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萧启章?
萧启靖的话犹如惊天的霹雳,把廖悟继给劈了个头破血流,浑身僵硬。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又重复着问了一遍:“你是说,你的夫人喜欢的是萧启章?”
萧启靖烦躁极了,他又喝了几口,让廖悟继给按住了手,廖悟继有些担忧的说道:“别喝了,小心喝出问题来。”萧启靖不理他,他自顾自的说着:“没道理啊,我看她看你的眼神,喏,就是这样……”他说着,还学着徐芸浠的样子,道:“深情款款的,你说她不喜欢你喜欢萧启章,我可不信。”
萧启靖看了他一眼,道:“她把我当萧启章了。”
这回廖悟继真的震惊的呆住了,好一会儿才夸张的叹道:“也对,也对!你们两长得一个样,把你认错看成是萧启章的,多着呢!”
萧启靖一听这话,更烦了,他啪的把酒杯拍在了桌子上,怒道:“你有完没完!”
廖悟继也是个嘴贱的,当下就道:“是你要来找我喝酒散心的,现在还不许我问了?”
萧启靖不理他了。
两个各自又喝了一回,廖悟继这才又说道:“这么说,她知道自己是公主了?那接下来呢?她是个什么态度?”
萧启靖眯着眼睛嗤笑道:“夏柏烨一直在宫里长大,都能跟我们联手,更何况徐芸浠这个从小在外长大,对夏德坤别说父女之情了,她对夏德坤只有一肚子的恨。”
廖悟继心想,夏柏烨之所以那么讨厌夏德坤,还不是被三皇子给逼的。这三皇子还没当上太子呢,就已经以东宫的名义自居,处处找其他兄弟的麻烦了,等他当上了皇帝,他还能给夏柏烨留一条活路?只怕当天就能掐死他。
夏柏烨要想活命,除非自己当上皇帝,否则这辈子是没有其他的活命的机会了。
这点萧启靖显然也明白,夏柏烨跟徐芸浠还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他这么想着又道:“她让我照着原来的计划办。你想个办法,我们把五皇子叫出来,我们再好好计划一下,能用什么办法先把禁军的军权弄到手再说。”
要想坐上那个位置,就得先让上面的人让位退下来。
可夏德坤这个贪生怕死之辈,他弄死了那么多人,亏心事做了那么多,最怕的就是别人会报复,也来弄死他。
所以宫里的禁军,一直都是他亲自把守的。就怕有人会趁他不注意,潜进来杀了他。
这贪生怕死的性子倒是真的救了他无数回。夏德坤这人实在是太垃圾了,以至于想杀他的人非常的多,若非他的防守实在太好,只怕十条命都不够他死的。想到这廖悟继狠狠的骂了声,又道:“我前些天跟姜周聊过一回,看他的口气,对夏德坤也是抱怨多多,我明天在找时间去一趟,也许能够劝动他也说不定。”
萧启靖性子比廖悟继要更谨慎一些,听了这话又道:“姜周这人亦正亦邪,我们也不能保证他临到头来能守信用不反悔。如果到最后一刻他反悔了,那么我们可就糟了。”
禁军是他们对付夏德坤最重要的一处地方,如果禁军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那么他们要对付夏德坤会容易许多,可如果他们只听令于夏德坤,那么他们可就要处在最被动的地方了。如果最后身为禁军统领的姜周反悔,改而听夏德坤的命来捉他们,那到时候夏德坤真反手来个瓮中捉鳖,他们也只能乖乖就擒了。
廖悟继也明白这点,听了萧启靖的话,也只能闷闷的喊了声操,束手无策了。他问萧启靖:“那你说要怎么办?”
萧启靖道:“你让人去查一下姜周为什么对夏德坤不满,也许我们能在这上面动手脚,让这点不满发展一下,看看能不能变成恨……”
廖悟继戒备的看着萧启靖:“你想干什么?”
萧启靖笑道:“怎么,我还能做什么?难不成还能吃了他?”
廖悟继撇了撇嘴,没有说话。萧启靖一向鬼点子多,廖悟继自知自己在这方面比不了萧启靖,当下也不敢再质疑什么,只是默默的想着派谁去查比较好。
萧启靖还是信任廖悟继的,等商量完要怎么劝反姜周之后,又说起了朱文安来。朱文安在朝中处于一个不温不火的位置,这个位置很好,好在哪呢?好在了这个位置并不是政权的中心,不论是萧启靖,还是崔以仁,不管双方争夺如何的激烈,都不需要动到这个位置。
所以朱文安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呆了整整七年了,这七年不上不下的,一坐上那位置,就动弹不得了。
好在朱文安是个没有多大野心的人,哪怕整整七年也没能干出点业绩来,往上升一升,他也无所谓。反而还安抚他娘子说:“如今萧家和崔家斗得你死我活的,朝中的人不是萧家的,就是崔家的。你若不站队,他们还不许了。也就你相公我这位置不显眼,到哪家哪家都不需要,否则我还得被逼着站队不可!”
