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奴婢对不起你。”
凝香一进去就对着夏依依磕头认错,态度十分诚恳。
夏依依连忙将她扶了起来,道:“你如今已经是通天阁副阁主夫人了,身份摆在那里,不要再自称奴婢了,不然,夜羽的面上也不好过。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就不必介怀了,咱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仍旧是好姐妹。”
“是!王妃。”
凝香的鼻子有些发酸,她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做法。现在能再跟王妃合好,她的心里也是极为高兴的。
画眉悠悠的叹了口气,道:“唉,你如今可好了,当了副阁主夫人了。王妃也怀孕了,也就剩下我一个人孤苦可怜了。”
夏依依弯着眉眼戏谑道:“呦,想嫁人了?你看上谁了,我给你说媒去?”
“奴婢才没有看上谁了,奴婢也没想着要嫁人,以后跟着你去宫里,当一辈子的老嬷嬷也好。”
“当一辈子的老嬷嬷?我可不许啊,你到了年纪,你就得给我出宫去,结婚生子,我才不会让你为了我耽误了一辈子呢。”
画眉立即笑着弯起了眼眸,“王妃,原来,你是同意回宫跟王爷合好的啊?”
夏依依的脸色顿即就冷了下来,冲过去就要撕扯她的嘴。
“好你个小蹄子啊,合着我好欺负是不是?现在居然敢给我下套揶揄我了是不是?”
画眉连忙往旁边躲,一边笑道:“王妃,快饶了奴婢吧,奴婢可没有给你下套的意思,明明就是你昨天被王爷给哄好了,你自己想着要回宫了。”
“你还说是不是?他哪里就把我哄好了?我可没有答应他跟他合好。”
夏依依气恼不已,一手搂着自己的肚子,一手伸过去拧画眉。
画眉不仅不躲,反而迎上来扶着夏依依,道:“王妃,你当心点,别摔着了,快些坐下吧。”
她知道王妃从不打她们的,不过是跟她们闹着玩罢了。
凝香见眼前这久违的熟悉的欢乐气氛,不禁高兴得几乎落下泪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上前也扶着夏依依到炕上坐着取暖。
泪水干了,脸上久违的笑容也渐渐的浮现出来了。
达奚玲珑端着饭菜往阿木古孜的帐篷走去,达努吉佯装从她身旁经过,低声道:“今天申时,老地方见。”
“嗯。”
她低低的嗯了一声,两人就已经擦肩而过了,即便周边有人,也绝对不会怀疑他们两个有什么纠葛。
达努吉径直走去训练场练兵去了,练完了兵,就带着兵出去巡逻城镇,顺带着沿街商铺里搜刮一些钱财或是货物。
这倒也是他平常里常干的事情。
他瞧了一眼街角显得有些安静的中等客栈:福来客栈,他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便是转身将自己身后的人给安排了起来,分了一拨人去其他的商铺搜刮,又特意挑了几个人去福来客栈搜刮钱财,他则是跑到远一些的赌坊里头搜刮。
阿木古孜坐在帐篷里看着那些地图,他越发的满意了起来。
现在地图上所占城池最多的可就是他们东朔了。相信再过不了多久,整个世界就会全都是他们西昌国的了。
达努吉有些怒意的从外头走了进来,将一个布包放在了阿木古孜的面前,怒气冲冲的嚷嚷了起来。
“太子,那些东朔人简直是有些太不把你当成太子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把你当成他们的主子。我们去收钱,他们竟然都跟我哭穷,说没有钱,非得要我们动手抢,才能抢过来这么一点点钱。”
如今,阿木古孜可是已经被西昌皇帝封为太子了的,达努吉自然是要按照新的称呼称呼他了。
阿木古孜快速的瞟了一眼那布包里一些可怜兮兮的碎银子和同伴,顿即不悦,冷冷的道:“这就是你的办事能力?这些天来,每天送上来的钱财,可是越来越少了。你是不是将钱财给吞了?”
