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漫长而沉闷的夜晚缓缓褪去,太上老君才恍若从恍然惊醒,心头莫名地泛起一阵不祥的涟漪。
金角和银角竟然还没回来!
要知道这天庭即便是位于九天之上,亦难逃昼夜更替的规律。
夜暮低垂,星辰点缀,为这片仙境披上了一层神秘而幽邃的纱幔,但这夜晚的天庭,不仅风景如画,更添了几分庄严与肃穆,夜晚的天庭守备更加森严。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金角与银角竟能一夜未归,且未惊任何人,除非,他们已不在天庭的界限之内,或是……遭遇了不可预知的变故。
正当太上老君眉头紧锁,心中忧虑如潮水般汹涌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如闪电划破夜空。
太上老君连忙起身,向着后庭疾步走去。
到了后庭,太上老君一眼便瞧见了看守青牛的童子,倒在青石板上,昏睡不醒。
而他那头青牛坐骑,此刻竟也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串杂乱的蹄印,以及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铁链。
太上老君见状,心头猛地一沉,“哎呀!了一声,暗道糟了。
连忙喊醒昏睡的童子,那小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因颈间的疼痛又无力地躺了回去,眼中满是惊恐与不解。
“师傅,我……我也不知道啊!刚才我明明一直守在这里,青牛它……它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呢?”
太上老君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四周,试图从这片看似平静无波的仙境中寻出一丝端倪。四周云雾缭绕,古树参天,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宁静,唯独少了那头平日里温顺憨厚的青牛身影。
“童儿,你仔细想想,可有什么异常发生?或是听到了什么声响?”太上老君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小童的心上。
小童努力地回忆着,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画面,最终定格在一个细微的闪光上。
“师傅,我想起来了!就在我刚才打了个盹儿的功夫,似乎有一道奇怪的光闪过,脖子一疼,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说到这里,小童的声音越来越小,满是自责与懊悔。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心中五味杂陈。
这青牛,已是他手中第二次“不翼而飞”了,仿佛命运故意与他作对,让他在这守护灵兽的职责上屡屡受挫。
他不禁暗自嘀咕:“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难道真的是天生这么倒霉吗?”
“师傅,师傅!这次弟子真的没有偷懒,我真的不知道青牛怎么又不见了!对!一定是有人趁我不备,将我打晕了!您看,我这脖子上还有被袭击的痕迹呢,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说着,小童将自己的脖子凑过去,掀开衣领,露出了一道浅浅的红痕,让太上老君看,在他焦急的眼神中,那仿佛是证明他清白的唯一证据。
太上老君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凝重。“奇怪的光?这绝非偶然,定是有人或是何物在暗中作祟。童儿,你且在此等候,为师去去就回。”
说完,他袖袍一挥,身形瞬间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天际疾驰而去,只留下小童一人躺在地上,望着师傅消失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玉帝的寝宫内。
“老君,有什么事儿不能上朝再说啊,非要这么早。”
玉帝一脸不悦地看向太上老君,虽然神仙不用睡觉,但他对于这么早被打扰仍然非常不满。
难道身为玉帝就不能有自己的私人时间了吗?
但太上老君可顾不上玉帝的生气,最近,这三界发生的怪事已经够多了。
现在,他宫里竟然也出现了。
“陛下,老臣宫里出事儿,两个炼丹童子和青牛都不见了!”
“就是那几个下凡为妖的童子和青牛?”
玉帝不以为然地问道。
他当是什么大事呢,不就丢了几个童子坐骑吗,用得着这样着急?
于是,玉帝轻描淡写地一摆手:“老君莫急,朕即刻赐你两个,不,六名童子,再赠两匹灵兽作为坐骑,如此安排,老君可还满意啊?”
“哎呀陛下,老臣哪能是为这个事啊,老臣的意思是说天庭混进了其他人。”老君面露焦急之色,连忙解释道,“他打昏了臣宫里的人,捉走了童子和青牛啊——”
面对太上老君的揣测,他轻蔑一笑,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要是真有人潜了进来,巡逻的天兵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定是他们自己出去玩了!”
玉帝对他的天庭守卫力量抱有盲目的自信,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傲慢。
“陛下,小心驶得万年船呐”
“行了,等上朝时朕让李天王和哪吒将天庭搜寻一番,看是不是真的有不速之客!”
玉帝此刻,浑然未觉事态之严峻,以至于李靖的禀报如惊雷炸响,令他面色霎时铁青。
“你说什么?”
玉帝看着李靖,再次发问。
“陛下,臣已查明,不仅是太上老君,就连南极寿星,晨华君,还有龙马营都有丢失的妖兽另外奎木狼星君也不在宫内”
此言一出,大殿内气氛骤紧,一股不祥的预感弥漫开来。
这就出了大事了。
要知道这奎木狼可是被玉帝严加命令闭门思过的。
如今他竟然不在自己宫内。
如今还被查出来了,这不是公然违抗陛下的命令吗?
玉帝的心中,一股怒火与不安交织,事态的发展显然已超出了他的预料,一场风暴,似乎正在酝酿之中。
玉帝一拍案桌。命令道:“查,去给朕查,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