朱夫人是个没主见的,朱文安这么说,她也就听着了。夫妻俩倒是很满足于这不争不抢的日子,过得倒也逍遥。
可惜,偏生就生了个不肯安生的女儿,非但长得不咋的,还偏偏眼光也很俗套,啥都不要就偏爱金子。
但朱文安的官职决定了他的俸禄一个月也不过八石,这八石却连吃喝都不够,就别说给朱玉足够的金子让她去显摆挥霍了。可偏偏,朱玉就爱这些,哪又该怎么办呢?她浑身上下带着的金子,又是从哪里来的呢?萧启靖提出了这些问题之后,就让匀书将招伶给他送来的东西拿了出来,让廖悟继好好的去查查,这长公主家的门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廖悟继将信件都翻了翻,最后将小柒的信拿了出来,指着那些巴掌大的字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小柒?哈哈哈,这小柒真好玩,一个十五岁都不知道有没有的小姑娘,居然给一个五十岁的老头写信调情,哈哈哈哈,鲜花插牛粪上了吧!”
他笑着,居然还将书信的内容给读了出来。萧启靖目光凉凉的看着他,廖悟继被看得头皮发麻了,这才消停了下来,恹恹的道:“好吧,我看看这些信里都写了些什么,这小柒你让人给盯住了没有。”
萧启靖道:“已经让人盯着了,包括朱玉,还有今天跟她打架的万灵儿,都让人盯紧了。”
廖悟继就是个浑身装满了八卦因子的男人,提起今天的打架,他又眼睛一亮,道:“听说这两人是为了萧启章打架的?还把程意也给带上了?还连带着连我妹都扯上了?哦,对,我妹妹的手还伤了呢,据说是你娘子扔桌子给砸伤的,同情你啊兄弟,劝架都用砸桌子的方式,你这绝对是只母老虎。”
萧启靖就这么目光冰冷的听着他八卦,听到最后淡淡的道:“你妹妹的手不是芸浠砸伤的,她自己非要伸手去扶那张桌子,徐芸浠也没办法。”
“啧!”廖悟继贱兮兮的盯着萧启靖,也不怕他冰冷的目光,自顾自的说道:“有了公主,你连我妹妹都看不上了是吧?是谁整天赖在我院子里不肯走,就为了见我妹妹一面的?怎么现在却只护着娘子,连什么叫公正都不知道了。”
萧启靖皱了皱眉头:“我跟你妹妹清清白白的,你可别胡说八道的。”
廖悟继还要说,萧启靖又喝了一声:“那可是你亲妹,这么八卦自己妹妹的感情,你就不怕坏了亲妹子的名声?”
廖悟继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皱起了眉头。
大概是半年以前吧,萧启靖还一天到晚的来问他廖芷慧的情况,曾有一次喝多了,还抱着他叫他小舅子,怎么这会儿却这么正经起来了?
难道这厮真的爱上了徐芸浠了?还这么快的把他妹妹给忘了?
不是吧?
关于萧启靖这么快就移情别恋的情况,廖悟继倒也不难过,按着他妹妹这人见人爱的本事,他并不担心他妹妹嫁不出去。只不过像萧家这近乎于完美的兄弟俩,不能当他的妹夫,他倒是有些遗憾的。
不过遗憾归遗憾,他倒也不强求。毕竟对付夏德坤才是最大的事情,他妹妹的事,也不是非萧启靖不可,反倒是徐芸浠的事……他到底是欠了许家的,如果这个也算是赔偿的话,能偿还一点,是一点了。
廖悟继这么想着,又哈哈的笑了起来,道:“跟着我妹妹倒不用那么拘谨的,她可没这么小心眼。”
这么说着,又记起了朱玉和万灵儿的打架,便到:“我听说,她们是因为公主的画,才打起来的?”
说起了徐芸浠的画,萧启靖愣了一下,他不由得回忆起了那幅点满了张狂的火焰的画,浑身的热血仿佛跟着沸腾了起来:“是的,她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若不是我定力好,看到那张画的时候,也要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