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寒看着嘴边那只白嫩手心里的栗子,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但转瞬即逝。他张嘴将她手心里剥好的栗子噙住吃下。
“好吃不?是不是那种又粉又糯又香又甜?” 上官洛凡看着白水寒一动一动的嘴,满脸期盼地看着他问道。她丝毫没有觉察到他方才眼中闪过的那抹诧异之色,也没觉得有何不妥。
白水寒顿时觉得本来香甜的栗子不那么好吃了,敢情这丫头让他吃栗子是在帮她试吃呢!
“不好吃!” 他没好气地说道。
上官洛凡诧异,看看栗子,“真的不好吃吗?你不会骗我的吧!”
她剥了一颗放入嘴里,一嚼,两眼顿时放光,看着白水寒,“这么好吃你竟然说不好吃!你是不是想吃独食?”
白水寒忍不住轻笑,白了她一眼,“我若说好吃,你是不是打算自己吃独食,不打算分我一点了!”
上官洛凡听了白水寒的话,不由嘿嘿一笑,“哪有!”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她立即又剥了一颗送到白水寒嘴边,“呐,给你!”
白水寒轻笑,不客气地将栗子吃下。
“冰块,昨晚都那么晚了,你还非得离开,到底干什么去了呀?” 上官洛凡漫不经心地问道。
“私事!” 白水寒淡淡说道。
上官洛凡扭头看着他,“不会是你体内的毒,提前发作,你找人解毒去了吧!”
白水寒瞟了她一眼,敢情在这丫头眼里,他也是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
“没有!我毒没发作!” 他冷冷地说道。就算发作了,他也能用自己的内力压制!他可是个洁身自好的杀手!
上官洛凡闻言,更加疑惑了,“那你昨晚三更半夜的干什么去了?难不成又去杀人了?”
白水寒听了上官洛凡的话,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但在她的注视下,他只能淡淡应了声,“嗯!”
上官洛凡顿时一脸惊愕地看着他,“真的?这次杀的,是什么人?”
她可真想不到这人又杀人去了,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如他所说的没事!
白水寒没再回她,专心赶着马车。上官洛凡见他不理自己了,她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毕竟两人只是相互帮忙,说白了就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的关系,顶多就是普通朋友而已,她有什么理由去逼问他。
她坐在那里默默吃着栗子,一颗都不再分给那大冰块了。
“坐车里去!”
马车行了一段时间,一阵风刮来,天上乌云阴沉沉一片,一场大雨又要来临。
上官洛凡看看天上风起云涌,转身进车厢里坐好,留出足够的空间方便白水寒一会儿坐进来。
现在还是在正月里,又不是六月天,怎的竟有如此多的狂风暴雨!不过这里是南方,她在这生活了十多年,这种恶劣天气她倒也常见。
她爷爷说,这是海上的天气变化引起的。一想到老爷子,上官洛凡顿时又忧心起来,眉头紧锁。
“驾!” 白水寒策马疾驰,他想要赶在暴雨来临前找到一个能避雨的地方。颠簸的马车让上官洛凡不得不紧紧抓住车窗稳住身子。
马车一路疾驰,他们看到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亦是步履匆匆。有几个见到他们的马车,都拦车想要搭个便车,但白水寒却连马都未停,更别说与他们搭话了,端得是一个不近人情。
“刚才那两人孤儿寡母的,你为什么不停车捎他们一段?”
上官洛凡看到路旁有一个中年女子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拦他们的马车,但白水寒看都不多看一眼就驾车前行,这让她不禁有些郁闷。若是她赶车,好一定会停下来捎他们一段。
“人在江湖,要学会收你起的慈悲之心,若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白水寒冷声说道,扭头瞥了上官洛凡一眼,“坐稳了!”
说着便驾着马车疾驰而去。上官洛凡只好悻悻闭嘴不语,扶着窗子稳身端坐,免得摔倒。
马车迎着大作的狂风奔走了半个多时辰,天上零星落下几滴豆大的雨点时,白水寒也终于远远看到前方不远处的路口有座茶棚立着。
只是等他驾着马车赶到茶棚前时,却发现这茶棚早已人去楼空,整个茶棚已破败不堪,屋顶被风吹得所剩无几,整座茶棚此时在狂风中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坍塌。
他只好驾着马车继续赶路,不到一刻钟,那零星的雨滴终于变成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大雨打着车窗飘进车里,那车帘根本就挡不住雨。
上官洛凡撑开雨伞挡着也堵不住,雨水还是顺着缝隙处飘进来。坐在车厢口的白水寒虽然撑着伞挡了部分雨,但身上还是被雨水给打湿了。
大雨中,白水寒不得不放慢马速,马车在雨中缓步前行。直到两刻钟后,他终于在路边看到有个由几块大石头搭成的一个小石棚。
他立即停下马车,下车查看。见里面很是干燥,便回身接上官洛凡下车,一起进石棚躲雨,两匹马和马车只能拴在路旁。
“还好吗?被淋湿了吗?” 白水寒脱下外衣拧着水,看向在整理身上湿衣服的上官洛凡问道。
上官洛凡摇摇头,“没事!没湿多少。” 她坐在车厢里,虽有雨水飘进来,但也没被大面积淋湿,不像他全身湿透了。
这石棚既小又矮,仅能容他们俩蹲坐在其中,连站起来都不行。上官洛凡坐在一块小石头上,拿了白水寒的包袱递给他,里面有他一套干净的衣裳。
“你全身都湿透了,快换上吧!” 她说着就转过身去,面朝里坐着,不看他。
“你身上也湿了不少,也换上吧!” 白水寒见她身上左半边身子是湿的,右半边是干的,也赶忙拿了她的包袱递给她,让她把湿衣服换下来。
“不,不用了,我衣服没怎么湿!” 与他共处这么一个小小空间就算了,还要在他面前脱衣服,她可做不来。她才见过那李小木因为一时欲念而杀人,让她心里对男子更加防备了。
而且这个家伙事事瞒着她,避着他,根本就不把她当朋友,他就如一个她稍稍熟悉的陌生人而已!她一个黄花大姑娘,怎么能在这样的人面前宽衣解带换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