楚一点,别卖关子,不然我手里的刀可不好说话!”
“这么凶?那摩托车怎么赔想好了吗?”鸟嘴一号说。
“……”说到摩托车,卿雅死去的回忆突然就回来了。
原来这三个是摩托车的车主?
“赔?当然赔。”卿雅依旧没有放下手里的西瓜刀,她要笑不笑的看了一圈:“正常流程是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商量,可你们这大半夜的摸我家来,想必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吧。”
“我们也不想半夜找你。”鸟嘴二号开口说:“可谁让你划了我们老大的车就跑了,我们可是找了很久才找到这里。”
老大?看来还是混黑的?
卿雅更警惕了,也不知这三人身上有没有热武器,她只有一把西瓜刀防身,现在大门是出不去了,看来只有跳窗这一个选项,最近的窗户在卿雅的左侧两只手臂的距离,正好是打开的状态,方便她接下来所有的行动。
她把西瓜刀装进专用的刀鞘里,态度缓和下来,说:“我也不是故意划你们老大的车,至于跑更谈不上,我可是在车上留下了我的联系方式。”
她把西瓜刀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做出一副卸下防备的样子:“还有,我是个女孩子,你们三个大男人半夜来我家,也得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吧。”
她话音一落,整个人利落翻出窗外,她住的位置在五楼,高度不低。但她并不害怕,再陡峭的悬崖她都攀爬过,更何况区区五楼,她抓住几个支点迅速往下跳跃,只是她刚刚跃起,就被一股力量给拉回了屋里。
卿雅一脸懵逼的坐在白发男人身边的地板上,她是怎么从外面回来的?
一旁的鸟嘴一号开始逼逼赖赖:“我们又不是什么不正经的组织,你也不至于跳窗吧?”
鸟嘴二号则是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计算器“滴滴滴”的计算,算出结果后把计算器递给卿雅。
卿雅一脸懵逼的拿过计算器,被上面的零扎疼了眼:“你们这摩托车镶金了?座垫部分要二十万?!”
她被赔偿金额刺激到了,把计算器扔在茶几上,从地上起身:“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那既然没钱,就肉偿吧。”鸟嘴一号接着说。
“肉偿?”卿雅就知道这三个人不是正经组织的,大半夜的摸来她家肯定是对她的腰子图谋不轨!
卿雅怒气上头,她捏紧拳头,直接冲鸟嘴一号打过去,敢要她二十万,还敢图她腰子,她打不死他!
只是她还没打到那只讨厌的鸟嘴,就又被一股力量给拉回原地,她再次懵逼的抬头,白发男人的一双红眸映入眼帘,而那只右眼更是红的厉害。
看着他的眼睛,卿雅不禁想到:这男的……红眼病挺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