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下面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岩石跟底层的珊瑚礁相连。
两者相互交叉,呈暗红色,露出了许多枝桠,紧紧地将男人的腿缠住。
玻璃罩内冒出许多泡泡,他挣扎的速度更快,但却越缠越紧,上面还沾有许多水草。
见状,我和祁芳赶紧过去帮忙。
三个人一起发力,总好过一个人在那里挣扎,加上那人之前又太过于慌张,出于本能的求生反应,大脑一时间无法思考,相反会越忙越乱。
有了我们二人的协助,那人被缠绕住的腿总算松了不少。
祁芳从一旁抽出刀,猛地一划,嘴角叼着一块布,将他腿上缠绕的碎条斩断。
怕那些珊瑚礁流淌出汁液,会招惹来一些麻烦的生物,祁芳又用刚才咬好的布条将其包扎上。
男人相当感激,回头看了一眼我们。
他胡子拉碴,眼睛深邃,一副旅行者的长相。
用手指了指前方,我们相对一眼,打算跟着他。
一路向前,到了水眼的位置。
无数的气泡跟着水流一起向上升。他跑到了水流的中央,感觉背后有一股推力,我和祁芳也跟上,砰的一声响,整个人好像飞了出去。
等到再睁眼,居然已经破除了水面,男人将脸上的玻璃罩橇开,锤
子握在手上。
三两下爬上了岸,呼哧的喘着粗气。
我和祁芳紧跟其后,两人也已经没了多少力气,刚才在水下折腾那么一会,感觉精疲力竭。
“还真是谢谢你们两个小家伙了!”
“说的好像你比我们大很多一样。”祁芳摇头笑了笑。
“我应该比你们大挺多吧,怎么?看我这样子不像五十多岁的?”
男人笑着指着自己,似乎为这件事感觉到很费解,但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
移步到一块砖石的后面,拿着锤子敲敲打打,过了好些时候,砖石被他敲得松动了不少。
男人从里面取出来好几块碎屑,头上的灰尘像瀑布一样落了下来。
他却并没有在意,只是随意的啪了啪肩膀,稍作咳嗽几声。
“看起来不像,也就三十多岁吧。”我拧了拧裤腿上的水,抢答道。
“呵呵,没想到还能从你们这些小崽子的口中得出来这个结论。不错,看来这些年我没少跑动,多运动果然有助于延年益寿。”
“这说的有问题,应当说永葆青春吧!”
祁芳走到我的身后,帮忙扯下了一只咬住我衣服的鳖。
“那东西对你们女孩子来讲十分重要,对于男人倒是没什么必要。”
他敲打一番之
后,终于卸下了其中一块瓷砖,满意的点了点头。
从里面拿出来一只黑石雕琢的玉匣子,上面刻着的花纹似乎是秃鹫,或是别的凶恶的大鸟,离得有些远,看不太清楚。
我刚想凑近去看,被祁芳拉了一下胳膊,她似乎有难言之隐,冲我摇了摇头。
见男人没有往我们这边看,祁芳这才凑近我的耳朵,小声说道。
“他来历不明,就算咱们救了他一命,可刚才利用水眼将咱们推送过来,也算一报还一报了,你就不怕他故意设下什么陷阱,引咱们上钩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会恩将仇报?”我发问道。
祁芳支吾了一声,她摇了摇头,“我不清楚,只是觉得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这家伙是个难缠的,这都不好说,能够进古墓的没有几个人简单。”
“至少有一点能够明晰,他肯定有同伴,就算再愚蠢,也不至于一个人进来吧。”
“怎么啦?你们两个小情侣在那里说悄悄话,说的什么?还不能让我听见?”
前方的男人发出一声冷笑,他并没有回头,甚至目光还放在那石盒子的上面,却能知道我们两个在后面干什么。
祁芳尴尬地笑了笑,她赶紧离我远了一些,不过却比之前
更加警惕了。
我伸手拍了拍祁芳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太过害怕,拽着祁芳的胳膊往前走了走,刻意的接近男人。
“想必咱们来这里都是一样的目的,过来寻宝,我说的对吗?”
“不,我想我跟你们不太一样。”
男人忽然回头,疲惫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他看着倒不像个坏人。
“刚才在水下,很感谢你们救我,不然我说不定就折里面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余则成,是个古董研究人,也算是这方面的专家了,大概有十多年的经验吧!”
“你还挺直白的,不过这跟你之前说的有所矛盾啊!既然是古董研究员,来这里不是为了探宝还是为了什么?单纯的做研究吗?”
余则成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你这小伙子,感知还挺敏锐的,也不算是来探宝吧,寻一件东西。”
“要是不方便说,那就算了……”
我刚想就此打住,谁知道这家伙居然毫无预兆的吐露出来。
“我是来寻找九龙冠的。”
咯噔一声,感觉自己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祁芳不可置信地看了我一眼。
“你们怎么这个表情?难不成也和我是一样的目的?”
余则成忽然哈哈大笑,“开玩笑的,那么紧张
做什么?”
“你取九龙冠是为的什么,单纯的做研究吗?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告知一下。这山海墓里有那么多启珍异宝,为什么就非揪着它不放?”
余则成忽然哦了一下,他重重的点头,“一开始不过是猜测,现下我算是明白过来,咱们是竞争者关系啊!”
我和祁芳没人回答,只是定定地注视着他,看这人,下一步要做如何打算。
他只是放浪形骸的大笑几声,跟先前的表情一模一样。
“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个就对你们暗下杀手的,毕竟你们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这个人讲究知恩图报,不会做那种缺德的事。”
“非但不会做,反而还会给你们透漏一些信息。”
“难道我们敢相信吗?”祁芳大胆的说道:“既然你已经诚实的把一切都交代出来,身为不同的两拨队伍,就算你口中说不会对我们做什么,可这话又有几分真诚度呢?”
“实话实说,我和原来的队伍走散了,不然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
余则成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和他们汇合。但我一见到你们就觉得一见如故,咱们也许可以搭伴前行。”
“还是算了吧!”祁芳当即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