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仪顿时愣怔,不敢置信地瞪圆了杏眼。
慎刑司是什么地方,她再清楚不过了!
陆虔这意思就很明白了,分明是要重罚她了。
这些年来,难道陛下一点情分也不念了吗?
“陛下”白婉仪忍不住高喊道。
然而陆虔充耳不闻,直接拂袖而去。
“陛下!”白婉仪凄厉的声音响起,如同困兽的嘶吼。
“陛下,嫔妾冤枉啊,嫔妾没有做过啊。”
白婉仪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却仍然无济于事。
陆虔早就不耐烦了,甩袖而去,根本没理睬她。
“冤不冤枉,慎刑司自有公论。”陆虔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
“快把锦婕妤送回宫中!”陆虔冷喝道。
“陛下”白婉仪还欲追出殿门外,可惜被两名侍卫拦了回去。
“陛下”白婉仪凄惨的叫声戛然而止。
苏若离被抬回了翊坤宫中。
陆虔坐在床榻边,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放,神色晦暗不明。
“阿离,该醒了。”
良久,陆虔轻笑着道。
“子珩。”苏若离睁开眼睛,冲陆虔露齿浅笑。
“你太冲动了,地上凉。”陆虔拿了薄毯,披在她身上。
苏若离眨巴眨巴眼,娇嗔道:“若是嫔妾不晕倒,陛下要怎么从那宝华宫内脱身?”
陆虔挑眉,唇角勾起了一抹宠溺的弧度,“原来,你都算计好了。”
这个小东西,真真是鬼灵精!
苏若离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继续道:“但是白婉仪手上的确不干净。”
“那些汤汁药水的,都足够致命了。”
虽然苏若离说这话时,神态轻松,但陆虔知道,她的话里隐藏着无穷杀意。
苏若离的性格,陆虔比谁都了解。
若非触及到苏若离的底线,苏若离不会贸然出手。
而且不能一击必杀,只会打草惊蛇。
苏若离既然选择对白婉仪下狠手,自然是有证据的。
否则,以苏若离谨慎的性子,又怎么会冒险行事呢。
“阿离,我会给你个说法。”陆虔淡淡道。
陆虔的语调平淡温柔,可是眼神却凌冽至极,宛如万载玄冰。
白家这条毒蛇,已然养了多年了。
是时候拔除掉了。
白婉仪,若是不制裁着,这宫中枉死的冤魂,只会更多。
“不止是我,还有慧修仪和宁才人。”苏若离轻声道。
“嗯。”
陆虔轻应一声,眸色渐渐恢复了清冷,转移了话题:“你先好好休息吧,这事我会解决好。”
陆虔走了以后,苏若离微眯起双眸,眸色愈加深沉莫测。
“红袖。”苏若离轻唤了一声。
很快,红袖推门而入。
“娘娘。”红袖恭敬的福身行礼。
“去请嘉美人来。”苏若离缓缓开口道。
“娘娘,此事去请嘉美人,怕是不妥。”红袖犹豫着道。
苏若离淡淡瞥了一眼红袖,“照办便是。”
红袖心下一凛,不敢违抗,立即退了下去。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红袖便匆匆而归。
“娘娘,嘉美人病了,恐怕不能来给您请安。”红袖咬着嘴唇,小心翼翼道。
“病了?”苏若离轻蹙着眉,略作沉吟,“既如此,那就算了。”
嘉美人病的倒是时候。
不过她也是真的聪明,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冒头。
苏若离靠在枕头上,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翌日,嘉美人便传出风寒的消息,整日卧病在床。
慧修仪一大早便赶去看望嘉美人。
只是,嘉美人一副不见客的模样。
慧修仪在房外站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午膳的时候,苏若离刚用完午膳,便收到了苏元德传来的消息。
说是白婉仪被降为了白嫔,幽静晚香院。
宝环和芍药什么都招了,赐了一杯毒酒。
当然,苏若离知道,这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因为白家,还没倒。
陆虔绝不会在高家刚被处理的时候,再动白家。
朝堂会因此动荡不安。
不过苏若离也不着急,白家倒台是早晚的事情。
“去请慧修仪来坐坐吧。”苏若离漫不经心道。
“是,奴才遵命。”苏元德道,随即领命而去。
很快,慧修仪便来了翊坤宫,见到苏若离,慧修仪立马扑到了她的怀里。
“苏姐姐,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我还得是嘉美人提醒我不然我都帮不上忙。”
慧修仪一想起来,心里就堵得慌。
她怕自己拖苏若离的后腿。
但还好,她帮上了忙。
“你倒是一直想着我,对自己倒是不上心。”
“幸好你没那么糊涂,喝了那汤药。”
听了苏若离的话,慧修仪低垂着头。
她当日本是准备喝的,是嘉美人拦下了。
说那药性猛烈,喝下去会出大乱子。
“苏姐姐还是别担心我了,苏姐姐这身体折腾的,好歹休息一天。”
苏若离摇了摇头,拒绝了。
“陛下要忙朝堂上的事,我不能歇。”
现在,陆虔的羽翼未丰,正需要她助力。
所以,她断不能在这节骨眼上懈怠一点儿。
“苏姐姐,其实我”慧修仪咬了咬牙道。
苏若离摆了摆手,制止了她,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你的心意我明白,不过我们现在最关键的,是要稳定后宫局势。”
“而眼下你最重要的事,是为陛下诞下子嗣,稳住郑家的地位。”
听到子嗣二字,慧修仪的脸蛋倏然泛红。
怪不得陛下会去她宫中。
原来苏姐姐一直为她想着。
“苏姐姐,你怎么说这些都不脸红的!”慧修仪瞪圆了杏眼,羞恼道。
苏若离微微扬唇,淡笑不言。
她两世为人妇了,有甚脸红。
不过这话,她不会同慧修仪说。
“你迟早是要为人母的,早一些,太后娘娘也能安心一些。”苏若离缓缓开口道。
“苏姐姐说的是。”慧修仪低垂着脑袋,轻声应道。
“最近这些日子,我病了,陛下都会去你宫中,婉儿,权利和地位,你该争上一争。”苏若离意味深长道。
慧修仪闻言,也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她不喜争斗,但苏姐姐说她该争取,那她便争一争!
苏若离见状,心中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