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自己的亲身经历,也是我遇过的灵异事件中最恐怖的。当时是1995年,我在念初二,父母也不在身边(我从初中开始就和外婆,姨妈一家在老家的镇上生活,父母在100公里外的工厂上班),当时姨妈家出了点事儿,在这就不具体叙述了,外婆70多的老人也不方便照顾我的起居,但主要原因还是姨妈家里的事儿让我决定去住校。
我出生和成长的地方是农业大县,县上90以上的人口组成都是农民(这是客观描述,没有任何诋毁的意思),学校住校生很多,学校宿舍却僧多粥少,满足不了广大住校生的要求。因此,很多学生都住到了教职工亲戚的家里。当时我就被安排到我们物理老师的岳母家的房子去住。
这老岳母的房子是我家乡比较典型的三合院民居,土木结构,上下两层,坐西向东,房前有个院子,院外是条南北走向的水泥路,一壁生命力旺盛的仙人掌将院子和路隔开。院子的右手边是口有点年头的水井,历史无从考证,看上去很古老,井口的青石都已被磨得很光亮了。听我妈说,她很小的时候那口井就在那了。(我花大力气说这口井,但遭遇的灵异貌似跟井没多大关系,)房子南面的一道木门进去就是后院茅厕,说那个地方杂草丛生一点不为过,野草那么茂盛啊,长得都快有我高了。
就这样,我和其他7位同学住到了老岳母家的二楼,木头的地板,也是楼下的天花板,我的床是坐东向西的,头靠窗。这里的窗户我也
要说点废话,就是那种很古老的木质雕花窗户,花格里蒙的貌似是白色的石棉纸或是塑料布,我记不清了。开窗的话得用根小木棍撑着,具体可参考《水浒传》里潘金莲遭遇西门庆时摆弄的那个窗户。我的头是很浪漫了,遇到个十五啥的,月色如水的时候,还可以开窗抒发一下浪漫主义情怀。脚指向的地方却有点诡异,是老岳母家供奉的“天,地,君,亲,师”的牌位。宿舍的西南角有个小门,也是木雕的,上面的漆已经脱落,只剩下木头的原色。小门上有个挂锁。我和舍友们很好奇密室里放了什么,从门缝里咋一看进去,黑麻麻的一片,等眼睛适应黑暗后,才看出里面放了两口夀棺。后来听同学说,那没什么,只是空棺而已,是那老岳母为自己跟老伴的后事准备下的。
住校生活的头个月还算太平,后来的一天,睡在楼梯旁的妹妹(楼梯在宿舍的北面,离我两个床位)说她头一晚看书看到很晚,发现睡在她左手边,我右手边的舍友梦游,梦游时笑着说了句:等等我。就要起身走人。后来被那妹妹及时制止住了。第二天跟梦游的当事人一说,她恍然大悟,貌似跟自己的梦联系了起来,具体什么梦我忘了x_x。接着就是我做梦,梦到个全身缠满绷带的人,分不清是男是女,也是让我跟着走。然后是住楼梯口的妹妹,也做了噩梦。梦游和做噩梦的事儿,就我们仨在一起的时候随便聊了下,其他妹妹毫不知情。几天后,睡在密室外的妹妹就跟整个宿舍的说
她遇到的怪事儿。”
“话说这妹妹是个十分刻苦的人,熄灯后还喜欢打个大手电筒看书看到很晚。那天,她看书看到1点左右,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很重的叹息声,然后是咯咯咯一阵笑,乍一听是个男子,但不敢确定,然后听到厕所的门咯吱一响,又咯吱一关,这人进后院了,到后院后又是咯咯咯一阵笑。
这妹妹觉得奇怪,那不是房东啊,房东屋里的雕花木门打开都会发出响声的,那他怎么会有茅厕门的钥匙?于是这妹妹就竖着耳朵听,听了半天也没听到那人出来。(这里说明一下,那门上配了挂锁,钥匙只有房东还有我们宿舍才有哦。当时请人到家里挑粪也花钱的,所以不好像快餐店的厕所那样对外开放。那门还是木板钉的,只要有人进出定会咯吱一响,估计上点油会好些吧:p)也不知那人大半夜蹲茅坑,还对着一片杂草,有啥可乐的。