达努吉连忙道:“太子,末将再怎么样,也不敢贪污啊,末将每次出去办事的时候,身边可是带了不少人,他们可都是亲眼见到了末将收上来多少钱财的,大家的心里可都清清楚楚的呢。”
达努吉带出去的人里头,可是有一些是阿木古孜安插的亲信的,自然是对达努吉收上来多少钱财清清楚楚的了。
阿木古孜冷哼了一声,剐了他一眼,道:“你没有中饱私囊就是最好不过的了,本太子不会亏待你的。”
从那个布包里捡出来两个碎银子和一串铜板抛给了达努吉,就挥手让他退下了。
达努吉躬身退下,转身的瞬间,他的眼眸里的阴狠更甚,咬牙切齿的暗暗啐了一口。
呸,那么多的银票,一张都不给他,竟然就给这么几个零钱给他,打发叫花子呢?
他刚出了帐篷,就有一个士兵快速的闪进了阿木古孜的帐篷里。
“达努吉就搜刮了这么点点银子?”阿木古孜冷冷的问道。
那个士兵上前清点了一下钱数,道:“嗯,就这些,差不离多少。”
“现在那些商户不太肯交钱了吗?”
“唉,是不太肯交钱了,我们搜刮的次数太多了,他们也没有多少钱可交了。有的商户甚至直接将店铺给关了不营业了,我们想搜刮,也搜刮不了了啊。”
士兵据实回禀道,阿木古孜点点头,他说得倒也是可能的,那些商户赚的钱全都给他们给拿走了的话,那些人自然是宁愿不赚钱,也不要将辛辛苦苦赚的钱交给他们西昌人。
只是不搜刮钱财和物品的话,他们这些庞大的军队可是要怎么养活呢?
“这样,今天在城里搜过的那些商户这个月就别搜了,明天去乡下搜刮,那些农户虽然钱不多,可是家家户户的钱财集中起来,也有不少了。”
“是。”
士兵点头道,又偷看了一眼太子的脸色,有些欲言又止。
阿木古孜看到了他的犹豫,心里可是不想跟他打哑谜,怒吼道:“你有屁快放,别磨磨蹭蹭的。”
士兵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道:“太子,小的实在是不敢告诉你啊。”
“什么事情不敢告诉本太子?”阿木古孜道,不过,他总觉得自己今天眼皮跳得厉害。
士兵缩了缩脖子,重重的磕了一下头,却是不敢抬起头来,抵在地上战战兢兢道:“太子,小的今天去福来客栈搜刮钱财的时候,意外发现太子妃在客栈里偷情。”
“唰!”
一把利剑带着愤怒的气息抵在了士兵的头上,他恶狠狠的道:“你若是敢说谎,本太子就要了你的脑袋!”
士兵惊慌不已,害怕的连连磕头:“小的不敢欺瞒太子,若是太子不信,大可以现在就去福来客栈一看究竟。”
阿木古孜气得脸色铁青,若是当真如此,他定要杀了达奚玲珑!
“奸夫是谁?”
“小的不认识。”
“把达努吉和耶律里德叫来!”想了想,阿木古孜又道:“不用了,对付一个女人,还用不着叫上他们!”
关键是自己被妻子戴了一顶大帽子,这种丑事他根本就不想公之于众,只会让他颜面丢尽,被世人嘲笑,倒不如隐瞒下来悄悄处理。
“今天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有哪些?”
“就小的和大壮两人看见,并未与他人提起。”
“你去把大壮叫过来。”
当大壮来了之后,将今天的所见原原本本的告诉给阿木古孜,阿木古孜就更是相信太子妃已经红杏出墙了。
他眯着眼睛道:“就你们两人看见?没有他人看见?”
“没有了!”
