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么说,萧启婌总归是一条线索,徐芸浠正想着让姚妈妈去查查那边的情况,便又听崔正怡问萧启靖:“门房那边也没有什么消息啦,表哥可有查出些什么消息来?”
萧启靖却问她:“你怎么知道?你一直在这?”
崔正怡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这倒也不是,我也是刚刚才到,过来看看嫂子这边怎么样了,她昨天才受了委屈,今天又被人给陷害了,嫂子这么好的人,又是刚刚才到临京来,人都不认识几个,这到底是妨碍了谁,怎么会有人要来害她呢?”
崔正怡若有所指一般的看着萧启靖,徐芸浠不由得瞪向了他,是了是了,她总在想她到底得罪过谁,却从未想过,她呆在这个位置上,又会妨碍到谁!
听说萧大公子文武双全,想嫁的人可是从临京皇宫大殿的门口拍到了临京城门边去的!萧大少夫人,光是这个位置,可就够碍人眼了!
萧启靖仿佛理亏一般的收起了笑容:“一个只知道躲在家里大事不干一件的女人,能碍着谁?怕是太蠢了招人恨了吧!”
徐芸浠紧紧的盯着他,眯起了眼睛:“萧大公子自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看不一定吧?今日这些混账事,莫不就是你招来的?”
萧启靖被徐芸浠说得一愣,心想着这女人不会是要将这屎盆子往他身上扣吧?他笑着,说道:“即便是,那也只能说明你这个萧大少夫人做得不够成功,没能让人心服口服。”
徐芸浠听得瞪大了眼睛,若不是长这么大从未骂过人不懂得该怎么骂人,她定要狠狠的送他两句脏话不可!这萧启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
不过说归说,徐芸浠也知道这事怪不得萧启靖,只是她实在是懒得跟萧启靖细细的探讨这案情,当下再不肯理他。崔正怡在旁听得目瞪口呆的,这时候见徐芸浠不再说话,便小声的向他们二人说起了好话来:“表哥怎么能这么说嫂子呢,我看嫂子就很好啊。你看这几天嫂子受了多少委屈,都不抱怨一句的。倒是你,你说你昨晚去了哪了,再忙也得回来一趟吧?昨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你也不知道来安慰安慰嫂子。”
提起昨晚,徐芸浠便又想起了冯心月说萧启靖去那什么同春院喝花酒的事,再看今日萧启靖的表现,心中隐隐又觉得萧启靖也不是那么荒唐的人,心中想着,不是和秦家的人去喝的花酒吗?也许是为了这次的事情吧?
她还没想清楚,崔正怡又拉着她,压低了声音劝她:“嫂子,表哥昨晚也不是故意不来的,我听他身边的匀书说了,昨天表哥请了秦家的几位公子,喝醉了酒,回不来了。”
喝醉了酒回不来?这是一夜春宵,跟同春院的姑娘好上了吧?徐芸浠心头莫名的有些膈应,抬起头来瞪了萧启靖一眼。
萧启靖听不见崔正怡在说什么,让徐芸浠这一瞪只觉得莫名其妙,正要开口,徐芸浠却鄙夷的道:“我可不需要他安慰。”
萧启靖一听,顿时无奈的朝崔正怡耸了耸肩,挑眉表示,你看,是你嫂子不要我来的。
崔正怡顿时有些尴尬了,她一个没出嫁的女人也不能插手太多,这好话也已经说了,他们要这样她也不能再说什么了。便又跟萧启靖挤眉弄眼的,让萧启靖哄哄徐芸浠。
可惜,萧启靖只当没看到一般,反而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道:“本来过来是想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既然你不需要帮忙,那我还是先走了。你可要记得哦,当初给的时间是三天,今天这一天可是快要过去了……”
徐芸浠心里不是不着急,但要求萧启靖帮她她是绝对不肯开口的,当下就没有说话。还是崔正怡焦急的拉着萧启靖的袖子:“表哥,三天怎么可能查得出来,你就不能行行好,多给几天时间?”
萧启靖冷血无情的嗤笑了声:“人家厉害着呢,你没看见我相帮她,她反而怪罪我,说这事是我招来的么?”
这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徐芸浠看着他,崔正怡也连忙说:“嫂子哪里是怪罪表哥了。”萧启靖皱眉,想要将袖子从崔正怡手中抽出来,崔正怡却又抓紧了萧启靖的袖子,可怜巴巴的说:“表哥也不去看一下表妹么?她今天真的很伤心,刚刚姑父还说,要送表妹去庵里静养,要不是姑姑以死相逼,只怕现在表妹真要到庵里去啦。”
刚刚崔正怡怎么也没和她说起这个?徐芸浠吃了一惊,再去看萧启靖,却见他神色如常,一点惊讶都没有:“你告诉她,既然不想去庵里,就老实的在家里呆着,若要再敢混账,我亲自押她去。”
崔正怡像是被萧启靖给吓到了,乖乖的松了手,一双眼睛蓄满了泪水,看着他:“表哥怎能这么说?”
