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我指使他这么做的。
既然大水顺着墙面渗了出来,就证明在香灭了之后,铁定有机关被自动启动。
吊水楼的结构本就复杂多变,龟子顺着水流游过去,还可以看一下,顺带摸索周围有没有特殊的机关,可以停止这水流的渗透。
他既然到了对面,就不可能回来。龟子顺利的爬上岸,冲着我们的方向挥了挥手。
“喂,你们看到我了吧!”
“得了,又不瞎。肯定看到了,你快去寻找机关,瞧瞧有没有。”
龟子赶紧扭头去找,而我这边也没闲着,很不容易劝说祁芳准备下去,就在那一刻,忽然看到在漩涡的旁边,游出来几只尖锐的刺。
当时正赶着赵阳带着李彤游到了快中间的位置。
他们两个的速度比较慢,这取决于李彤,她总是心不在焉,不然赵阳可能早就游过了漩涡。
我当初特意劝阻他们,一定要中央线远一些。
当时漩涡还没有出现。
事实证明,我的这个提议是绝对正确的。
而采用迂回的游法,虽然安全,但绝对会耗费大量的体力和时间。
对于那些水性不太好的人来将是一种极大的困难。
这里面水性不怎么样的,除了李彤就是祁芳,倒不是说一点不会,只
是在水中相对来讲会比较弱一些。
我准备带着祁芳一起,而赵阳带着李彤。
可目前见到那些尖刺,我又瞬间带着他们两个跳了回去,唐师一看大事不妙,顺势往回游。
“糟糕,他们两个怎么办?”
尖刺的后面又多出一排结实的疙瘩,有点像鳄鱼的脊背,事实上,真的是鳄鱼!
露出那一双尖锐的眼睛,来回打量四周,像是被勾了芡的玻璃球一样。
祁芳大口的喘着粗气,他们焦急地看向离漩涡最近的两人。
“喂,你们小心一些,这里面有鳄鱼,它们离你们非常近!”
从祭坛到石门的方向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可这水流湍急,一时之间不太好游。
除去龟子,这家伙确实在游泳方面有强项之外。
换了旁人,比方说,赵阳和李彤,其实赵阳的水平也不错,但摊上了李彤这么个拖油瓶,确实降低了他的速度,此刻,估摸着他正在心底咒骂。
赵阳见状,也不管李彤,一个劲儿地直往前游。
李彤被甩在了中心位置,费力地往前游去,结果被打了回来。
这水流的速度,居然湍急的越来越厉害!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冷汗直冒……
“赵阳,你个王八蛋,就这么丢下我走了?
危机时刻,还真是看透了人心。”
赵阳根本不搭理她,这里的鳄鱼不止一只,谁不想活命?
赵阳的做法,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就算他牺牲了自己把李彤推走,可没了他,李彤又怎么可能逃脱那些鳄鱼的束缚呢?
最终只能是自己被鳄鱼咬死,同时,李彤也不能获救。
除非龟子赶来接应,还有那么一线生机。
可李彤这么个拖油瓶,很有可能把两人都害死,自己也未必能够得救。
“你还是清醒一点吧,这种时候,大家都为了自己活命,也不能全然怪我。”
冲着她的方向,赵阳大吼一声,似乎在为自己解脱。
我侧眸看了一眼刚刚上岸的,浑身已经湿透的胡七月,以为她会觉得难过。
至少这一路上,她都在向着李彤,可此刻从她的脸上,我居然看不到丝毫怜悯或是难过的神情。
这让人觉得奇怪,同时,又隐隐有些后怕。
“我就算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我记住你了。”
李彤大声的嚷嚷。
可她的这番激动模样,更是吸引了一旁的鳄鱼,三三两两的冲着她围了过来。
李彤彻底慌了神,她惊慌失措的来回查探,并且不住的后退。
从水里拍打出更多的浪花,使得那些鳄鱼,
完全把她当成了目标。
好不容易从水底游出来的唐师一把抹了抹脸。
当看到这番景象的时候,探了口气,他的关注点很清奇,并没有提到李彤就在那些鳄鱼的中央,而是直言道。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里怎么会有鳄鱼呢?”
“你问我,我问谁?还有……咱们也实在太倒霉了些。”
胡七月皱眉看向了顶端的位置,她又四下的来回打量一番。
换作普通人,也能够察觉此刻万分不妙。
不妙的点在于,等到水位一旦升高到一定位置,我们无处可躲,也相当于沉入水中,称为这群鳄鱼的点心。
刚才确实太冲动了,不够冷静。其实主动思考下来,如果能够直接游过去的话,就算其中有鳄鱼将其包裹住,起码剩下的人都能活,这是一个概率问题。
如果被包围了,只能说明这个人运气不好。
“你把这一切想的过于简单了,难道鳄鱼是傻的吗?一群只为了围一个?”
胡七月笑着摇了摇头,“太天真了!”
“我知道,如果你是鳄鱼的话,肯定比我想象中的精明许多,可咱们要从动物的观点出发,不是吗?”
“我跟你讲的就是动物的观点,从刚才咱们看到的那些眼睛来算,这里起
码有六七只鳄鱼,先不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胡七月的眼珠子转了转,又继续补充道:“最为重要的一点在于,这些鳄鱼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聪明。”
“你这个有点武断了,你又不是鳄鱼,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它们到现在还是活着的。”唐师抢答道。
“我可不觉得在这吊水楼附近,食物会那么充足,能够活下来的鳄鱼必定寥寥无几,既然活着,就说明它们肯定跟旁的鳄鱼不同。”
果真在唐师说完之后,只听啊几声叫嚷,那是李彤痛苦的嘶吼!
然而,下一刻看到龟子焦急的面庞在对面闪现。
他不停的朝我们挥手,那手在空中顿住。
看到血染红了一片水面的时候,几只鳄鱼同时甩了甩尾巴,沉没在河底。
也就眨眼的功夫,先前活生生的人死在面前,也只来得及发出几声叫嚷。
“我刚才还想说,找到机关了,已经摁下去了,可怎么会这样呢?”
虽然我听不清龟子在说什么,可大概能从他张开的口型中,判断出来。
赵阳在远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他似乎惊魂未定,还没有从紧张中缓和出来。
地下水位在一点点降低,看到这里的我,终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