“那就好!”他阴恻恻的道。
那两人还没有来得及明白太子为何如此说,眼前白光一现,瞬间溅起两道鲜红。
他抬脚就走了出去,看了一眼门口的两个守卫,剑锋一扫,又倒下了两具。
惊得外面的士兵全都吓了一跳,却是不敢上前来,忙低着头走开,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杀之人。虽然不知道太子为何杀人,却是能从太子那通红的眼眸里瞧出了他的滔天愤怒。
福来客栈的门被咚的一脚踹开来,室内,充满了旖旎的氛围,帷帐紧闭,床下,撒了一地有男有女的衣服,那女子的衣服正是达奚玲珑今天穿过的衣服。
阿木古孜脸上的肌肉瞬间变得狰狞不已,利剑横扫,下一刻,帷帐唰的掉落下来,眼前,达奚玲珑和一陌生男子交融的不堪画面落入了他的眼中。
他的眸光好似火焰山一样,熊熊燃烧着,似乎要将眼前的两人给燃烧成灰烬。
那正在交织的两人似乎感觉到了一股狠历的寒气笼罩在屋里,那个男子脊背一寒,惊得抬起了头,看见了阿木古孜的那一眼,他吓得瞬间软了。
他今天不过就是有人给了他一笔钱,告诉他有个少夫人想要借腹生子,他又见着这个女人漂亮,色生性起,便是答应了。他哪里认识这个少妇竟然就是西昌的太子妃啊。
男子咕噜一声从床上滚了下来,跪在了阿木古孜的面前,重重磕头恳求道:“太子饶命,太子饶命,是她想要借腹生子,是她勾引小的,小的……啊!”
一声惨叫,便是已经尸首异处了。
“借腹生子!”
他咬牙切齿的怒吼,这四个字刺激着他的内心最不想为人知的自卑和耻辱,达奚玲珑每天给他炖那些养肾的补汤,就已经让他在将士面前没了什么颜面。她居然为了皇后之位,为了自己的孩子能登上帝位,居然出来借腹生子!
让自己给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男人养孩子,还将辛苦打下来的江山传给野男人的孩子!
他气得浑身发抖,左手拳头捏得咯咯直响,愤怒的看着床上的妻子,他这一辈子都没有想到过,自己攻城掠地,英明神武,在外叱咤风云,再家竟然会被绿了。
达奚玲珑睁着那双迷离的美目,转过头来,一看到阿木古孜阴冷愤怒的脸时,浑身不禁打了一个激灵,瞬间就清醒过来了。
看着地上已经被杀死的"chi o"陌生男子,她瞬间明白过来了,达努吉那个混蛋,竟然给她下了药!
她连忙将被子裹着身子,对着阿木古孜喊道:“太子,妾身是被达努吉给下了药了。”
“是吗?”他眯起了眼眸,扬声道。
“是他,就是他,妾身不过就是喝了一杯茶,就晕乎乎的了,这个茶一定有问题!”
她冲了下来,直接朝着桌上那个茶壶冲了过去,将茶壶盖掀开来,拿着茶壶给阿木古孜看,一转身,看见阿木古孜更加愤怒的表情,她的手一顿,害怕的往后躲。
“所以,你原本要借腹生子的对象是达努吉?”
他咬牙切齿的道,这比一个陌生人给他绿了更加难以平复他心中的愤怒。
“不,不是,妾身没有想要借腹生子。”
“那你为何会在这客栈房间里和达努吉喝茶?”
“妾身……妾身就是走路累了,才进来歇歇脚的。他就是碰巧见着妾身了,进来给妾身请安的。”
“那要不要请个大夫给你把把脉?看看有没有喜脉?”
他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恶狠狠的道。
她害怕的缩回了手,她不想找大夫把脉,万一真的有喜脉,她就死定了。
她躲闪害怕的神情,更是验证了阿木古孜的猜想,她果真跟达努吉有染。
还沾着鲜血的剑尖指向了她,她害怕的往后跑:“你不可以杀了我,你若是杀了我,我父亲绝不会再帮着你了,你也当不上皇帝的。”
“我已经被册封为太子了,登帝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没有他,本太子照样可以登帝!”
