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大汉愣了愣,他浑身上下的戾气忽然消失不见,本身想要与我誓死战斗死磕的态度,也消失不见了。
正在我觉得特别奇怪的时候。他居然冲到我的面前,扑通跪了下来。
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你这是做什么?”
这家伙一根筋,没什么坏心思,我倒不担心他会临时使诈。
“你说的没错,不用那把刀,确实赢不得你。可我之前发过誓,就不能违背诺言。”
“既然打不过你,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主人了。”
我顿觉无语,这对于我来讲可并非什么好事。
心里还在盘算着,在和这家伙斗法的过程中,将其的阴气收纳,转化为鬼手之中的能量,也就是成为我力量的一部分。
这不比收一个徒弟香啊!
眼下看着他十分诚恳,还对我磕头的份上,藏在心里的这些话,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你先起来再说吧!”
“不行。”想不到这只鬼还挺倔的,“您今天不给我个答复,收下我这徒弟,那我就不起来。”
嘿!真行!
我低头打量了一下这家伙,长得就够诡异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我为什么要收你?给我个理由吧!总得有点好处。”
“只要你收了我,绝对不会吃亏的
。虽然我败在了你的手下,但我曾经也算是一位知名人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想要知道什么,可以问我。”
他顿了顿,后又说道:“至于您是李家后人,有鬼手傍身,我平常可以寄居在鬼手之中,只要您不介意就好。想要召唤我,随时可以。”
我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还真是想的够通透,把自己后来的事,都明明白白安排好了。
“竟然让我收你为徒,那起码要告诉我你的身份信息吧,我可对你一无所知。”
虬髯大汉点了点头:“你别看我使用武士刀,其实我是夔的后人。名字跟他同音,也为魁。”
“夔是一种形状像龙且单角单足的怪物,但其实夔,本名为夔牛来着。跟正常的牛怪也并无区别,只是能力高强。”
“后来,夔的角被掰断,身子断了半截,鲜血直流,汇聚进地府的血河之中。它的后半截尸体成为饿鬼侏儒的美食,后期又成了饿鬼道。”
魁顿了顿,接着道:“因为身为夔的后人,余下的三十年被恶鬼诅咒,我只能借故来到地府,点上一株死魂香,偷偷的将它的尸骨偷出来。”
“你成功了?”我追问道。
魁诚恳的摇了摇头:“没,失败了。所以我
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那你就算是死。也应该死在阴曹地府,或者是血河周围才对,怎么还来到阴路了?”
魁苦笑一声:“你有所不知,师父。这地府的血河和阴地是连通的,我好不容易才从那些恶鬼的手中逃出来。伤痕累累之下,跑到了这阴地避难。”
“你做了错事,所以不能让你转世投胎?”我追问道。
“没错。”他重重的点头。
“不止如此,就算我没有去偷夔的尸骨,到头来,下场也不会比现在好到哪里去。”
“怎么说?就因为你是夔的后裔?”
魁叹了口气,表示默认。
那一瞬间,我还有些同情他,尽管心中清楚,这家伙先前还要和我决斗,可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也算是缘分了。
解决了这件事后,我抓紧将元神归位,眼前闪过一道光影,是魁进入了鬼手之中。
只感觉浑身上下有股火烧火燎的痛感,再一睁眼,身体居然轻盈不少。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有了这么一个徒弟在手,相当于多了个万事通,接下来他将发挥巨大的作用。
龟子拍了拍我的脸,甚至相当恶心的蓄了一口唾沫。
“李天一,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可吐下去了!”
“草xx ,你要是敢
吐,你给我等着!”
我猛地坐起身,上来给他一巴掌。
龟子的反应速度还是挺快的,居然灵巧的回避过去,还嬉皮笑脸的把唾沫咽了回去,给我恶心的不行。
就连林荫在看向他的时候,也是一脸的嫌弃。
“先不提别的,林成这事……”
“放心吧,还有我搞不定的事吗?”我得意地挥了挥鬼手:“都在里面呢,而且是人家自愿的,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你就吹牛吧,反正我们也不清楚,就是说的天花乱坠,也没谁能反驳。”
一听龟子这酸的不行的语气,我突然不想往下说了。
争辩起来,没什么意思,我不喜欢吵架。
正在我和龟子对话的途中,林成的身体有了反应。
先前林成的魂魄被魁利用身体里的煞气压在了最底层。
也就是说,先前我的猜想是对的。
这是最好的一种情况了。
证明林成的魂魄并没有离体,我要成功的将魁收服,他就不需要再承受进一步的伤害。
林成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你们在那里吵什么呢?”
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十分的不解。
“为什么会坐在地上?不对啊……”
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紧张的四下打量!
“红袍老鬼去哪里了?我记得我
一直跟着他来着。”
“兄弟,我劝你清醒一下,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把人给跟丢了,不过,你搞的可够狼狈的。”
事已至此,龟子还不忘调侃他一下。
“我确实有些记不清了。”
林成扭过头来看着我:“那女孩是跟你一起来的,相比你心里肯定对她的关心多一些,她突然失踪,最担心的人应该是你吧?”
“喂,你是拿我当空气人吗?”龟子当场不乐意了。
“应该说是我们三个一起来的。”
他摇了摇头,说道:“苏婴凝忽然不见,我和李天一一样,都十分担心。”
见龟子这家伙好面子,我特意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跟我一起去阴路,咱们把她给找回来。”
龟子一听,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很可能有去无回,脸色刷的变了。
“我觉得还是别了吧。”
“这么快就怂了?可不像你。”
我努力憋笑,看着龟子忽明忽暗的神情。
他郑重的咳嗽了几声,解释道。
“倒不是我不愿意,只是这死有轻于鸿毛,还是重于泰山,不明不白的去送死,这有点太蠢了。”
“不对吧,舍己为人的精神,可相当值得提倡,应该是重于泰山。”
“可惜了,我对名利这东西没兴趣。”龟子当即道。