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地将拳头挥下去,狠狠地呼一口气,像是忍了好久,终于喘出来,却又无比沉重。
“我他妈早就想揍你了,嘴巴真不老实!”
“你说话客气一点,别忘了是谁救的你。”不等祁芳发火,我冷冷的提醒他。
祁芳对此相当感激,她炙热的看我一眼。
我摆了摆手,示意这都是应该做的,起码他应当对祁芳保持尊重。
“别搞性别歧视那一套,你心里清楚,自己被戳了脊梁骨,所以才会恼羞成怒。要想不搞得一塌糊涂,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对我们有所欺瞒。”
我接着说道:“祁芳和我对你什么样,你心里应当清楚。关于九龙冠的事,我不想多做判断,希望你讲的是实话,别到时候临时变卦,再让我瞧不起。”
“作为一个大老爷们,拿得起,放得下,说出口的话跟板上钉钉是一样的道理,反反复复的,你xx妈连个娘们都不如。”
被我这一番心里话怼的发愣,余则成呆呆的看着我,他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辩驳。
缓了好一会,之后摆了摆手,示意继续往前行。
否则再这么僵持下去,自己恐怕会把更多的心里话讲出来。
我见此也没有多戳破,不指望这家伙能够道歉,
起码心里有个数,知道自己应当在什么位置。
“主人,你要是真想整他,派我们去就好了。”胖子鬼绕了一个弯,坐在我的肩膀上,他嘻嘻笑着说。
“整人可是我的拿手绝活,我怎么看他也不像个正人君子,主人,你的心里不必有太多的负担。就算真的一不小心吓死了,那也是他的命。”
“我可不这么想。”
矮子鬼观察的最为透彻,一般找不到思路的时候,我都会请他出来指点迷津。
这东西跟人活得长久,或者鬼魂的资历,几乎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鬼就跟人一样,也是有性格的。不同的性格决定不同的命运,和不同的思维方式。
在这五鬼当中,矮子鬼算是军师级别的人物。
他思考了半天,说道:“这人阴险狡诈,反正,主人你多留个心眼吧!总该不会说错,至于九龙冠,咱们也不清楚,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侧头看向祁芳,本想征询一下她的意见,却发现这女人忧心忡忡。
她正侧头看着两边的石壁,眉头皱得越来越深,好像一座簇起的小山峰。
“是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了吗?”
祁芳点了点头,在行进的过程中,她一直在留意周围的变化。
“这里面提
到了关于悬像雕鼎的事宜,你看,这是一根长约五米高的柱子,分别由十个不同的人头像堆积而成。”
“其中,每个人头像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它们分别代表了一种星宿的名字,而且左下角和右下角刻有的文字是不一样的。”
“这些组合起来代表什么呢?”我问道。
祁芳相当博学,她懂得的知识很多,从一开始,我们接触下来,我就感受到了。
并且这女人相当谦虚,如果从我出村或者更早的时候,我们便宜认识,我对她的印象一定不会差。
可惜了,她跟胡七月的关系比较好,这点让我心中有些芥蒂。
“我还不清楚,再观察一下吧,也许往前走,会有更多的蛛丝马迹也说不定。”
“你们在后面唠唠叨叨干什么呢?让我一个人去打头,是为了不打扰你们郎情妾意?”
余则成忽然停下步子,回头愤恨地瞪着我们。
“这点小算盘还是收进去吧,要想说悄悄话,等出去再讲。生死危机关头,咱们最要紧的是观察地形,周围有没有机关或者九龙冠的位置。”
“我在这里按部就班的看地图,你们在后面窃窃私语,这不太合适吧?”
“你怎么知道我们单纯在讲悄悄话,而
不是商量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做呢?”
祁芳怼的他哑口无言。
余则成刚想发火,忽然想到了之前我对他的威胁,立刻变了脸色,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算了,你们爱怎么说怎么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再往前走大概不到一千米就到地方了,你们两个加快速度。”
他说完之后,好像故意想要甩开我们一样,大步的往前迈去。
丝毫不在意,会不会触碰到任何机关。
这甬道太长了,要说一个机关没有,那太不正常。
一般来讲,像这种大墓,机关平均个数在每个阶段点上,分别要设有一处到两处。
而我们已经过了两个机关点,却一个机关都没有触发。
胖子鬼在旁边暗叹,说我最近福星高照,我却不这么觉得。
“一旦有些机关点不触发,到最后厚积薄发,那才是最恐怖的。”
祁芳嘟囔了一句,她瞬间看向斜后方的位置,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
嗖的一声,那只弩箭飞射出来!
并没有打到我和祁芳。
还好,她先行一步,身手比较灵活,及时地摁住了我。
“又被你救了一命,这下可真是怎么样都还不清了。”
祁芳有些哭笑不得,“你有说这个的功夫,倒不
如好好的观察一下,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认真的想了下。
对啊!我们两个并不是打头人,打头的是余则成才对。
就算真的触发机关,那第一个被射到的也该属余则成,可他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依旧大步的前行,任何机关都没有触动。
“早就知道这人有所古怪,想不到隐藏的居然这么深。”
感觉祁芳话里有话,我看她一眼,她也没有任何隐瞒。
“这还不简单吗?余则成并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了,想必无论是古墓的类型,还有机关的分布情况,包括可能出现的机关类型,他都摸得一清二楚,所以才会这么游刃有余。”
经过祁芳一解释,我才算明白过来。
怪不得他一直胸有成竹,原来是早做打算了。
“你先停一下,不要再往前走了,是不是还忘了有我们两个的存在?”
可能我的声音过于高亢,祁芳皱了皱眉头,她拽住我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必要,他就像一个装睡的人,你把他叫回来又能怎么样呢?”
“指望着这样一个家伙,能够跟咱们心连心吗?简直是对牛弹琴,不把咱们坑死就算不错了。”
祁芳刚说完,前方走得很远的余则成忽然扭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