他长剑一挑,割下了她小巧玲珑的鼻子,她尖叫着往门外逃窜,却是被他给抓了回来,一点一点的将她的五官割了下来,一样一样的整整齐齐的摆在了桌上。
她吓得失禁,哭喊错了求饶放过。
她哭得越凄厉,他的心里越是充满了泄愤的快感,一片一片的将她的肉给剔了下来。
小半柱香后,她失去了呼吸,他依旧专注的剔着肉,似乎有强迫症一样,力求每一片剔下来的肉大小、厚薄均匀一致,整整齐齐的摆在桌上、凳子上、床上……
只是,他还没有将她剔完,从屋外四面八方的朝着屋内射过来密集的箭支。
他心里一惊,立即将那个摆满了肉片的桌子踢翻,将桌子给拽到了墙角,拿桌子当成了盾牌。
不过片刻,那张桌子就插满了箭支,下一刻,那些人就改成了火攻,整个房间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他连忙将桌子砍掉三个脚,抓着剩下的一脚把桌子当成盾牌就朝着外头跑去。
很快,城里值守的士兵就跑过来攻打那些射箭的黑衣人,阿木古孜连忙骑着马就朝着军营跑去。
他一边跑,一边放信号弹。
军营里,那些将领全都在军帐里喝得烂醉酩酊了,没有一人发现阿木古孜的信号弹。
唯有没参与喝酒的耶律里德看到了信号弹,当即就准备集结军队营救太子,却被达努吉给骗至帐篷里从背后下阴手,直接捅穿了他的心窝。
“阿木古孜,你这是要去哪里呢?”
夜羽骑着马堵在达努吉撤退的路上,一脸玩笑意味的看着他。
“通天阁?我们西昌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为何要对本太子下手?”
“不错,是与你们没有恩怨。只可惜我们通天阁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罢了!”
“谁?”
“是本皇子!”
一声凌厉,上官云飞从远处飞了过来,冷冷的看着阿木古孜。
见到他,阿木古孜也就了然了,没想到自己以为没有什么头脑的上官云飞竟然还能使出这样的计策,将他一个人从军营里骗了出来。
他恼怒不已,瞪着上官云飞咬牙怒道:“达努吉是你安插在本太子身边的奸细?”
☆、一百一十一章 师徒生隙(二更)
“他原本不是本皇子的人,后来才是。”
“他什么时候是你们的人?”
“没多久,也就你们攻入了东朔以后才投奔本皇子的。”
阿木古孜不禁气得牙痒,原来上官云飞早就将手伸进了他的军营里了。若是早知道上官云飞比赵熙还阴狠,他一定会先解决了上官云飞。
阿木古孜冷哼道:“怎么?你还想成为天下霸主不成?”
“你都敢想,本皇子凭什么就不敢想了?”
“哼,你若是杀了本太子,你也当不成皇帝,你别忘了,秦礼可是还活着的,现在还在冥日会的手中,那个杀天霸,可是不好对付的吧?”
