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刺破胸口之后,中间多了一个大洞,漂浮在空中,十分轻盈,就跟泡泡一样。
等到它们飘起来之后,又有许多剩下的纸人,接二连三的冒了出来,就在那沼泽深处,本身它们是一个又一个的泡泡。
这些微笑纸人,奇怪的一点在于,并没有向我发动攻击,就在空中飘着,然后贴在周围的洞壁上。
他们张大了口,那咯咯的笑声就如同魔音一样,让人听了之后,身体感觉到很不适应。
“难不成是声音攻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必须快点离开了。”
黑色小鬼猛地探出了头,“主人,你赶紧走!这里由我来抵挡,就算他们使用的是声波攻击,可我使用阴气形成一道很强的壁垒,他们一时之间也打不破。”
我点了点头,“那就辛苦你了!”
离开一段距离之后,拐了三个弯,才想起来还有另外两个人。
但后来一拍脑袋,他们也用不着我担心。
“我看这胡七月就是故意引您进入这圈套里,至于她什么心思,如果真的是偶然一次,那就不用多说了。”
“次次都是这样,包括那个叫唐师的也是如此,主人,你要再相信他们的话,可就是愚蠢了。”
白色小鬼尽管说的
话很难听,让周围的鬼魂都有些不太愿意,但确实是忠言逆耳,我也能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都是为了我好。
“不管怎么说,主人就是主人,你这样叫以下犯上。”
高个子鬼率先站出来说道。
他的资历比白色小鬼要老很多,说话很具威慑力。
“行了,不要在这里传播什么封建思想了,我什么时候还限制你们的言论了?搞得我好像当代的法西斯一样!”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白色小鬼,他已经冒出了头,出于刚才那些微笑纸人全部冒了出来,感觉好像很有威慑力的样子,所以他们都出来帮我震场子。
尽管知道是他们的阴谋,我还是继续往前走,没有片刻松懈。
白色小鬼感到很不理解,开口说道:“主人,如果我是你的话,就直接把他们都干掉!”
“虽然我也明白你不想杀人,但这个年头,不先下手为强,很可能被他们反杀,到那时候可是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我点了点头,心里也知道这个道理,可修道之人,尤其是鬼手之人,最好还是不要沾染活人的血腥味。
这点是奶奶告诉我的,她说爷爷生前最遗憾的一件事,就是没有把一切都告诉我。
包括鬼手之学中隐秘的
地方,至于这一点,是她唯一说出来,并且我到现在还记到心底的。
虽然这新鲜的血液,是借指亲手把那人杀死。
可对于我来讲,杀人这件事情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很强大的心理负担。
看到别人死在面前和亲手杀一个人的感觉根本不一样。
也许是我心思太重的缘故,路走到一半,又看到了胡七月和唐师的影子,他们两个就像是镜子一样,如影随行。
我们相互对视,胡七月非但没感到生气,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就说这深绿沼泽,根本困不住他,看来你认得这个人还真配做你的领导者。”
我这回没有听她的话,而是用鬼手把凝血剑又重新凝聚了出来,并且杀气腾腾。
想起了先前白色小鬼说的话,所以确实起了一点杀心,权衡利弊之下,又将它收了回去。
不过一会的功夫,也被对面的人感知的一清二楚。
“你刚才身上有一股杀气,你原来从不这样的,自从我们两个认识之后,我就觉得你是一个很平和的人。不过刚才你好像要把我们两个给杀了。”
胡七月眼睛忽然睁大,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她这副表情,至于那眼睛和当初的蛇女有的一拼。
“我一直以来
都有个怀疑,你总说自己不是亡尸诡虫,可你要明白,养尸蛊和养蛇蛊之间其实区别并不是很大,只是原料不一样。”
“这么简单的道理,不用你教给我,我自己也能悟明白。”
我的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看见她的手上握着一把短剑,好像要向我冲过来一样。
可只凭那把剑,她绝对不是我的对手,肯定还有后招。
不知为什么,最后还是放下了,也许觉得就算拼尽全力,恐怕也打不过现在的我。
所以根本用不着费那么大的力气,到最后撕破脸皮,吃亏的人还是她。
“唐师,我觉得你跟随的这个领导者没有必要再测试了,否则就是咱们太看不开眼了。”
胡七月故意看向唐师,抛了这个问题之后,又眨了眨眼睛。
好像是故意给我听的,而我也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往前走。
必须要去亡尸诡虫的巢穴!
这已经成为了我的执念,如果不达成的话,恐怕这层心理防线也会跟着崩溃。
就连鬼手里面的小鬼也不能理解,亡尸诡虫的巢穴里到底有着什么东西。
可我心里清楚,这不仅是为了确认胡七月的身份,更是为了确认蛇女有没有骗我。
如果那份清单是真
的,清单里面的人伤害过我李家的人,必须一个个都得到报应!
否则这口气咽不下去。
不光是死去的先祖不乐意,我也不答应!
“我感觉您最近的戾气变得深重了许多,要不要多休息一会?”
越往里走,唐师对我的关切越深,证明他要露出马脚了。
而且十分沉不住气,可能都是旁边的胡七月故意的,一切都要拉开帷幕,他们就算再想装,恐怕也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了。
直到终于来到亡尸诡虫的巢穴。
周围和我想的一样,结满了厚厚的蜘蛛网,而上方沾着的蜘蛛都是黑寡妇。
它们的复眼亮晶晶的,紧紧地盯着过来的每一个人。
“黑寡妇身上附有剧毒,你们小心一些,可千万别碰着了,否则到时候一不小心被咬死,我可没办法在这里给你们急救。”
胡七月的语气中都带了一份颤音,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要担心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毕竟我们两个来过一回,虽然那时候人比较多,可有了经验,就不怕再有第二次。”
“真的是这样吗?那你在害怕什么呢?”
我故意走到中央位置,地上画着一条巨大的虫子。
那白色的痕迹就像是粉笔一样,涂抹的十分规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