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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的春雨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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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婆子拍着大腿叫骂着江河这个倒霉催的,大早上的就跑自家来吹牛逼,发神经。

江河没理会跳脚的老陈婆子,伸手将那灵动的小姑娘拽了过来,揪着衣领子提溜老高,鼻尖顶在一起恶狠狠地说:“你现在管小玉叫姐姐是吧,叫姐夫,不叫我揍你!”

“姐夫!”小姑娘被提溜着,咯咯地笑着,脆生生地叫了一声。

“姐夫,你要娶小玉姐也不一定非得打黑瞎子,整个狍子啥的意思一下得了,实在不行整两只野鸡兔子啥的也行。”

江河不由得感慨了一声,这小姑娘仁义啊!

江河出门的时候,还听老陈婆子跳着脚地大骂,把老江家的祖宗都从坟地里掘出来了,骂得那叫一个脏,最后叫嚣着,想娶我们家小玉,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江河哈哈一笑,跟重生比起来,春秋大梦算个屁啊。

搓了搓冻得发麻的脸,赶紧把狗皮帽子的帽沿儿在下巴处系好,又把小耳摘下来横着一系,把鼻子也捂住了。

大兴安岭地区的冬月、腊月、正月,正是最冷的时候。

咱说零下五十几度,可能没啥概念。

出门撒尿带根棍儿,一边尿一边敲,这指定是夸张了。

这么说吧,农村的旱厕,你一泼新鲜的热屎拉下去,脱肛而落,掉到坑里的时候,就冻得梆儿梆儿的。

厕所里都是一根根的屎尿柱,家家厕所都备着一根指头粗的钢钎子,时不时你得捅一捅。

要不然的话,你蹲下来的时候,它真扎你腚眼子。

特别是机关、学校这种长排的公厕,从侧面看下面的粪坑,好家伙,一根根下粗上细的锥形屎尿柱十分突兀地拔地而起,直插蹲坑,格外的壮观。

特别是女厕,那屎尿柱子上头,还血糊次拉的,贼吓人。

你要还没啥印象,天气预报总知道吧,一整天气预报就说,西伯利亚寒流南下,全国降温,说的就是这一片儿。

因为在国内它叫东北大兴安岭地区,到了老毛子那边,它就叫西伯利亚。

江河带着斧子、侵刀、绳子啥的,直奔南山根。

上辈子自己刚刚开始胡混的时候,邻村的村赖子,不知从哪整了个56半,带着七八个人,牛逼哄哄地在南山根底下的树趟子里头,敲人家黑瞎子仓。

然后,56半鸡毛用没有,七八个人全都让出仓的黑瞎子给踢腾了,连个囫囵个的都没剩下。

江河到了南山根儿树趟子的时候,帽沿、眼睫毛上已经结了长长的霜花。

江河在树趟子里溜了两圈,就找到了黑瞎子仓。

冬天的黑瞎子仓很明显,它只是冬眠睡觉,又不是死了,呼吸的时候,会在洞口处会留下很明显的霜花。

这是个地仓子,在树根儿底下借着树根烂出来的洞,再刨一刨,就是个上好的过冬地洞。

还有天仓子,不过大兴安岭这地方太基巴冷了,天仓子保暖性不够,黑瞎子一般不挨这个冻。

趁着黑瞎子窝在洞里睡觉的时候把它整死,好像挺容易的。

但是咱不能那么干呐。

因为黑瞎子身上最值钱的,是它的熊胆。

把它整死在洞里容易,可是要把几百斤的大黑瞎子,从洞里头拽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溜儿十三招地把黑瞎子拽出来了,臭膛子了,熊胆也被吸收了。

臭膛子的意思是,死了之后,外面冻上了,但是内脏还发热,腐坏的速度非常快,用不上半个小时,腐臭味儿就会浸到肉里头。

肉臭了不能吃,熊胆的胆汁儿又吸收没了大半不值钱了,你说咱这图个啥呢。

江河先砍了几根小腿粗的小松树,刮得溜光的,一头削尖,然后插到了地仓口处,形成了狭窄的井字架。

做完了这些准备,这才拎着大斧,咣当咣当地敲起了地仓子。

“呼!”

低沉的呼气声从洞中传来。

洞里的黑瞎子被惊醒了。

“吼!”

低沉而又愤怒的嘶吼声从洞中传来。

换谁睡得正香的时候被豁楞(打扰)醒,起床气都小不了。

洞里头传来一阵抓挠声。

江河也握紧了手上的大斧,这家伙出来了。

咯嚓!

一个黑漆漆的大脑袋,从架好的松木杆中间钻了出来,松木杆的弹性,刚好别(biè)住了它的脑袋。

江河一瞅这大脑袋瓜子,顿时吓了一跳,这只黑瞎子怕不是得四百多斤。

怪不得村赖子那伙人拿着枪都被踢腾了。

江河一愣神的功夫,大黑瞎子怒吼着挣扎着,小腿粗的松木杆发出嘎崩崩的纤维崩裂声,眼瞅着就要散架子了。

“杂草的!”

