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伙子昨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
“是呀,昨晚吃饭的时候我见他还在大厅找那个丑姑的麻烦呢!”
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不禁冷冷地说道:“我看他死了活该!他嚣张跋扈的,昨晚我与他在这楼道相遇,他竟然要我给他让道,我不过让得慢了些,他竟然踹了我一脚!”
另一个年轻人也义愤填膺地忿忿说道:“我和他在楼梯上相遇,被他推得差点滚下楼梯去呢!他死了活该!”
“……”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指责死者生前的嚣张跋扈行为。
石震天化悲伤为怒气,听着众人纷纷指责他儿子的不是,顿时怒不可遏,指着他们,怒声喝道:“是不是你们对我儿怀恨在心,在夜里偷偷把他给害死了?说,是不是你们把他害死了?”
“你这老头,别血口喷人!你儿子本就嚣张跋扈!我们不过说几句实话、气话,根本犯不着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杀了他。再说,我们哪有本事杀他呀!”
“我们昨晚在大厅吃完饭就回房睡了!”
石震天怒视众人,指着他们说:“一定就是你们杀了他!找不到凶手,你们谁也别想离开!”
“你这老头,讲不讲理呀!你儿子的房门是从里面闩上的,房门是你方才自己撞开的!这不就说明,他的房间里除了他,根本就没有人进去过嘛。我看,他的死,若不是因疾病身亡,想必也是自尽身亡!如此,他的死跟我们有何关系!”
“就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的死是死于非命,是被人杀的!”
“没有证据证明他的死与我们有关,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走!我们还要赶路呢!”
“我们可都要赶到琅州参加拍卖会的!耽误了我们的行程,错过了拍卖会,你负担得起吗!”
“没有证据证明他死于非命,你就不能不让我们赶路!”
众人七嘴八舌地叫嚷着。
石震天一脸怒气,一掌打向房间对面的房门,“我儿没有疾病,亦不会自杀,他一定是被你们其中的某人给害死了!”
他环视众人,“今天若是找不到凶手,你们谁都别想离开!谁若敢走,就是跟我震天镖局过不去,下场就如这扇门!统统给我儿陪葬!”
震天镖局白水寒倒也听说过,是南州郡最大的镖局,总镖头石震天凭着他的铁砂掌绝技,在江湖上也是排得上号的高手。他想不到这老头如此护短不讲理。
这也难怪,儿子都死了,任谁都难以理智。
“女掌柜,我儿如今死在你的客栈,望你能给我一个交代!” 石震天直视着老板娘,冷声说道。
老板娘倒是坦荡,“石老镖头,少镖头是死在我这客栈没错,但他是怎么死的,你能确定吗?他若真的是因为我们客栈的原因死的,我秋叶红绝不推脱,石镖头想如何处置都行。”
她说着不由冷笑,“倘若令郎的死与我客栈无关,还请你不要耽误我做生意!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别口口声声说他就是被人给害死的,说不定他就是突发什么隐疾死的呢!”
石震天听了老板娘的话,不由打量了她一番,“你就是江湖上曾经赫赫有名的女罗刹秋叶红!”
“没错!” 秋叶红双臂环胸,傲然冷笑道,“我这小店,虽说各种收费收得是贵,但也绝不是那杀人越货、谋财害命的黑店。石镖头若是想把这杀人的罪名,硬栽在我们头上,我和我的弟兄也不是好欺负的!”
想她秋叶红当年也是凭手中一柄玄女剑,名震江湖。刚出道就一人单挑西北大漠五蝎兄弟,将无恶不作的五人斩杀,从此名扬江湖。
后来在江湖上也一直锄强扶弱,灭了几个作恶多端的帮派,让人闻风丧胆,被江湖中人称为女罗刹。
后来不知怎么的就隐退了,江湖上不再有她的行踪。想不到竟隐姓埋名在这荒郊野岭中开这么一家客栈。
这里方圆几十里都没有人家,他们的食材都得去几十里外的镇上购买,一来一回,费时费力,收费高也是理所当然。
石震天一听对方是秋叶红,态度顿时也没那么强硬了,但依旧不让任何人离开客栈。
“石总镖头,现下还是想办法查明少镖头的死因吧,吵闹无益!” 秋叶红说道,“只是,若是此时去报官,一来一回,衙门的人怕是晚上才能到。如此一来,可就都耽误大家的行程了!”
“赶紧查明死因,我们要赶路!” 大家纷纷叫嚷道。
“那不知秋掌柜的想如何?” 石震天显得颇为无奈。
秋叶红指指石震天身后四个汉子,“他们几个当中,可有谁会验尸的,有的话就请他们来验吧。”
石震天摇摇头,与他们父子出来的四个弟子皆是长得牛高马大的壮汉,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哪里会验尸!
他环视众人,向秋叶红沉声问道:“客栈所有的人都在这儿了?”
秋叶红环视二楼,数了数聚在楼道里看热闹的人,点点头,确定所有入住的人都在,客栈的伙计们也都在。
“你们之中,可有懂得医术或是懂得查验尸身之人?” 石震天向众人沉声问道。
人群中迟迟没有人出声。上官洛凡不由抬头看向白水寒,无声询问着她要不要站出去验个尸。
白水寒看看她,点点头。他知道,今天若是查不出那石少主的死因,他们谁也走不了!而他们的行程可耽搁不得,一定要按时赶到琅州去参加拍卖会。
“我倒是学过几年医,若是石老镖头和秋掌柜的都信得过我,就让我来查看石少主的死因吧。” 上官洛凡上前一步说道。
众人皆齐刷刷看向她。
“好漂亮的小娘子呀!”
“如此美娇娘,竟然敢验尸啊!”
众人纷纷低声惊呼。
“我昨天在下面大厅见过你,你是跟那小子一起的!你们是什么人?” 石震天将上官洛凡打量了一番,指着她和白水寒沉声问道。
“我姓上官,他姓白,我们昨晚就住在石少主的隔壁。”
“住在隔壁!你们住得离我儿最近,是不是你们两个昨晚害了我儿?” 石震天大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