阿木古孜知道达努吉既然是上官云飞的人,现在他们又决定将达努吉给曝露出来了,那么他一定会知道秦礼已经不在自己的手中了,所以,自己也就没有必要隐瞒了。
上官云飞道:“好不好对付就不必你操心了,本皇子自然会将挡路石一个个搬走的。”
他当即拿着剑就朝着阿木古孜刺了过去,夜羽、青甫也在同时朝着阿木古孜飞了过去,三人同时攻击他一个。
阿木古孜打了十几招,身上就已经被刺了几个伤口了,心里知道今天怕是打不过他们三人了,便是将自己身上带着的信号弹全都给点燃放了出来。
他一个虚招,便是立即朝着远处跑,跑了没有多远,又被夜羽给拦住了去路。打了一会儿,也没有见着有任何人过来支援他,阿木古孜心中一悲,不禁仰天长啸。
想来,自己后方军营里已经出了事了。
阿木古孜打了没多久,就招架不住三个高手的同时攻击,只得一边打一边退,身上都已经被刺中了好多道口子,哗啦啦的流着血。
他有些恨,自己玩了一辈子的女人,也有无数的女人死在了他的手中,可是最后,他却是因为女人而死。
以前,阿木古力因为玩女人死了,他可没少在暗地里嘲笑阿木古力,没想到,如今,他也是因为女人而死。
不过不同的是,阿木古力是给别人戴绿帽子,他却是被别人戴了绿帽子。说起来,他更是可怜。
不过两柱香的时间,阿木古孜就被他们三人联合杀死了。
到死,他都不知道他的死,轩王还搀和了一脚。
与此同时,南青国的兵马偷袭了西昌的军营,那些将领全都醉得不醒人事,根本就没法起来带兵打战,那些士兵全都像是无头苍蝇一般。
没有了组织,也没有了作战计划和方法,全都乱成了一盘散沙,只顾着拿着刀剑拼命的阻挡着冲向自己的南青人。
然而,他们并没能阻挡得了多久,就被有着严谨的作战方式的南青士兵给冲杀个干净。
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就将集中在这一处大军营的西昌军队全都给剿杀了。
上官云飞趁胜追击,带着兵马朝着西昌人攻占的城池奋起直追,那些西昌人没了太子,也没有了将领,而且,那些城池里值守的士兵本就少,不过是留着看城池用的。
他们被南青大部队兵马一冲击,几乎全都溃不成军,只得朝着北方跑去,希望能跑回热河以北之后,就能利用热河的得天优势,阻挡住南青国的进攻。
安王的府邸里,杀天霸已经完全不用躲躲藏藏,而直接在府邸与他会面。
安王有些急切的看着杀天霸,道:“师父,之前上官云飞杀了阿木古孜的时候,我就说了要赶紧攻打上官云飞,你拦着不让我动手。可是现在这热河以南的城池基本上都被上官云飞给抢走了,我们若是再不动手,南青国的势力一强大起来,我们可就难以对付他们了。”
杀天霸冷冷的看着他,冷哼一声训斥道:“你急个什么?成大事者,最忌沉不住气!”
安王心里也憋着一股气,虽然杀天霸是他的师父,可他到底是个王爷,杀天霸竟然是半点不给他留面子。
“师父,我怎么没有沉住气?这二十几年里,我在世人面人忍气吞声,忍辱负重,忍了二十几年,我还不够沉得住气吗?”
“你以前是沉得住气,那是因为以前离成功还远着。可现在,离成功越近,你就越沉不住气了。你要知道,越是快要成功,风险就越大。有时候,即便你已经占据了绝大胜利的希望,可是一旦出现任何一个细小的问题,都很有可能会导致整个战局的变化。很有可能会兵败垂成。”
杀天霸有些怒其不争的训斥道。
安王道:“我也知道,任何一个因素都有可能会影响整个战局,可是,现在已经是灭杀上官云飞的最佳时间,若不是现在,更待何时?”
“现在南青国的兵力全都集中在热河以南,我们要等到他将兵力派到热河以北去攻打西昌攻占的那些城池,到时候,热河以南的兵力就会少了许多。他们在热河以北打战,我们就在热河以南将他的城池全都抢夺过来。”
杀天霸看着他,冷冷的道:“那个时候,才是最佳的动手时机。”
“可是,我觉得我们能想到的计策,上官云飞也一定能想到。从赵熙的死,再到阿木古孜的死,无不是彰显出上官云飞是个奸诈之人。他看着五大三粗的,实则心思极其缜密,诡计多端!”
“我们现在的实力一直都隐藏着,他不会把我们看成是难以对付的敌人,他许是会先夺得那些城池,再来对付我们。”
“你也说了,这是也许。可是万一,他会要先将我们给灭了呢?”安王十分相信自己的判断,“防范于万一,也没错。”
杀天霸皱眉思索了一下,道:“那你就让我们的人做好准备,万一上官云飞对付我们,我们也来得及应对。至不过,我们隐藏的人一动起来,对方就知道我们的兵马情况了。”
“那我就先将明里头的兵马调动起来,暗里的那些兵马先不动。”
“嗯!”杀天霸沉声道。
安王拱了拱手,退了出去,心中烦闷不已,便是跟冰剑一通抱怨。
冰剑微微皱眉,有些疑惑的道:“王爷,事到如今,您都已经曝露出了你自己的真正面孔了,世人也都知道你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安王了。冥日会也全都暴露出了要帮着你夺取东朔政权的目的了,可是杀天霸为何到现在都不以真面目示人?难不成他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安王将自己的目光锁定在了冰剑的脸上,道:“你也对杀天霸起疑了?”
