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前方那几个人遇到了危机,我心中隐隐不安。
除了奶奶之外,我几乎再无别的家人,剩下最亲密的就是龟子了。
他跟我从小一起长大,对于我来讲,就跟家人一样的重要。
而在古墓之中,无所依托,能够说话的就他们几个人,至于关系好的,除了祁芳之外,可能就余则成了。
他这个人嘴是毒了点,又很自私。可起码不会像唐师和胡七月那样,有那么多的歪门邪道,经常背后一套当面一套。
起码目前为止,我感觉这个人是做不出来的,尽管在祁芳的眼里,她总是觉得胡七月更为正直一些。
我飞快地往前跑,直到终于快冲出去的时候,那些金石花不知道感觉到了什么力量,居然簌簌的往后退,其中还有几朵花瓣瞬间枯萎。
上方像打了石膏一样,纷纷龟裂开,撕碎成一片一片,就跟枯叶一样,垂死的落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我相当惊讶,听到前方传来动静。
“喂,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跑!”
我感到有些错愕,居然是余则成!
他微笑着向我招手,那样子看着不太真切,一瞬间,我还以为是海底蜃楼,或者这些蛊花喷出的烟雾所引发的幻象。
为此扇了自己
一巴掌,特别疼,是幻象的可能性不大!
也不管是真是假,先离这些花远一些,也会更加的安全。
抱着这样的思想,我一鼓作气冲了过去!
只见余则成的手上端着一只雕花刻的盘子,盘子上放着小香炉,香炉的周围雕刻着许多小孔,小孔里冒出一股清新的味道。
“这东西是用青稞烧成的,味道可以驱散金石花,对它们的神经有一定的麻痹作用。”
“为什么你早先不跟我讲?”
和余则成一起离开这片金色花海,他缓了一会儿说道:“我要是一早和你们说,你们会相信吗?”
“这有什么不信的,从一开始我就没怀疑过你!”
余则成愣了一下,他可能没想到我会这样说,重重的点了点头:“好,你这个兄弟,我认了。”
旋即,用更大的力气拍了拍我的肩膀,疼得老子一阵咬牙切齿。
五鬼见状,纷纷退回到鬼手之中,因为已经没什么危险。
这时,我忽然想起来,之前胡七月啊的叫了一声,急忙问他:“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声音怎么会如此惨烈?”
余则成没有讲话,他似乎刻意回避这个问题,我打量四周也没有发现他们三人,一把掀开他搂住我肩膀的那只胳膊。
他
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我:“怎么的?兄弟。刚才我们两个还称兄道弟的,这一会儿是要反目成仇人了吗?”
我摇了摇头,“没这个意思,我一直都把你当做队友,要是今天你出了任何事,我也会出手相救的。”
“祁芳这一路上帮了我许多,胡七月她怎么样我管不着,但祁芳这个人我管定了。”
“原来如此啊!我清楚,我都明白。”余则成似乎松了一口气,他连连点头,“我也觉得那丫头确实不错,听说你们两个有婚约对吧?”
“你放心,我不会对她动手的。祁芳跟我又没有什么私人恩怨,我想要的,从始至终只有两个人的命。”
他咬牙切齿道:“尤其是胡七月那个女人,心思歹毒,也就祁芳那小丫头好骗,所以才被她迷得团团转。”
余则成瞬间变换脸色:“真正明眼人,比如兄弟,你肯定早先就看出来那女人不对劲了吧?”
我并没有回答,而是警惕的望向他。
“你到底把那三个人怎么样了?起码要告诉我祁芳的去向吧。”
余则成笑了笑,他勾了勾手指头,顺带将那香炉和托盘一起收到了背包里。
香炉在熄灭的时候,能够听到里面有摇晃的水声,应当是青稞酒
。
“放心,我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就算是胡七月,目前在古墓之中,我也没想过要把她杀了。”
“虽然一命抵一命,之前她确实想把我弄死,可毕竟我没死,还活的好好的,一个大男人心胸不能这么狭窄。”
我不想在这里听他扯犊子,急忙给祁芳发了信息,可发现根本发不出去。
唐师这么厉害的人,不可能没有小手段,像卫星定位这种东西既然余则成有所准备,唐师怎么可能没有想到呢?
“你说他呀,那家伙是我师弟。”余则成大大方方的承认道。
“之前一直嫉妒我来着,后来去了青龙帮,当的胡七月的手下。要是我早知道唐师和胡七月在一起,我一开始,就不会答应胡七月的请求。”
“到了最后,这俩家伙反倒算计我,等到进入那古墓的时候,把我锁在了里面。”
“要不是当初我多留了一手,有一个队友费好大的劲,甚至牺牲性命把我救出来,恐怕老子今天也没办法重见天日!”
他恶狠狠地咬牙,在光芒的照耀下,脸色显得愈加苍白。
“行了,不跟你提这些往事,反正我是要替那位兄弟报仇的,我不会杀死胡七月,不过我会让她尝一尝当时我的感受。”
他将东西装好,又背上登山包,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向我,那眼神阴翳的很,就好像从荒野里跑出来的饿狼。
“都说北方的白毛风特别猛烈,我曾经去过大西北,有过一次感受,你看我这身上吹得到处都是伤痕。”
他突然没头没尾的开始介绍,“你就跟我一直往前走吧,省得到时候,风刮起来再把你给吹跑,小胳膊小腿的,就是个当小白脸的料。”
听着像是在埋汰我,可我心里清楚,他是在警示我。
前方可能会出现危险,他希望能替我抗下一切,我不知道为何余则成突然对我的态度360度大转变,明明之前还想让我探路,并且当做诱饵来着。
等我到达他的身后,余则成笑了笑了。
“兄弟,之前我欠你一条命。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东西,就算是欠了也一定要还的。”
“所以这次咱们两个算是一比一,扯平了,我这心终于能够安定下来。”
听着还挺仗义,我也没多心。
直到来到一处石门的面前,他猛地敲打几下,同时,又从背包里拿出一大瓶的药水。
黄澄澄的药水闻起来跟尿一样,还带股骚味。
往上面一涂,凹凸不平的表面立刻呈现了好多稀奇的字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