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蓝蓝的天,黑黑的地,洞里的娘,地里的爹。娃妞饿了找爹爹,爹爹发个面棒棒。娃妞累了找娘娘,娘娘讲个拉裤裤。”
“这是赵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娃妞,娘正做肉馍呢,一会儿再给你讲故事。”
“一年之后,魏春宝落网归案。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句话不只对魏春宝适用,对那个贼窝鬼头村也一样适用。村民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魏春宝这只对他们来说不起眼的小虾米把一切都毁了。
魏春宝也不傻,到了鬼头村后就一直没有露面,他本想等赵言他们把墓打开了,自己再来个黑吃黑,没想到得知了这个鬼头村的秘密。他在审讯的时候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出来,结果魏春宝成了最大的鱼。
武装警察进入鬼头村,隔离村民进行调查,对犯有抢劫、杀人、伤害等罪行的人提起诉讼,并开始搜捕在外充当诱饵的村民——可武警们没有找到那个传说中的墓穴,它好像凭空消失了。
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被隔离的鬼头村村民里少了一个人。
阴森的墓道里,一个小小的身影徘徊着。
是娃妞。
”
“她对着累累的头颅嘶哑地唱着儿歌:蓝蓝的天,黑黑的地,洞里的娘,地里的爹……”
“她的脸上带着和所有村民一样淳朴又恐怖的微笑。
鬼头村的血脉没有断绝,嗜血墓穴的传说还在继续……”
一时间,弹幕纷飞。
“我勒个去,这也太带劲了吧?”
“就是啊,这个村子真的存在吗?”
“要是真的存在,那未免也太恐怖了!”
“但我想去看看,有没有主播说的那么恐怖!”
“……”
这条弹幕一发,不少人都在跟风,表示想要去这个村子看看。
我叹息一声,淡淡说道。
“这个世界上光怪陆离的事情还有很多。”
“也有不少不知名的地方,里面充满了危险。”
“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民风民俗,这是没法改变的。”
“这些民风民俗,也成为了一条条阴阳禁忌。”
“若是触碰了这些禁忌,那很有可能会死人。”
“所以,收起你们的好奇心,别再想着去这种危险的地方。”
“否则,你们很可能活不了……”
这些话,都是我的真心话。
这些听众,也跟了我许久。
所以,我想要忠心的劝告他们。
“靠!主播说这个话,还真是吓了我一跳。”
“不过,这些民风民俗有那么可怕吗?”
“其实我觉得很可怕。”
“赞成,之前我家这边,也是有人坏了规矩,就莫名其妙上吊死了。”
“还真有这种事?”
“这也太诡异了,老子以后可不敢乱说话了。”
“行了行了,主播还要继续说故事呢,嫂子想听!”
“对对对,主播继续!”
“2002年底,陈明卖掉闹市区的三居室,和我一起搬进了城郊的复式楼。这里交通便利、空气新鲜,唯一不足的就是两年前这儿曾是一片坟场。”
“陈明是一家贸易公司的销售经理,我们是在玛格利特酒吧认识的。那时的我还是一只流莺,他经常带着客户光顾那间酒吧。”
“陈明算不上英俊挺拔,但不菲的收入和体面的工作使他有绝对的自信,浑身散发出成熟的男人味。”
“我和他在一起半个月便同居了,现在的我就在这所大房子里当陈明的“全职太太”。对于这种金丝雀般的生活我很满足,毕竟,世上有漂亮鸟儿,就有迷恋鸟儿的人,那张比面皮还薄的婚书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在这座大城市里,我的朋友不多。空闲时,我会约一个叫冷烟的女孩出来,一起谈谈音乐、泡泡茶座,她是音乐学院的学生。”
“晚上,我不太出门,因为对面楼下那座失火的晚琴楼有些诡异,里面阴森森的,白天路过时都会感到耳畔阴冷的风。”
“失火前的晚琴楼是一座茶餐厅,我和冷烟曾经去过,那里有现场弹奏的钢琴曲。听说后来晚琴楼失火时,里面最隐秘的包厢内烧死了二女一男,好像还是陈明生意上的朋友。餐厅主人本想把它低价转让出去,可没人敢要,火劫后的晚琴楼是个不干净的地方。”
“陈明曾在我生日时向我求婚,可我要他想好了再说。我不马上答应陈明的求婚,是因为陈明和这所房子一样,也有个唯一不足……”
“记得在我们相识的第三周,我和冷烟聊完天后到陈明的三居室找他,推开虚掩的房门,我听到厨房里剁肉馅的声音。见鬼,是谁?陈明说他从不在厨房里做饭,因为那是女人们的工作。”
“厨房门半掩着,露出一个艳丽女人的侧影,她正在像弹琴一样飞快地举刀剁肉。那女人身上飘散出圣
罗兰香水的味道,和我用的牌子一样。身材婷婷的她穿着暗红色的吊带裙,涂着暗红色的唇膏,连刀下的肉馅也是暗红色的。”
“我直直地站在门外,因为过于紧张,脸上变得又湿又痒,想用手拭去滑落的汗珠,耳边却传出游丝般的喘息声,混杂在咣咣的剁肉声里。”
“那一阵阵的起伏声像催魂符般折磨着我,像是要将我推入万劫不复之地。我极力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失声。”
“突然,那女人转过头来,黑色的长发垂在额前,用惊悚的眼睛盯着我。啊,陈明?面前的妖娆女子竟是陈明戴着假发装的:你,你怎么扮成这副样子?”
“陈明抿了一下红红的嘴唇,幽幽地说:有情——欲时我喜欢扮成艳女。”
“我以为陈明中了邪,可他低下头继续说:我有隐秘的心理疾病,要把自己打扮成柔弱无助的女人,才能摆脱当男人的压力。”
“这真是个内心极柔弱的男人,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记得和陈明一起看恐怖电影时,他总是紧紧地搂着我安抚我,像真正的绅士。发现了陈明最隐秘的心理,他便把我当自己人,对我百般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