“是!王爷,这要夺取天下的人是你,而不是他杀天霸,杀天霸应该以你的命令行事才对,可是他一直都掌握了绝对的权威,要你事事都听从他的。这……让属下不禁想起当初的钟达和志王。”
安王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是说,杀天霸很有可能是为了利用我是皇室唯一留下来的儿子,而扶持我登上皇位,等夺到了天下以后,他就学钟达那一招,先当掌权的摄政王,然后再把我踢下去,他当皇上?”
“王爷,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属下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杀天霸为何偏偏选中你,当你的师父,教你武功,扶植你登帝,甚至不惜蛰伏二十几年。二十几年啊,这么漫长的时间,他竟然能等得下来。”
冰剑缓了缓气,继续说道:“他成为你师父的时候,你不过是一个三岁小儿,那时候,先帝还只是太子,并未登基,他居然就在那时候已经起了扶植你登基的心思。可见,他的心思极不单纯啊。再者,二十几年了,他对你了如指掌,可是你除了知道他的化名是杀天霸以外,你连他的真实姓名和面貌都未曾知道,你不觉得他隐藏得太深了吗?”
安王的眉头锁得更深了,“是啊,小时候,本王曾经好奇,想要揭开他的面具看看,被他一顿狠揍。前段时间,本王再次提出想要看看他的面容,他说还不是时候,要等到以后本王登基了,他才揭开他的面具。本王也很好奇他的真实身份。”
冰剑压低了声音道:“王爷,倘若……杀天霸是第二个钟达,你该如何?”
安王咬了咬牙,眼眸里散发出了冰冷阴狠的气息。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杀了他!”
他决不会让自己成为第二个志王,他隐忍了二十几年,任何人都不能成为阻碍他成为皇帝的挡路石。
哪怕那个人是教会他武功和谋术,帮他夺取天下的师父。
冰剑神色一凛,目光微缩,道:“王爷,要不要去打探一下他的底细?”
“去打探一下,不过,要当心一些,杀天霸这人十分警觉,你让血隐组织的人去查为好。”
“卑职明白。”
安王出去安排了一通事务,调动了一下军队,忙完了后匆匆回到府邸里,想着去书房看看杜偲启的学习情况。
去了书房找了一圈,没有找着杜偲启,便是回到房里气冲冲的教训起安王妃。
“你在家里怎么教育孩子的?本王让他好好的在书房里读书,为何连个人影都没有见着,他上哪儿玩去了?你也不管管?”
安王妃有些怨气的道:“臣妾哪里没有管他了?他在书房里读书,臣妾隔断时间就会去看看的。他现在是被师爷爷带走练武去了。”
“师爷爷?哪来的师爷爷?”
安王不禁疑惑不已,自己是给杜偲启请了一些教武师父,却是从来没有给他请过什么师爷爷啊。
“就是杀天霸。他刚刚到书房里的时候,让启儿叫他师爷爷。”
安王气急败坏的指着安王妃骂道:“你个娘们,你怎么就没有点眼色啊?杀天霸那是什么人?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你怎么能让启儿跟着他走呢?还叫什么师爷爷?”
安王妃有些怨气的道:“你叫他师父,那启儿叫他师爷爷也没什么错。再说了,人还不是你给领到家里头来的?你既然觉得他危险,你为何要与他为伍,还为何带回来?”
“你懂个屁!”安王愤怒的打了她一个耳光,警告道:“你听好了,以后,一定要将启儿牢牢的拴在身边,不能让他被杀天霸带走。如果,将来他跟本王闹掰了,他一定会将启儿当成人质的,明白了吗?”
