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宗笑容一顿,忙道:“老太太可别冤枉我,我可没说这个话,是老太太您自已说出来的。”
山桃赶紧帮贾老太说话:“你虽然没明说,可你就是这个意思,徐光宗,我告诉你,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家里可都看得清清楚楚,你也别说我们冤枉你,停妻再娶的事,现有你们书院的人作证!你家那位李小姐,能拿钱摆平她男人方相公,难道还能拿钱摆平白鹿书院的山长和先生们吗?”
“哼,若是她真的这样有本事,你也不会被从白鹿书院撵出来了。”
这句话戳中了徐光宗的心事,他脸上的笑容就绷不住了。
山桃这辈子知道徐光宗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之后,就更加瞧不上徐光宗了。
若徐光宗是货真价实的敬国公子嗣,就不会像现在这般,靠着那张脸和那张嘴哄骗女人吃饭了。
他若有骨气,那就严词拒绝敬国公府那生个儿子的荒唐无理要求,该怎么过就怎么过,老老实实走科举之路也好,在乡下种田过自在日子也罢,总比把自已当成秦楼楚馆里的小倌好,那跟种猪有什么区别?
正是因为徐光宗的身份见不得光,他自已又立身不正,所以才跟个贼似的,四处偷东西,不是偷人,便是偷钱。
既是偷来的东西,自然没有底气,不然,也不会被怼几句话,就什么都不敢说了。
贾家今天忙得很,可不想在徐光宗身上浪费功夫。
况且大节下,徐光宗在这儿坐着,多晦气。
山桃便起身赶人:“徐相公今儿个来,既然不是来送礼的,又说不上两句话,那就还是先回去吧,想必你们家那位李小姐,正在等着你呢。”
李家小姐自然是想要嫁给徐光宗的,人家是有头有脸的望族小姐,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跟着徐光宗,那不是惹人笑话么。
就算李家小姐肯,李家的当家人也不肯。
他们李家族里,又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若是为了这个女儿而连累了其他子女的婚嫁和名声,李家的当家人怕不是要自裁以谢罪。
李家小姐也拗不过当家人,她的钱财都是来自于娘家,若是娘家断了她的钱财,她还拿什么养徐光宗呢?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嫁给徐光宗,把这桩见不得人的丑事盖上一层遮羞布。
李家小姐急了,徐光宗肯定要上心,要不然,他就吃不上这碗饭了。
山桃便是拿捏住了这一点,才会这般嚣张地跟徐光宗叫板。
果不其然,山桃往外黏人,徐光宗就忙站起来拱手:“老太太,孙大娘子,千错万错,都是徐某的错,请二人莫要动气,静心听我一言。”
山桃撇撇嘴。
这个态度还差不多嘛。
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姿态,没叫他跪下来磕头当孙子,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贾老太就很配合地冷哼了一声:“你有话就赶紧说,有什么屁就快点放,我们家也没有好吃的什么明前还是黑前的茶给你吃。”
徐光宗脸皮很厚,不管贾老太如何寒碜他,他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
有时候,山桃不得不佩服徐光宗,一般人可做不到像徐光宗这样。
正因为一般人做不到,所以人家不像徐光宗这样,啥都不用干,就过得这么好。
“老太太,我就不拐弯抹角了,直接把事情摊开了说,我是必须要休了秀莲的,请老太太成全,秀莲她实在不是个过日子的人,自从她嫁到我们家,我娘几次都被她气得胸口疼,这种不孝婆母的妇人,我徐家容不得。”
徐光宗还是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口咬死贾秀莲不孝顺,非要休了贾秀莲。
真是笑死个人了。
山桃和贾老太都知道,贾秀莲不是个踏实过日子的人,还用徐光宗说么。
上辈子山桃倒是个认真过日子的人,可徐光宗把山桃当人看了么?
如今换了一个人,才知道苦头了。
只可惜徐光宗没有重生,没法后悔,不然,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能悔青肠子。
贾老太是肯定不会答应这种事情的。
“徐相公,你都干上了这停妻再娶的事,还有脸说要休了我们家秀莲?你怎么敢的啊?怎么,你徐家要脸面,我们贾家就不要脸面了?你想休了我们秀莲,我可不答应,除非你从我们贾家人的尸身上踩过去!”
事情就这么说僵了。
徐光宗求了几次,贾老太就是死活不松口,他只好拿出最后的杀手锏:“说吧,你们要多少钱?你们也知道的,休妻与否,完全在于我,只要我一纸休书拿出来,这件事就这么成了,完全没有可以回头的地步了。”
哟,好大的口气啊。
山桃立马就冷笑:“徐光宗,你是不是忘了,你能写休书,我们也能写状纸?你今日敢甩出一张休书,我们明日就会去县衙告你!这话我方才都说过了,你还不当回事吗?你不要以为我们是在说笑话。”
徐光宗的脸色越发冷了下来:“你们就说要多少钱吧!说个数!”
到底是找了个有钱人家的小姐,说话都带着财大气粗。
“徐光宗,你觉得我们家像是缺钱的吗?”
贾家又不是没钱的人家,谁稀罕他给的那仨瓜俩枣!
徐光宗一咬牙:“我出二百两银子!连带着贾秀莲带过去的那些嫁妆,我全都折算成钱还给你们,只要能换来一纸休书就好,如何?”
可真够大方的。
可惜了,贾家不稀罕。
徐光宗的算盘打得不错,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想着维持自已的面子,用一纸休书,把新婚不久即分道扬镳的过错推到贾秀莲身上。
可贾老太和山桃今儿个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逼着徐光宗松口和离,而且还得把从徐光宗那里把钱要来。
一是要贾秀莲的嫁妆钱,二是要贾秀莲的养胎钱。
至于这养胎钱要不要给贾秀莲,就得看贾秀莲是个什么表现了。
徐光宗也终于意识到这对祖孙不好对付,只好软下性子问道:“你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