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夜俯下身,身体前倾靠近姜灵,唇角微微上扬:“我只是想问你要这么多钱干嘛?你这一脸害羞的样子?难道你又想?”
姜灵深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道:“没没什么,这是我的私事。协议上不是写清楚了吗?除了满足你,我们没有其他关系。”
陆凌夜略显温柔的目光渐渐冷却,他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嘲讽:“呵,女人,拿了钱就变脸了?”
姜灵心中一紧,急忙解释道。
“没有,我只是…不想让自己越陷越深,你想多了。”
她说完,心里翻江倒海,她试图压制情绪,让自己显得冷静些。
她知道,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注定不平等,而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守住自己的界限。
陆凌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手指了指桌子上的衣服,“那边有套衣服,换了赶紧滚。”
姜灵低下头,沉默地走向那套衣服。
虽然这一切只是场交易,但她隐隐感觉到,自己不止一次触碰到了陆凌夜的底线。
而这个男人,也比她想象中更加难以捉摸。
姜灵走后,陆凌夜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许久。
他低着头,凝视着空空如也的房间。
这女人就对他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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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车窗,姜灵坐在高铁上,身体时不时传来疼痛感。
她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疲惫,眼底还有昨夜未褪去的红肿。
拿到100万后,她没有时间想她做了什么,做的对不对。
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去接母亲,接她到江城治疗。
手机上,陆凌夜的名字还停留在最近的通话记录中。
姜灵没有多看一眼。
到家后。
姜灵站在家门前,手中的钥匙僵硬地握着,久久没有插入锁孔。
母亲病情恶化的消息如同重锤般击打着她的心。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眉头紧锁。
她的眼神中透着红血丝。
当她打开门,走进屋内时,迎面而来的是屋子里的沉闷与冷寂。
姜灵的母亲坐在角落的椅子上。
神情呆滞,嘴里喃喃自语,时而低声哭泣。
那张曾经慈祥的脸庞,如今被病魔摧残得憔悴不堪,眼神空洞无神。
姜灵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
她努力想要镇定,可看着母亲的样子,心里止不住地颤抖。
她一步步走过去,蹲在母亲面前,轻轻握住她那双枯槁的手。
触碰到母亲的瞬间,姜灵的鼻尖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妈,我带你去江城治病,好吗?”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颤抖,脸上的表情掺杂着复杂的爱与痛苦。
母亲没有回应,依旧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姜灵的心像是被重重扯了一下,痛得无法呼吸。
姜灵的身体微微颤抖,内心不断翻涌着无力感和愧疚。
她恨自己无法阻止这一切,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她想起堂哥挪用医药费的事情,心里的怒火更加难以平息。
可现在她已经没有时间去计较那些,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把母亲带到江城,找到最好的医生。
姜灵站起身来。
小心翼翼地扶起她的母亲,母亲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仿佛随时可能倒下。
她的动作有些僵硬,但依旧坚持扶着。
姜灵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背,眼神温柔而坚定,“妈,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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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火车站。
风中交织着冷意。
姜灵带着母亲走下火车。
母亲的目光依旧空洞,双手紧紧抓着姜灵的胳膊,仿佛一个失去了方向的孩子。
姜灵感到手臂上一阵阵痛意传来,但她却没有松开母亲。
她的脸上掠过一丝焦虑,嘴唇紧抿,抬头看向车站外的熙熙攘攘,心中无比复杂。
江城,这座城市对她来说既是希望也是沉重。
她只希望母亲的病能得到控制。
即便这100万是她用屈辱换来的,她也愿意为母亲承受。
江城的高楼映入眼帘,城市的喧嚣似乎与车内的沉默形成了鲜明对比。
出租车缓缓驶进医院门口,姜灵深吸一口气,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妈,到了。”
姜灵在医院安顿好母亲后。
站在江城医院的走廊上。
单手拿起电话贴在耳边。
灯光晃动在她脸上,映出她苍白的面色。
她抿了抿唇,眼神中带着疲惫和不安,眉头微微皱起。
顾司明温暖而关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灵儿,你怎么突然请假了?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