安王妃捂着肿痛的脸颊,点点头,“知道了。”
“哼!”
安王气呼呼的走了,其实,他的心里并不在乎杀天霸拿启儿当成。人质威胁他,即便杀天霸杀了启儿,他也无所谓,只要他当上了皇上,他大可以再生一些儿子出来。
他真正担心的是杀天霸已经意识到控制不了他了,所以,杀天霸想要将他杀了,然后打着启儿是先帝唯一的皇孙,也是唯一皇室血脉的旗号,扶持启儿登基,自己当幕后皇帝,最后,再篡位夺权。
后院里,启儿正拿着一把才削好的全新木剑,在杀天霸的指导下,一招一式学得有模有样。
启儿见到安王过来了,连忙将木剑收了起来,藏在了背后,畏缩的躲闪着目光:“父王!”
“嗯,你今天的课业还没有学完吧?还不赶紧回去温习课业?”
安王冷冷的训斥道。
启儿拿余光瞟了一眼杀天霸,在杀天霸的暗示下,启儿恭敬的对着安王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杀天霸看着启儿走了,便是悠悠的说道:“看着他,就想起了你小时候,也是这般懂礼貌。”
安王冷冷的道:“启儿自有教武师父,就不劳师父教他了。”
“哼,那些教武师父的武功有本会首的武功高吗?由他们教,启儿的武功简直就是二流子。”
“我自然会亲自教他武功的,就不劳烦师父了。”安王淡淡的道。
杀天霸冷冷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怎么?你怕本会首加害于他不成?”
安王连忙恭声道:“自然不是,我只是怕师父事务繁多,抽不开身,启儿又愚笨不堪,怕是没有学武的天分,只怕是会气着你。”
杀天霸冷声道:“往后,启儿的武功就由本会首亲自教导。”
“这……”
“不必多说了,就这么定了。”
杀天霸微怒的一甩衣袖,大步跨了出去。
安王气得青筋暴起,眼眸冒火,在外头抢权夺势的事情上,他没有半点做主资格那也就算了,可是启儿该由谁来教导武功,这可是他这个父亲来做主的吧,杀天霸凭什么来插上一脚?
杀天霸靠近启儿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不成真的是要杀了自己,然后利用启儿?
安王气呼呼的回了书房,见到启儿还拿着那把新得的木剑喜滋滋的在书房里舞弄着,气得上前一把将那把木剑给抢了过来,一把折断成两截就扔在了启儿的面前,随即一巴掌挥在了启儿脸上。
“你将本王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本王让你回来好好学习功课,你竟然还在玩耍?”
启儿的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了下来,抽抽搭搭的捡起了地上折断的木剑。
“父王,这是师爷爷亲手给孩儿做的木剑。”
“你还拿是不是?”
安王一把从启儿的手中夺过来半截木剑,朝着启儿的双颊上就使命的抽了过去。
他抽得极用力,不过打了五六下,启儿的双颊就已经红肿了起来,他有些受不住这样的痛,大声哭了起来。
安王一听见他哭,心里就更是烦躁,用木剑抽得更加用力了。
安王妃和太妃听见了启儿的哭声,连忙走了进来,焦急的道:“这是怎么了?”
安王妃一见到启儿的脸都被打成了猪头一样,嘴角都流出血来了,气得冲了上去就将启儿的脸给藏在了自己的肚皮上,顿时就崩溃的哭了起来。
“你这是在发什么疯?好端端的把他给打成了这个样子?”
太妃连忙将安王手中的木剑抢了过去,道:“孩子有什么错,你好好教导就是了,怎么能拿着这么硬的木头打脸呢?可别把孩子打坏了!”
“你们就这么宠坏他吧,本王让他好好的温习课业,他倒是在这里舞刀弄枪的玩耍,不好好教训他怎么行?”
“所以,你就把本会首亲手做的剑给折断?”
一声冷气十足而又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将屋里吵闹的一众人给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