萧启靖并不理她,健步如飞的离开了。
崔正怡便又去看徐芸浠,通红的眼睛让徐芸浠第一次觉得崔正怡这人很难应付,她实在是怕了崔正怡的眼泪了,崔正怡又来缠着她,她被说得头都疼了,只好点头应到:“好好好,若父亲真的要将含姐儿送去庵里,我一定帮忙劝说,决不让含姐儿进了那暗无天日的地方。”
饶是这么说,崔正怡还是不肯放过她:“姑父最怕老夫人,嫂子就不能直接跟老夫人说说么?”
徐芸浠还要推脱,崔正怡泪水又哗啦啦的掉了下来,哭着说萧启含太可怜了,她被哭得怕了,只能答应下来,说等明天请安的时候,一定帮她给含姐儿说情。
崔正怡这才放过了她,千恩万谢的走了。
迎欢送走崔正怡,回来感慨的说:“崔姐儿真是个好人。”不料却让徐芸浠给骂了一通:“往后不许什么事都跟她们说。”
迎欢被说得呆呆的,又说:“连崔姐儿也不许么?她可是崔姐儿呀。”
徐芸浠黛眉紧紧皱在了一起,烦闷的伸出纤细的手指揉了揉眉心,好一会儿才说:“便是崔正怡也不许,如今我们已经被人给惦记上了,这些天都得防备着,关起门来过好自个儿的日子就行,其他的莫要再多说。”
迎欢半天也没反应过来,只是想着崔正怡不是向着她们的吗?怎么连她都要瞒着了?
只是徐芸浠一向不喜欢多解释,她既然这么说了,她们就得遵循,迎欢默默的记下了,等迎双来了,又问她,迎双细细的听着,末了只给了她一双白眼儿,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当真将门房的话都跟崔姐儿说了?不是我说你,你咋那么傻呢!”
迎欢又被骂了一通,整个人都是愣的。怎么也想不通,她怎么就傻了。
迎双却说:“崔姐儿看着心是向着我们的,可你又怎么知道她心里又在想什么?你没看见她的心还向着含姐儿呢?崔姐儿是好人,可她是个烂好人!”
迎欢可就不懂了,这跟她向崔正怡说门房的事又有什么关系了?崔姐儿既然是个好人,她怎么就不能说了?
迎双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了,最后还是叹息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在迎欢耳边悄悄的说:“姐儿估计是怀疑崔姐儿了,你难道就不觉得崔姐儿很奇怪么?”
迎欢惊讶极了,当下就道:“崔姐儿哪里奇怪了?”
迎双冷不防她就这么叫了起来,连忙用手去捂她的嘴,跺了跺脚:“哎呀,你是个蠢的么?”
迎欢连忙又冷静了下来,也压低了声音说:“这又怎么说?”
迎双说不出来,只能说:“总之你先等着瞧好了,姐儿从来就没看错人,她既然让你不要什么事都跟崔姐儿说,你就照着她的意思做不就得了。”
迎欢点头应下了,她自然是要照着徐芸浠的意思做的,她虽然脑子不怎么好使,却还是个忠心的,一向都是听话的。
迎双哄住了迎欢,又连忙去了徐芸浠那,跟她汇报了一下近几天出入萧府的人数和情况,徐芸浠跟门房所说的对了一下,确实差不多就是那些个人了。也就是说门房没有偷偷的隐瞒些什么。徐芸浠又问了一下,昨天早上她们一行人离开萧府后,有没有人跟着出府过?
迎双却说没有,除了一大早厨娘去购买了萧府一整天所需要的肉菜之后,萧府有出入的便都是外院的先生幕僚们,内院几乎便没有人再离开过。说着,迎双却又道:“对了姐儿,有个很奇怪的地方,就是乐姐儿身边的紫荷,这些天出入似乎有些频繁,奴婢便去问了一下乐姐儿院子里的一个老妈子,老妈子却说乐姐儿一切安好,根本没有这回事。”
又是紫荷?徐芸浠眉头又狠狠的皱了起来,沉思片刻后,便让迎双去打探一下二老爷那边的情况。恰巧这时候姚妈妈回来了,先是恶狠狠的喝了一杯冷茶,这才又说:“这小鬼,实在是太机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