江河热血上涌,大吼着抡圆大斧,奔着大黑瞎子的脑门劈了过去。

大黑瞎子怒吼挣扎中,脑袋一歪,躲过了脑门的一斧,大斧劈到了黑瞎子的肩膀上。

这只黑瞎子的一条膀子当时就塌了下去。

黑瞎子受伤,嗷嗷地怒吼着,死命地挣扎着,嘎崩崩的声音当中,松木杆崩断,黑瞎子独爪一撑,就从洞里钻了出来。

这只黑瞎子胸前像戴了v型的白围脖,草的,还是战斗力格外强悍的公黑瞎子。

江河大急,想拔回斧子,可是斧子卡在黑瞎子的骨头上,没拔回来。

黑瞎子吃痛,大爪子挟着呼啸的风声向江河的脑袋上拍了过来。

江河缩头后坐,狗皮帽子飞了,顶瓜皮拔凉。

江河当机立断,一个翻身前冲,奔着大杨树去了。

手刚搭到树上,还没等往上爬,后背滋啦一声,一股巨力袭来,打着旋儿地飞了出去,在雪地里头也不知道翻了多少个跟头,人都懵了,也岔气了。

“嗷,嗷,嗷!”

黑瞎子发出一声声的嘶吼,三爪着地,肩上还卡着个大斧子,疯狂地朝着江河奔了过来。

这下完犊草了。

上辈子倒是跟父亲打猎来着,可打猎也分文猎武猎啊。

下套子,下夹子,掏獾子,溜狍子,挖鹿窖啥的,都是吃草的,这算文猎,上辈子主要干这个。

动刀动枪,干虎豹豺狼黑瞎子,这就算武猎了,也干过,可是经验不足啊。

“哥哥!”

一个很豪迈的女人呼声传来,然后一个身影卷着风雪冲了过来,咣地一下撞到了黑瞎子的身上。

接着抱着黑瞎子的粗腰,嘿地一声,硬生生地将四百来斤的大黑瞎子抱了起来,忽通一声来了一个倒仰过肩摔。

黑瞎子自重大啊,这么一摔,熊都懵了,卡在肩上的斧头也飞了,刚好落在江河的身边。

江河深吸一口气,压住岔气儿的腹痛,抄起斧子,抡圆了剁在黑瞎子的脖子上。

“嘎嚓!”

斧子一直剁到了黑瞎子的颈骨上,鲜血滋儿滋儿地喷了江河一头一脸一身都是。

“哥哥牛逼!”

女人大叫着,抓起侵刀,利落地开膛掏出黑瞎子的灯笼挂(完整的内脏),摘下两拳大小,滴溜儿圆泛着铜色的熊胆来。

“好漂亮的铜胆!”

江河扔了斧子,一屁股坐到了雪地上,直勾勾地看着蹲在黑瞎子边上那人,嘴唇不停地颤抖着。

“春雨,春雨啊!”

“诶,哥哥,啥事儿?”

“没事,哥想你啦!”

这是一个姑娘,身高一米八,梳着麻花大辫子,圆脸盘子上还有寒风呲出来的皴口子。

但是再往下一看,好家伙,膀大腰圆大粗腿,胳膊能跑马,大腿能行船,一身破旧的棉袄棉裤都被崩得紧紧的。

好一条大兴安岭女壮士。

春雨跟自己同岁,生日小了仨月,打小就跟在自己的屁股后头,哥哥,哥哥地叫着,一个被窝儿地睡着。

六岁的时候发了一场高烧,这年头大病挺,小病顶,去疼片就是万能神药,各种偏方、土法子就是最后的手段,剩下的全看命硬不硬。

最后用了激素药才退了烧,但是脑子也伤到了,倒不傻,就是有点虎,有点楞,然后越长越壮。

她爸是个鄂伦春大酒包,大前年冬天晚上喝酒喝多了,上厕所的时候冻死了,死的时候,还卡着半截冻得梆硬的屎橛子。

她妈身体弱,春雨一个人就扛起了家,干起活儿来一个顶仨,但是依旧天天跟在自己身后,一天看不着就全身刺挠。

后来自己出去胡混了,联系也就断了。

没两年,春雨嫁给了隔壁村儿的老光棍儿赵瘸子,那一家子把她当牲口使,稍不顺心就又打又骂,打到流产,打到断了胳膊断了腿儿。

再后来,她念叨着要去找哥哥,然后就走了,再也没人见过她,也不知是死是活。

自己这辈子重生得刚刚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春雨啊,以后你就跟我混吧,你就是我的亲妹子。

“哥哥,来,你摸!”

春雨那张大脸盘子出现在江河的面前,粗糙的大手抓着江河的手,往她的怀儿里塞( sēi)。

江河一下醒过神儿来,“啊哟我草,你要嘎哈!”

前脚还亲妹子呢,这咋还后脚就伸手摸亲妹子的咂儿(自有书友为我解释),上辈子都没这么牲口好吗。

这辈子我想当个好人啊!

“哥哥,你摸摸我的咂儿!”

“我特么不摸!”

“你摸摸嘛。”

“我都说了不摸!”

“不摸就给你瞅瞅!”

春雨说着解开棉袄,掀开里头的破毛衣,烂线衣,膀大腰圆隐现八块腹肌还挺白!

“诶诶诶,春雨,冷静,冷静,我特么不想瞅啊!”

江河大叫着伸手去拽她的衣服,可是春雨已经十分麻利地,把衣服一直掀到脖子底下,昂首又挺胸,差点糊到他的脸上。

“哥哥你看,我长胸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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