我听了这妹妹一说,开始疑心生暗鬼,不敢再睡窗户底下了(当时是9月份吧,正是秋老虎的时候,天气很闷热,晚上偶们都是支着窗户睡觉的),再说我睡觉时,脚还不偏不斜对着那个牌位,貌似也不吉利吧。于是请各位妹妹帮忙,把床搬到了小门外。跟听到叹息的妹妹一个里,一个外睡在密室旁,两人中间隔了根木头柱子。
搬了床位之后,貌似就没啥事情发生了,太平了一个礼拜左右吧。有天我9点下晚自习回宿舍时便有种不好的预感,躺在床上睡不着,随兴拿了美术课本来看,一翻就翻到介绍敦煌莫
高窟的佛像和飞天那一页。我也随便看了看。后来要熄灯了,我不是刻苦的人,没有点蜡烛,打手电看书的习惯,于是就合上书准备睡觉,睡前也不知咋的,鬼使神差将自己用来削水果的折叠刀一用力甩到了木头柱子上,然后才去睡的。
睡着了一会儿,我猛地惊醒了,整个头脑无比清醒,一眼就看到月光照耀下的楼梯口,当时宿舍静悄悄的,连最用功的同学也睡了,只听得到妹妹们均匀的呼吸声,我一看表,1点20。一阵害怕的感觉随之袭来,我赶紧翻了个身,面向密室的墙壁,把被子捂紧了些。就在我完成以上动作的一瞬间,一阵凄厉刺耳的叫声划过宁静的夜,把我的小心脏吓得一阵剧烈收缩。我立刻在第一时间拉了被子蒙住头,用手指捂住耳朵,后来那声音也没了,捂在被子里的我平复了一下心情,一想,觉得那应该是公鸡的叫声吧,自己吓了自己一跳,于是嘲笑自己一番后,放开了捂住耳朵的手。
说时快那时巧,就在我放手的瞬间,那叫声再次响起,这次我听明白了,这叫声在喊着一句话,声音的频率和第一声是一样的,像是一个花旦在唱戏,只是声音凄惨,很空旷。听着很近,又似很远,飘忽不定。这一次把我吓惨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堵住耳朵。只恨手指加上被子也填不了声音能穿越的空隙。那声音就一直在那喊呀,一遍又一遍,一样的频率,一样的话。我当时宁可死了都不敢去细听那句话的内容啊!”
“那声音就这么折腾
着我,我堵耳朵的手麻了,我的汗把被子浸湿了,那声音还在继续。就这么折腾到东方发白,直到公鸡开始打鸣(这是经我绷紧的神经一再确认的),那声音才停止。等宿舍的妹妹们一个个醒来了,我才爬出被子,汗液都把我的皮肤泡得惨白,手指的皮肤都有点皱了,像是泡了个很长的热水澡。等到中午下课回宿舍,我心有余悸地和所有妹妹讲了这事儿,睡在我脚头那位听到叹息的妹妹附和说她也听到了,但只听到叫了一声。
事后大家一致决定挂面小镜子在楼梯的门头,说是辟邪,估计也是有用的,因为之后几个月就没再没出现过灵异现象了。到了11月份,那老岳母发现咱们在门头挂了镜子,稍做打听了解到咱们的经历。于是她就到处造谣说咱们几个妹妹脑子不正常,明明是自己有神经病却说她好好的家里闹鬼。为了这事儿,我我实在气不过,于是又搬回外婆的祖屋。
后来听我妈说,她家那口井里跳死过一个老头,当时我妈还在念小学。死人被打捞上来之后,引得小镇上很多人去围观,我妈也去凑热闹,老头的尸体上盖着一副草帘子,一双惨白的脚露在外边,上面绑了根草绳。这听着就瘆人啊,我却不认为这跟那声音有必然联系,也不知道那声音究竟喊的什么话,这终究只能是个谜了。
而我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10多年吧,即便在最热的季节,睡觉时一定用被子盖住耳朵,近几年才改掉这个习惯,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